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竺锦，慕子寒闭了闭眼，道：“真的，为师无法进阶。”

竺锦深吸口气：“师尊，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相信。我现在也不修炼了，我们一起寻找天财地宝，总有能让你继续修炼的方法。”

慕子寒不忍打击他，故而点点头：“好，为师相信你。”

系统也有些不忍，可这是规定，它无法反抗。

两人剩下的时间，一直在寻找天财地宝，然而一千年过去了，不管慕子寒吃了多少灵宝，他的等级仍然是渡劫后期巅峰，没有一丝一毫的进步。

竺锦即使停止了修炼，也在这一千年的累积中，达到了大乘后期巅峰。

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飞升，在累积一段时间，就能完全飞升。

而慕子寒的面貌已经从二十多岁的青年长到了四十多岁。

靠在竺锦怀里，慕子寒感叹：“你呀，还是这样年轻，可是我，已经老了。”

竺锦还是二十多岁的模样，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听到慕子寒的话，竺锦二话不说，将自己也变成了四十多岁的模样。

“你看，我也老了，我陪着你一起变老。”

慕子寒摸摸他的脸，笑道：“好，我们一起变老。”

可两人心中明白，会变老的，只有慕子寒而已。

“师尊，你还有多少年的寿命？”竺锦艰难的问出这句话。

慕子寒笑了笑：“为师还能陪你四百年。”

四百年？居然只有四百年了吗？

不行，他要寻找续命的药，他要师尊留下来。

想到这，竺锦深吸口气：“师尊，我们去寒山之巅。听说，冰山雪莲有延年益寿的功能，我想找到给师尊服用。”

慕子寒不忍打击他，只得默默点头。

可心中，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曾经问过系统，当时系统告诉他，三千年后，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不会留下。

也就是说，不管是这个世界的灵宝，还是以前世界的灵宝，都无法为他增加寿命。

可他不想看到竺锦失望的样子。

竺锦闯过一个又一个险境，凡是听说能延年益寿的灵宝，都被他找到送给了慕子寒。

可慕子寒仍是一天一天老去，他找的灵宝没有任何作用。

看着一天比一天崩溃的竺锦，慕子寒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我不想离开，我想和他在一起。”

系统沉默着没说话，它居然头一次讨厌起了自己的制造者。

如此过去了三百九十九年，慕子寒还剩最后一年的寿命。

此时的他已经老态龙钟。

慕子寒回到了旋天峰，清笺、江思染也纷纷陪在他身边，陪着他渡过最后的这段时光。

竺锦的话越来越少，只有慕子寒在身边他才会讲两句。

让他嗤笑的是，他居然在这最后一年里感受到了仙劫。

而这仙劫来临的时间，就在九个月后。

九个月后。

慕子寒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观看竺锦渡劫，竺锦没有任何防御，可仙劫却伤害不到他。

在他渡完劫后，慕子寒终于撑不住，闭上了眼。

飞速赶来的竺锦，终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