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
此情此景让人心头发怵,哪怕苏让是一个拥有不小粉丝的悬疑作者。
啪!
当即手一抖,手机就被他扔了出去。
落在地上,那震动声依旧未消,好像永不停歇似的,在这个小通道里拼命回响,仿佛奏起了一首诡秘的乐章!
咕噜!
咽咽口水,苏让整个人头皮早已发麻,全身紧绷,提溜着串和啤酒的手异常的用劲,那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理反应。
嗖……
一抹夜风袭面而来。
冰冷如刀!
阴寒彻骨!
嗡!嗡!嗡!
那手机的震颤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急促。
像是催命的鬼!
让苏让本就紧绷的身体愈发的僵直。
他的胸口开始起伏!
他的呼吸开始剧烈!
他的脑海如惊雷炸过一般!
逃!
念头一起,整个人已然转身向那昏黄的光明而去!
咬牙狂奔!
不敢回头!
因为自己在转身跑的那一瞬,眼角的余光似乎看见那诡秘的黑暗之中闪过了一丝惊人的异样。
一口气跑出枝柳巷来到老街,感受到这里的路灯还有周围熟悉的建筑,苏让这才松上一口气,好像整个世界都变的通畅了许多。
喘了一阵才缓了过来,回头望了望那枝柳巷却发现其竟宁静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或者写悬疑故事写出了心理障碍?
摇摇头,揉揉太阳穴。
“唉,今晚还是住网吧吧,只是可惜了我的串儿和手机。”说着,便往老街里走去,毕竟枝柳巷想起来多少还是让人有些发毛。
没走几步,就快到了。
因为停电的缘故,所以那熟悉的“尸间”招牌也没有亮起来。
虽然多少有些不习惯,但能有啥办法,自己又不是发电机。
一边走一边掏钥匙。
可是下一秒他的动作就完全凝固了。
熟悉的路程,熟悉的地段,熟悉的任何一切,甚至是刚才顾客扔在路边的“通宵卡”!
可……
就是没有了熟悉的网吧!
只见原本属于自己网吧的地方变成了一副陌生的景象。
那是一栋自己从未见过的房子,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别墅。
虽然已经到了午夜,但足足有三层且通体白色的墙壁还是能在周围昏黄的灯光下显现出来,甚至还有一点扎眼的感觉。
只是那窗户却是一片漆黑,显然里面拉上了窗帘而且也没有开灯。
咕噜!
联想到刚才枝柳巷的那一幕,再看一眼老街其他地方依旧半分未变,低矮的民房静静矗立,沾满灰尘的大树仍然挺拔。
可苏让已然彻底的毛了!
转身欲走。
可是在转身的一刹那。
嗡嗡
裤兜里有震颤的感觉袭来。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声,但苏让的脑袋“轰”地一下。
就算再强大的人,写再多悬疑故事的人,当真正面临这些诡异的事情发生时,也难以保持镇定!
要知道手机之前自己是扔掉了的啊!
它又是什么时候回到自己裤兜的?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会突然如此?
是只有自己如此,还是说不只是自己?
一瞬间无数想法涌上心头,但最大的一个想法或者说是本能在他脑海中盘旋。
那就是——跑!
对,就是跑!
在一切未可知之前也只能如此。
毕竟若真的是诡秘出没,自己不想办法逃脱的下场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
但才刚动身半步。
啪!
似乎是一只手落在了肩头上。
轰隆隆!
一瞬之间,苏让身体猛地一颤,呼吸瞬间就变的急促,瞳孔猛然一缩,全身僵直!
因为如此近的距离下,自己能听见身后传来的淡淡呼吸声还有那大手上微微的冰冷。
“谁!”
下意识地就问了句,同时,他已经做好了反击或者是逃跑的准备!
“我是谁?难道你不是我预约的盲人调音师?”
“啊?”苏让听着这成熟的女人声音,明显一愣。
还有,那盲人调音师又是什么?
等等!
这一切怎么如此熟悉?
盲人调音师?
那不是自己之前为了找寻写作灵感看过的一部恐怖短片吗?
这怎么可能?
天方夜谭也不是这么来的啊!
可是这所有的所有都昭示着这一切是——真的!
正想着。
“请问,你来了多久了?”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近乎无情,让人莫名的发怵。
镇定一二,苏让转过身去,入眼的便是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中年女人,虽然岁月在其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不得不说总体还是有些风韵的。
只不过这风韵在苏让眼中已然变了味,看过短片的他,知道那别墅里之前发生过什么!
“没,才刚到。”苏让几乎在转身的那一刻,目光就赶紧变的涣散,宛若真的盲人。
没办法,人生在世全拼演技,这要是不演一波,鬼知道这女人那背在身后的左手里拿的是什么。
女人平静如死水潭般的目光在苏让身上游走,然后点点头:“既然来都来了,那……请进吧。”
“……”苏让着实有点不想动弹,但在女人的目光下,哪怕已经知道别墅里会有什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去。
……
别墅的门没有声音,轻轻地关上,只是在最后上锁的那一下才发出“砰”地声响。
屋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就好像身处在荒郊野岭一般。
当然,这是因为苏让刚从有光的地方转换了到了黑暗的场景下才出现的不适应。
“跟我来。”女人说着就拉着苏让往里走去
“好。”苏让尽量语气轻松些地应了句。
但是没走两步,他感觉脚下似乎有些微微的黏腻。
整个人猛地一紧,他知道这是血,是这个别墅男主人的血!
不敢大声呼吸,强行镇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钢琴就在前面,你开始吧。”
“好!”苏让因为还没适应黑暗,所以伸手往前摸去,倒是和盲人如出一辙。
果真,就摸到了琴键,不小心一用力那钢琴就发出“哆哆咪咪”地一阵杂响,直接打破了别墅里的宁静。
女人至始至终都站在他身侧,一双冰冷的眼眸静静地盯着。
苏让感受到这目光,连咽口水的动作都不敢做的太大,沉住气摸索着坐下。
坐下之后,他的目光也渐渐适应了黑暗。
不适应还好,一适应后头皮发麻发炸!
因为在钢琴前面不足两米的地方有一个人!
不,准确地应该说是一个面朝着他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