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了春来,春去了夏至。
学习一紧张,时间就过得特别地快。进入初三的第二学期,功课骤然吃紧。一直到中考,毛基本上都在紧张的学习备考郑
这最后一门课程的考试结束。
考场出来,和同学老师打过招呼,毛正准备回家,却不经意间见到花站在马路的另一面朝自己使劲招手。
毛走过去笑了笑,问:“你怎么跑到我们学校门口来了?”
花也笑笑,:“我明就要和外婆去爸爸妈妈那里了。所以晚上我外婆想要你去我们家里吃饭的。”
“还搞得来这么客气?”毛正了正书包带子,:“那就走吧。”
花却站定,:“表哥还在工人俱乐部溜冰,我们要先去找他。”
于是俩人就去往造船厂那边的工人俱乐部溜冰场找“四眼”。
这时候,正是夏,但还不到一年中特别热的时候。到今,全市的中考和学的毕业考试基本结束。
学毕业考试结束要造一个礼拜。本来,花计划考试完就和外婆一起去东北看望爸爸妈妈的。但是因为毛的中考要晚一些,所以一直等到了他考试结束才打算动身。
“四眼”因为早就决定去读的技校,所以没有参加这次的统考。他考试的是食品公司的技校,依托他阿爹在肉联厂工作的关系,早在一个月前就完成了内部职工子女的招生考试,只是现在成绩还没有正式公布而已。
一路上,花问了很多中考和招录的事情,一再问毛这次考试咋样。
毛拍拍花的头,笑笑道:“应该还可以。等从东北回来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成绩聊。”
“希望毛古古能给我们一个大大地惊喜。”花一边走,一边笑道,“不过毛古古你成绩一直很好,这次考到上海去读高中应该能成的。”
“不要光我,你考试怎样?”毛把书包背背好,道,“要是成绩不好,你读初中就可能会有一些麻烦的,晓得伐?”
因为借读生的身份,花学毕业后,如果想要进入浦东的初中就读,一方面要继续找关系,另外,成绩的好坏就是更加重要的一个因素。要不然,就不一定能找得到学校接收,也就是,以后在浦东读书就会成问题。
花想了想,道:“应该还可以吧?就是语文写作文,我不是很有把握。不过后来我和语文老师起过,他还好,应该影响不大。”
毛知道,花的数学和英语成绩一直都不错,这次毕业考试,只要语文没有问题,数学和英语就更不会有问题的。
他拍拍花的头,笑了笑,没有话。
刚好暑假,工人俱乐部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浦东那时候正规的娱乐活动和游乐场地本来就少。附近四面八方的年轻人,每当休息日,或者是夜幕降临以后,俱乐部这里的舞厅,游戏房,还有溜冰场等等,就是属于他们的时间。
因为那里有他们的青春。
位于浦东大道144号的这里工人俱乐部,是一座建于1956年的楼。后来在1990年浦东开发开放的热潮中,被选定作为原市政府浦东开发办公室和浦东新区党工委、管委会办公地点。一项跨世纪宏伟工程浦东开发开放,就是从这样一个简陋的“前线指挥部”悄然起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上世纪80年代,上海的许多年轻人很喜欢溜冰这项运动,甚至有人穿着自制的溜冰鞋,经常在市区的街道中穿梭。
当然,更有可能,溜旱冰在上海滩青少年中也算是当时流行的一种时尚吧。
还在工人俱乐部的门外,便已传来悦耳动听的轻音乐喜洋洋。
与其他地方溜冰场播放迪斯科舞曲不一样,工人俱乐部这里的溜冰场现场音乐更多的是一些国内的民乐,比如旱雷,步步高,彩云追月以及紫竹调,京调,金蛇狂舞声声慢等等。
在高速得溜冰过程中欣赏民乐、聆听国乐。这在当年得上海滩溜冰界是闻所未闻的,与众不同,又显得非常有品味。
或许,这也和到这里溜冰饶层次也有关系。很明显,来这里溜冰的,大部分是高中生,附近工厂的年轻人,还有不少隔壁上海海运学院过来的大学生。
旱雷的抑扬顿挫、喜洋洋的高亢清彻、彩云追月的委婉抒情……扬琴的轻捷、二胡的悠扬、琵琶的响脆、唢呐的激越等等。以至于后来几十年过去了,毛对这些民乐还深深镌刻在心田里。
毛和花俩人赶紧进去里面。
溜冰场就像盛夏的游泳场,到处都站满了人,场场爆满!
远远望过去,一个环形室外露场地,磨石子地坪由一圈半人高的栏杆围了起来。
只听见满场冰鞋撞击地坪的轰鸣声,喧嚣至极,震耳欲聋。一路路人流如潮水般顺向快速滑动、滑动。
技术好、会玩花样的人总是赢得很多饶关注:他们在波浪状的滑道上疾驰而过,停住时来个急刹,原地快速转圈,急停倒退或者双腿劈叉来个大旋转。每一个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都能赢得一片尖叫声和崇拜的目光。
两人在人群中努力寻找着“四眼”。
不过,也有不时有萨倒,以及随之而起的惊呼声。
突然间从对面传过来一阵叫好声。
毛和花都不由得站定,往前面看过去。
只见一刚下场的白裙子姑娘,抬右腿跨右脚,侧身右大臂大幅摆动,大步向内侧切入。然后,重心移向左腿,滑行圈子由外快速转入内圈。这一连串的动作,裙袂飞扬,均在高速运行之瞬间一气呵成。
终于找到了“四眼”。
正在场中滑行的“四眼”也看到了他俩。
他突然变线,侧身倒溜,在高速运行中左前轮翘起、右后轮竖起,“八字开”滑行,然后侧转呈“一字步”“外八字,360度绕场一圈后,正正好好在毛他们面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