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少年随着齐沧甲手指的地方看了两眼,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布袋隔空抛给他。
锦衣少年灿烂笑道:“这一袋‘武钱’就当是问路钱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小哥,这全关镇十座火窑是哪天熄火的?”
齐沧甲伸手接住布袋,入手不轻,就像装了一袋碎石子。而且眼前两人一个闭口不言,一个惺惺作态,给他这个所谓‘武钱’也像是在说:你我两清。
齐沧甲将布袋揣进怀里,抛开思绪,腼腆回道:“铁窑已经熄火半个月了。”
得到答案,锦衣少年转身对身旁少女点点头,随后两人顺着齐沧甲所指的方向走去。
齐沧甲见状目光微微晃动,从地上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故意等那两人走远,这才背着背篓向山下走去。
今天收获不错,最主要还是突然有生人来到小镇,这让齐沧甲很好奇,他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到如今还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顺着山路下山,宝瓶山脚下有一处碧绿水潭,因为河水碧绿,小镇中的私塾先生便给水潭起了一个‘雅号’。
碧落潭。
碧落潭宽广幽深,虽说是潭,但其水脉南通北达,正好绕过宝瓶山脚下,从全关镇旁渤渤流去。
过了碧落潭,再走一小段便到了小镇大门了。
小镇大门简陋。
碗口粗细,两米高的杨木桩下头削成尖儿,并排捆好,往门口一竖也就算是小镇门面了。
全关镇不大,一条主街四条小巷,其他都平平常常。
齐沧甲家在一条名为阳关巷的小巷中,家传祖宅,原本值点钱的物件都被前身变卖了,唯独剩下一个破宅子。
齐沧甲轻推开宅门,跨步进去,脚踩在宅院中松软的地面上,莫名心安,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原本上山奔波半天的疲惫感顿时一轻。
齐沧甲家院中有一颗一人高的桃树,原本是没有的。这是他刚刚穿越那阵,饿得实在够呛,人生地不熟,生怕张嘴讨要食物被人识破。
最后饿的实在挺不住,逼不得已之下,他一路登上宝瓶山想要找些野果树皮充饥,最后在宝瓶山山头发现了这颗桃树。
至于为什么被他扛回来种在家里。
原因简单,他想的是好生养着桃树,好等来年桃花开,结些桃子吃,吃一些卖一些还能换些银子不是。
可这一养就是五年,起初以为是没上肥料,养分不够,不过在他亲自“施肥”甚至刨了些牛粪回来,施肥后,不但桃花不开了,甚至齐沧甲连续做了很久噩梦。
梦里他被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娘们吊起来打,打了他好久。
因为这事儿,齐沧甲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山得罪了什么精怪。不过后来这事儿也没有发生,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齐沧甲将背篓放在桃树旁,回屋拿出一个板凳,手里拿着一只茶碗,靠坐在桃树下静静地琢磨着事情。
桃枝抽芽,少年静坐。
片刻后。
他两三口喝尽茶碗中的酒水,野果酿酒,虽说甘甜,但也是酒,一股酒水独有的火辣之感在他心头升起。
齐沧甲将茶碗搁置一旁,站起身缓缓摆出一式拳架。
这也是学自那本无名拳谱,因为这个拳架摆久了脊椎会格外灼热疼痛,所以他给这一式起了一个名字。
‘龙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