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叔!”
随着夜幕降临,陈启跟刘二叔相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行动!
残留的日光与黑夜交杂,给人一种朦胧不清的感觉。
陈启和刘二叔偷偷出了院子,没有叫醒熟睡的杨彦峰。
今夜不知有多少凶险,就凭杨彦峰的功夫,不定还得分神照顾他。
东城门附近此时已是死一般寂静,能逃的都逃了,逃不聊在家里也不好发出什么动静,更不敢出门。
街上也没有鹰犬卫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大多被陈启遣散了,跟老者得不大相同。
忽然,远处浮现出一团模糊的影子,像是有什么人过来了。
陈启跟刘二叔立马藏进了街角,两人手里的长刀不禁握紧了几分。
这两把刀是陈启从集装箱里拿出来的,后世的精钢刀,比这个时代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按刘二叔的法,就是杨老将军那口千金宝刀也不过如此。
“今日鹰犬卫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牛百夫长还能准时出来,着实是不简单。”
阴沉的声音渐渐近了,陈启听得出来,正是那阴柔的刘类。
他嘴里的牛百夫长,应该就是牛温。
“废什么话,做完今这最后一单,从此老子跟你们再无往来!”
果然是牛温的声音,只是他好像与刘类并不是一路人。
但这丝毫没有减轻陈启对他的所作所为的厌恶。
助纣为虐者,同样该死!
“老牛,你可别真么。
难不成你还真以为那子在鹰犬卫能活的下去?”
陈启给刘二叔打了个跟上的手势,悄悄地尾随着鹰犬卫一众。
刘类和牛温在前,后边跟着大概十几个人。
这些人似乎并不担心有人窥探,竟然也没有人四处查探。
“都是新来的那个毛头子,不然也不至于就我们几个出来!
等干完今晚这一票,老子就让他知道得罪世家,得罪我刘类的下场!”
刘类一边向前走,一边转头朝着牛温道。
牛温没有搭话,沉闷的走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牛百夫长,你这一路上连句话都不,莫不是被那子吓破哩?
如今刀疤死了,沈家那边你怕是不好交差吧。
你以后跟着我怎么样,我刘家虽然比不得沈家,但也可以保你无忧。
到时候杀了这姓陈的子,你我联手岂不是可以在这鹰犬卫一手遮了!”
刘类想的还挺美,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这些话全都进了陈启的耳朵。
“记住今晚你我约定,不在滥杀无辜!
上个月那三户百姓对我们的事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
牛温没有回答刘类的提议,而是起了其他事。
“哼!这是自然!
本百夫长还不至于言而无信!
牛温!你不要不识抬举!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刀疤身为沈家在鹰犬卫的嫡系。
他死了,你却活着,你猜沈家会作何感想?”
刘类停下了脚步,言语里多了几分凌厉。
牛温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脚步没有停下。
“你记得就好。
至于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沈家的麻烦我自然会处理。
今过后,我不会再为世家做这种事!”
“活路我已经给你了,看在同袍一场的份上,今日我也算仁至义尽。
你怎么选择我管不着,但是今夜子时必须保证这次的货能够送出去!”
刘类在路口转了个方向,带着四个手下与牛温分成两路。
陈启让刘二叔跟上牛温,自己则继续尾随刘类。
“头儿,咱明真要离开鹰犬卫?
这也太便宜那子了,让他白白搅黄了咱们的生意!”
刘类身边一个手下问道,口里得“那子”自然就是陈启。
刘类摆了摆手,嗤笑了两声。
“先随他去,那子手里有皇上的圣旨,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气,如今锋芒正盛。
等老爷们收拾了他,到时候再回来,鹰犬卫不还是咱们兄弟的下?”
“头儿,那牛温怎么办?
他要是去告密,那子岂不是有了防备。”
刘类手下仅剩的四个人,对陈启的恐惧已经深入心底,此时到背后的世家都有些没底。
“牛温这人,向来桀骜。
以前与刀疤同在沈家麾下就时常不听命令,如今更是直接得罪了主家。
怕是没几好活了,就是就是可惜了他手下那三十几个人。
要是他临死之前能够归顺我刘家,我还能多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
你们这几个废物,今真是丢尽了老子的脸!”
刘类又想起陈启今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陈启就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趁着夜色掩住了身形。
“头儿,咱们就这么转来转去也太无聊了。
不如……找点乐子?”
刘类身后一个跟班凑上来,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刘类笑着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同样你懂得地道:
“你子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这不是有一个月没出来了吗,您老世家出身自然不缺女人,我们这些的……”
“行了,就你子借口多。
不过的也是,总不能让白那子坏了咱们兴致。
今晚虽然人少,但也得玩的痛快。”
刘类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也不禁心头火热。
他是刘家的旁支,虽占着刘家饶名头,但却无权无势,只能到鹰犬卫这种世家不愿意进的地方打秋风。
陈启听到他们要去“找乐子”,哪还能不明白他们要去干什么。
有心现在出手杀了这几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狗东西。
但奈何他们现在只是嘴上,却并没有被抓个正着。
如果现在贸然出手,不定会给陈启带来不的麻烦。
陈启只好强忍着心中不快,紧紧跟着刘类五人。
“头儿,你看这家怎么样,男人打鼾。
嘿嘿,他家婆娘我见过,那脸轻轻一掐都能掐出水……
那胸脯,那屁股,那身段……”
先前提议“找乐子”的跟班又凑了上来,声音里都带着急色。
“好啊,你子,早就瞧好了!
有这等货色怎么非得留到今!”
刘类被得心头火热,不禁急躁起来。
“头儿,可莫怪的,不管什么货色,不也都是给头儿准备的,我们哪敢吃独食。
我们……跟着喝几口汤也就够了……”
“行了行了,都到这个份上了,老子还能让你憋回去?
还不快去开门!”
刘类也有些着急了,白被陈启气了一肚子火,此刻只想找个女人发泄。
陈启握住钢刀的手不禁又紧了紧。
待会只要刘类几人一闯进去,他就第一时间格杀眼前这些败类!
眼看刘类那手下的脚就要踹向大门,忽然从远处闪出一道黑影。
“什么人!”
刘类吓了一跳,连忙拔刀出鞘,寒声喝道。
“是我。”
一个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暗处响起,随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刘类面前。
“大人,你怎么亲自来了?”
刘类一见来人,连忙收起了破门而入的心思,毕恭毕敬地问道。
在夜色的遮掩下,陈启根本看不清来的是谁,只能从声音判断是个年轻人。
稍稍松开了紧握钢刀的手,陈启再一次隐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