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既然来了,朕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记得去岁北地大雪,最后用的就是你的除雪之策吧?
不如你就留下,那陈国威武伯的爵位朕也同样承认,如何?”
老皇帝笑眯眯地看着陈启,话语里的欣赏之意不言而喻。
陈启当然不能同意,且不他做不出这种背信弃义的时,玉娘还在陈国等他,他又怎么能在此独享荣华富贵呢。
“外臣何德何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并非外臣不愿,而是……”
“你先不必急着拒绝,回去想一想,明日再回复也不迟。”
陈启的话了一半,老皇帝就看着三叔公打断了陈启的话,似乎笃定陈启会留下来。
“好了,朕也乏了,你们先回去吧。记住朕的话,陈国给你的,齐国只会给的更多。”
老皇帝挥了挥手,陈启也不再什么,只能告退。
………
三叔公的宅邸离皇宫不远,不过与其是宅邸,不如是道观,崭新的布置应该是新建没多久。
“怎么样,咱家气派不?”
一到这道观中,三叔公就一脸臭屁地朝陈启炫耀,一张菊花似的脸上写满撩意。
“还行吧,住你这糟老头子也算勉勉强强。”
陈启自然不会奉承他,随便拉过来一张椅子就坐下。
“你子,找打!”
三叔公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个石子,分分钟让陈启认清了现实,姜还是老的辣。
“我错了,师傅!”
“嗯,孺子可教也。”
“……”
陈启很无耻的屈服了,不过又很快正色起来。
“师傅,那老皇帝……”
“叫陛下!”三叔公出声纠正,又不禁幽幽一叹,“你想问的都在我这段时间的经历里,先听听吧。”
陈启点零头,他也很好奇三叔公这一年都经历了什么,竟然从一个逃犯成为了齐国国师。
“那日我从家中出来,心中以为咱们爷俩今生恐怕都难以相见了,不禁悲从中来,就出了陈国,一路北上。
我原本是想借道齐国前往梁国,结果在齐国京师外恰巧碰到两伙人在打斗。
我本想绕过去,没成想其中一拨人以为我是另一拨饶帮手,提着刀就朝我砍过来,不管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信。”
到此处,三叔公显得有些忿忿,看样子当时确实没少费口舌。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啊,更何况他们根本不听,我只能把他们全都打晕了。
结果另一拨人非要带我走,是要带我去他们主子那里请赏,刚好你给我的银子也用的差不多了,我心想取些钱财再上路也不迟。
结果你也知道,陛下就是那些饶主子,结果陛下一眼就认出我来,什么也不让我走了。”
“等等!什么叫认出你来,你们见过?”
陈启听到此处,不禁有些迷惑,听这意思像是旧识,可齐国皇帝怎么会认识三叔公这老光棍儿?
只见三叔公一脸臭屁,夸张地咋了挖鼻孔,道:“为师不是跟你过吗?年轻的时候出来走了一趟,恰巧见过他,恰巧又救过他一命。”
陈启彻底无语了,这特么也行?
他之前听三叔公的历练就一个多月,还是好几十年前了,感情还救过皇帝?
陈启不禁感叹三叔公运气逆……
见到陈启惊讶的表情,三叔公也不禁有些得意,继续了起来。
“认出我来以后,陛下非让我在齐国安家,时常与我攀谈到深夜。
后来到功法真气上,我发现齐国皇室的功法有些邪门,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竟然修炼之后会让人无法生育。”
“那咱们家的……”
陈启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先前听到吕蛟真气的弊端,陈启就一直担心,若是自己真……
“安心,咱老陈家的功法完全没事儿!”
三叔公翻了个白眼,就知道陈启会担心这个,又想到自己一辈子老光棍儿,抬手就往陈启脑袋上扇了一巴掌。
“真气若有异常,自身就能感觉得到。
这么吧,真气其实就是每个人身体里的五行之气,金木水火土,总是维持着身体内部的平衡,可这种平衡在修炼真气之后很容易被打破。
陛下就是这种情况,五行缺火,火主阳,所以无法生育。
而我们体内的陈氏功法,则是五行齐全,所以身体也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到这儿,三叔公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眉头轻皱着道:
“这种五行不全的事在年老之后非常严重,很有可能会让人瘫痪。这也是陛下让我替他补齐五行的原因,因为陛下一旦瘫痪,恐怕齐国朝政将会被他人篡夺。”
“补齐五行?篡夺朝政?”
陈启觉得自己越来越听不明白了,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摸清了这个世界的情况,却没想到事情越来越玄幻起来。
“你别这么看我,这种事也不是非我不可,只要有真气的人就可以帮助别人补齐五校
不过今晚在御书房你也听到了,陛下原本还有几年寿命,却为了补齐五行而生生折了一半。
这是因为,补齐五行需要透支自身的气血,气血亏损自然寿命也就亏损。”
“为什么?”
陈启越来越不明白,陈皇已经有了儿子,还不止一个,何必自讨苦吃?
“至于原因嘛,自然是朝中发生了变故,最近两年朝中忽然出现一股神秘的势力,陛下百般查探也没有找到幕后之人,反而发现这势力出乎意料的强大。
整个齐国朝廷,有近半的朝臣勋贵都与之有密切联系,甚至可能还有些没被发现。
至于民间就更夸张了,有些地方甚至只知这势力,而不知朝廷。
一开始陛下以为是太子在背后操纵,所以就放出消息,把你抓了来。可没想到那神秘势力竟然出手想要杀掉你,这让太子的嫌疑立马洗刷清楚了。
加上太子性格有些软弱,陛下担心他难当大任,所以就起了别的心思。”
“这么,当日在街上杀我的老头,就是你们口中的神秘势力?”
陈启想起那躺在地上碰瓷的老头,又想到他们配合的娴熟,不禁头冒冷汗。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国内忧外患,齐国也有敌在朝。
三叔公点零头,脸上也布满了愁容。
“是啊,这些人隐匿在百姓之中,或者根本就是些百姓,平时很难查的出来。”
这些日子和老皇帝相处,三叔公倒是真处出些感情来了,一想到这老友的愁,自己也不禁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