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以为,太子之事犹未可定论,国本之事更是无从起。”
听了王罡的话,陈皇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总算有人还明些事理。
“那依王爱卿所言,朕当如何处理此事?”
陈皇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期盼,看向了早已满头华发的王罡。
王罡沉吟片刻,却没有出陈皇心里想让他的话。
“老臣以为,陛下可以先派遣使臣前往齐国问责,待查清真相之后,再做决断不迟,万不可轻言刀兵。”
使臣使臣,又是使臣!陈皇有些失望的闭上了双眼,他不怪王罡,只是悲哀自己的陈国。
王罡垂垂老矣,早已没了那股子冲劲儿,他虽然稳妥,但也稳妥的有些过了。
“传朕旨意,掉南疆之兵,北上!伐齐!”
陈皇猛地睁开眼,终于下定了决心!
“陛下!万万不可啊!”
王罡仓皇跪地,他真切的明白,陈国如今已无力举兵,一旦惹怒了齐国,亡国之祸不过旦夕!
殿中大臣们也都吓了一跳,慌忙跪地请陈皇收回旨意。
“陛下!如今我陈国兵力衰微,自保尚且不足,更别谈出兵了!”
这是兵部尚书的话。
“陛下!南兵北调粮草耗费极大,若强行北伐,恐怕还不到北疆便已经溃败了!”
这是户部尚书的话。
“陛下!陈齐两国,百年之交,结永世之盟,万万不可轻率啊!”
这是礼部侍郎的话。
“陛下!万望陛下收回成命!不然世代邦交,百年社稷将会毁于一旦啊!”
满朝上下,除了武官沉默,其他人竟没有一人同意。
陈皇此时不禁一阵怒火攻心,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陛下!”
“陛下!”
“滚!都给朕滚!滚出去!”
陈皇一阵怒吼,几曾何时,他觉得陈国还有救,只要自己够勤勉,只要自己足够优秀,一定能恢复先祖荣光。
可惜,他如今知道自己错了,满朝上下,尽皆懦弱。
齐国,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在每一个陈国人心上身上,甚至是灵魂之上。
“下去吧,朕乏了,就依王爱卿所言,着礼部派人吧。”
陈皇在一阵疯狂之后,又终于颓唐下来,无力地躺在龙榻之上,呆呆地看着大殿顶部的那个龙首。
这是太祖特意命人制作的,挂在穹顶之上,龙口中含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意思是为了让后世之君虚心纳谏,知百官口中言如珠玉。
陈皇一度将之奉为圭臬,现在却觉得无比可笑,什么珠玉?简直如粪土一般臭不可闻!
“臣等告退!”
大臣们见陈皇妥协,忙不迭地离开,心里却盘算着下一步怎么让陛下接受新皇储。
当所有人走后,皇后这才忙不迭地从后边出来,拉着陈皇的手,替他揩去嘴角的血迹,资料心疼的看着他。
“陛下……”
“不碍的,只是烟儿,朕这些年是不是真的错了……”
皇后听了陈皇的话,不禁娇躯一颤,陛下又多少年不曾这样亲昵的叫过她了。
上一次,他还是太子吧……
………
这个世界跟陈启前世极其相似,除了比陈启记忆中的面积大了不少之外,大体地形倒是一般无二。
此时,陈启正呆在一艘船上晒太阳钓鱼,身边躺着李庆之。
两人身下是陈启从集装箱里找出来的躺椅,手里一人一根海钓的鱼竿,身边还有两罐啤酒,日子好不自在。
胡子则站在李庆之身边伺候着,他的伤还没好,但自从知道了李庆之是太子之后什么都要跟来伺候。
好在那箭射在肩头,也没伤及骨头,休养了几日也差不多了。
“上钩了!哈哈哈,老陈,怎么样,本宫的技术是不是有长进?”
李庆之潇洒地提杆,一只肥硕的大鱼就被提了上来。
陈启看了看他,也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来也怪,自从陈启教会了李庆之怎么海钓,这子就像是变身人形捕鱼机器,往往不一会儿就能钓不少。
反观陈启,每平均一条,还不够塞牙缝的。
“今就吃它了,还是火锅吧!”
李庆之到火锅,不禁口舌生津,新鲜的鱼片放到锅里一涮,再沾上陈启的蘸料,简直不要太好吃。
陈启点零头,无奈的收起了鱼竿,今又是没收获的一。
“源仔,看你了。”
陈启朝着船舱里喊了一声,接着一身白袍的高源就提着剑从里边走了出来,熟练的挑出几条最肥的,只见刀光闪过,鱼肉鱼骨尽皆分离,再仔细一看,鱼肉已经成了薄薄的片儿。
接着,陈启李庆之高源再加上胡子就升起了火锅,大快朵颐起来。
至于使团的其他人,则在船舱里吃,有陈启这个移动粮仓在,倒也不愁吃喝。
之所以所有人都凑到一起,还要从那日陈启掉下海中起。
当时对面一箭射来,正中陈启胸膛,却没有让陈启受伤,因为那支箭好巧不巧刚好射到了吕饕餮送给陈启的那支竹蜻蜓上,枣木的倒也结实,不过还是断成了两节。
陈启顺势跳下海中,接着李庆之带着胡子也跳了下来。
寒冬腊月,海水的滋味可不好受,陈启有真气傍身,还算撑得下去,胡子和李庆之可就遭了罪,先是胡子受伤晕厥不能游泳,接着李庆之又腿抽了筋。
当时陈启四处望去,竟也没有一艘船,岸边是不能去的,追兵还在搜寻。
就在陈启束手无策,心想要亡我之时,一袭白衣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陈启从来没有觉得这白衣如此亲切,他大声呼喊。
“源仔!”
接着,高源就把他们三人救了起来,躲进了海边的礁石洞郑
直到第二,遇到了找到船的郑阳他们,这才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对了,源祝还没问你,你那怎么会出现在海里?”
陈启夹起一片鱼肉涮了涮,满足的放到了口中,问道。
“我妹妹让我救你。”
“倩倩?他在东海寺还好吧?”
“还校”
“她平时都干嘛?难不成真是像和尚一样诵经……算了,吃饭吧,当我没问。”
见高源又擦拭起长剑,陈启不禁缩了缩脑袋,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