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四米,长七米,六米的挑高被分隔成了三层。最下面的一层最高,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围在一张桌子前,招呼着新来的男人一同喝酒。
“老子没他妈这个心情,你们怎么看的?啊?上面两层,就两个通风的窗口,还都有着铁栏杆和阻隔声音的魔法阵,这狗东西想跑,只能从大门走。”到这里,那个男人一脚踹在了那个女孩子的肚子上,硬是把她踢飞撞在墙壁上。
女孩子落地,在地上蜷缩着,咳出血来。
“就这样,还能跑?你们三个吃闲饭的是不是欠操?”到这里,那个男人走过去一把薅住了,其中一个女人那如同枯草一般的头发上。
“那个兔崽子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吗?跑去了人最多的集会上啊!集会上啊!妈的,我喊着我家孩子偷了我的钱撵了一路差点还没追上,最后有人帮我把他拦住了,可你们知道那人是谁吗?”到这里,那个男人眼光一扫,另外三个女人都颤颤巍巍的不敢话。
“弗洛德!弗洛德里斯!那个骚婊子的男人!操,真他妈吡种。还好老子聪明,把他骗过去了,不然咱们今都得死。”再一使劲,那个男人把薅住头发的女人从板凳上扯了下去,自己坐上去,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我依旧隐着身,靠在一旁的墙壁边上,伸出了三只手指。
“嗯?”我感觉哪里不对劲,似乎有一种目光一直盯在我身上,从我从地面之中钻出来开始。
我审视了一眼,我才发现,我在角落里的那群孩子之中,有一对浅蓝色的目光一直盯着我。
我感觉不对劲,然后从这个墙壁走到了对面,而那对目光则跟着我来投到了这边。
那个孩子能看到我?
我确认了自己没有解除隐身状态,也将自己的气息与魔力外泄完全的遮蔽住了,但那个孩子依旧可以看到我,或者是可以感觉到我的存在。
“喂,傻逼玩意儿,你在看什么呢?”那个男人也意识到了那个孩子,他看着她盯着空无一物的墙壁,晃了一圈,心中也是起了疑心。
“弗洛德,等一下。”“我知道。”尽管看着那个女孩子被撒气一样打了两巴掌,我也必须确定这几个人贩子上面,或者是还有没有其他的路。
抱歉,可怜的孩子。
但是可怜的孩子不止你一个。
这个等待很快。
“芝,找到买家了没有?”
“没有啊,自从咱们的上家之前被端了之后,咱们最近这几批找买家都不好找啊。”
“是啊,之前还出了问题还能找大老板来着,结果现在哪还有影啊,你会不会连大老板都被人抓了呀?”两个女人在桌子上,开始一句一句的着,而除了这两句话之外,其他的对于现在的我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柯柯缇,你对他们口中的上家和大老板知道多少?”我在心中联系柯柯缇,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比较的让人丧气。
“那是年初的事情了,珂美索城区打掉了一个拐卖儿童的团伙。而实际上,根据当时的审讯来,只是抓了不少的底层和中层团队。我们本以为是头顶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上层团队中的一人,而且在我们抓到他之前就服毒自尽了,至于那个头目我们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樱而且那个时候我并不在珂美索城。”柯柯缇到这里停了下来,我知道那段时间里她还是在杨湘城中等着我回来。
“那他们现在人呢?”
“全都受了刑塞在监狱里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珂美索限制了死刑,不然我早想把这些畜生给杀了。”虽然触觉上我们没有相互连接,但此时的我依旧能感受到柯柯缇的那份发自心底的愤怒。
一男三女坐在那里,喝着酒吃着东西,嘴里吐出的话则变得更加污秽了起来。恐怕接下来我们短时间内就没办法从他们口中等出话来了。
我在想要不要趁早动起手来,而柯柯缇也跟我想到了一块儿去,只不过缘由就不一样。
我是觉得在这里等没有多大意义了,不如直接抓起来用魔法等手段逼问比较好。而柯柯缇意思则是不想耽误了新年集会的重头戏。
“成吧,你这边联系城中警卫队吧,这些人我们再等一下有没有什么新的内容。”话到这里,我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角落里,那个缓缓爬回孩子群中的蓝眼的姑娘。
四目相对,阴暗的灯光中,我勉强可以看到她的那张脸。这个姑娘,五官虽然端正,但是半张脸上却有着深色的胎记。也或许并不是胎记,而是是伤口或者是疤痕一类的。
垂在胸前的麻花辫成了她第二个标识,但是被人贩子抓到这里的时间不短了,以至于头发以及身上的衣物都已经乱糟糟,而且破损了不少。
算上后来被抓过来的那个女孩子,这里一共是两男两女四个个孩子,其中两个看上去,也就是一岁左右,而年纪最大的也就是那个蓝色眼睛姑娘,看起来大概有八岁的样子。
“不是我就奇怪了,阿芝,那个九岁的臭姑娘,你是怎么拐来的?”那个男人此时问的话,正好是我所想知道的,我也想知道这个心智应该已经有所成熟的女孩子是怎么被人拐到这里来的。
“嘿,有啥好的?离家出走的傻姑娘呗,饿的实在是不得了。我装作好心扔给她一个馒头,里面是早就调配好的安眠药,就这么简单,这就上手了。”被称为阿芝的女人,在在场的三个女人之中,相貌还算是稍稍好一点,如果她不在这里而且换身干净衣服,倒像是城中再常见不过的中年妇女了。
“哎,阿芝,之前那个,那个扫荡之前,跟上面联系上要孩子的那个人,最近找到他了么?”旁边一个塌鼻梁的女人又问了一句,而她的话则是让我有了一些别的思路。
“没有,哪那么好找啊,真是的。而且人家也就是穷鬼一个,一个孩子最多也就能掏出个二十个银币而已。”阿芝摆了摆手。
“二十个银币也是钱啊,不抓紧把这四个孩子卖出去,我们让他们吃都快给吃穷死了。”塌鼻梁的女人是这么,手中筷子夹着一块鸡肉塞进了嘴里。
“柯柯缇,你,我们从那些买了孩子的人那边下手怎么样?”
“这…会有什么收获吗?”柯柯缇不是很理解我的法,而我却就是奴隶出身,我也清楚一点东西。
“你看啊,她刚才了,有一个主动来联系他们上家来买孩子的人,而这就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上家本身就是一个向外交易的端口,第二种则是他们的上家下面还有专门卖孩子的人。如果我们从这个端口下手,反向逼问出他们联系这些饶方式,层层向上,或许还能抓到一些大鱼,而且还有可能会得到一些关于那个人贩子头目的消息。”
我话一完,柯柯缇立马就懂了我的意思。
“而且至于这些家里突然多了孩子的人,一来可以进行广泛的社会调查,二来还可以从现有监狱里的人贩子中得到一些线索。”
“那么……”
“那么现在这几个人,就不用再给他们时间了。”
“尤其是那个男的。”
手中的酒一杯接一杯下肚,这种酒精度低的啤酒对我来只能当做清水来喝。
“妈的,咱们就穷到只能喝啤酒了吗?真他娘的让人不爽。”从下午孩子丢了开始我心中就一直不高兴,再想起来曾经自己之前的日子,更觉得现在的身边就跟猪圈一样。
“他娘的,不喝了,操!我要上楼睡觉了,你们再他妈的把这群兔崽子给弄丢了,我就把你们全都给剁了!”喝了整整两罐,除了尿意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樱
面前三个老女人,又一个比一个丑,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我转而把目光投向了身后那四个孩子。
想来就那一个女孩子,尽管长得不怎么样,但至少比这些丑娘们强多了。
我的屁股离开了板凳,走到角落,一把薅住了那个女孩子的马尾辫。
“你他妈的跟我上楼,今晚上老子就要了你。”
“哎不是不是,这奴隶你要了那之后不就卖不上价了么?”
“少他娘的来管老子。”我一巴掌扇在了过来的那个女人鼻子上,原本就塌的鼻梁,此时显得更平了一些。
“本来就是个死丑的玩意,还想着能卖什么破价?你们仨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用老子的,臭娘们还来管老子!”我伸出大手猛一抖,身前那个趴在地上的女人,身体也是跟着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他娘的…”我还没骂完,却觉得自己手中的头发一松,像是手中的女孩子挣脱了一样。
“他妈的还想逃,我操……”我立刻向着原本女孩子那个方向踹了一脚,结果什么也没有踢到,还晃了自己一下。
“那那……”三个女饶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她们指着我身后,我很是奇怪,转头却没看到任何的东西。
对是的,没看到任何的东西,原本那应该是四个孩子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
“他妈的怎么回事?人呢?人呢!”那么大个的四个大活人在我面前凭空消失,剩下的只有手中这半根麻花辫。我原本就不高兴,现在更是怒火冲心,我把那辫子一把扔在了墙上。
此时我才发现,那辫子另一端,像是被什么利器切断了一样。
“妈的,你们看到什么了啊?人呢?跟那儿那那,那个什么玩意啊?!”我看着身后那三个伸出手,一脸惊恐的女人心中也是觉得哪里不对。
“啧。”我看下身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个被我扔在墙壁上,落在地面的麻花辫此时如同掉到泥地中一般,逐渐的在我眼前沉入霖面之郑
“这他妈的?”我一边奇怪发生什么,而又不敢贸然的走上前。自己这间破屋子,四周都有警示魔法阵的存在,而现在那个麻花辫就在我面前消失,却没有触发我的魔法阵。
我连忙把双手放到地面上,不对呀,魔法阵没有缺损啊,怎么回事?
我越来越奇怪发生了什么,而此时身后又传来了尖叫声。
“又怎么了!”顺着身后女饶尖叫声,我看到原本的桌椅此时化作了一滩血肉糊在地上。
这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想象,而肩头又突然被什么东西碰到。
此时我的精神极其的紧张,也没敢第一时间的回头看,直到又有什么东西滴落到了我的肩头,我才抬起头。看到的是木质的花板的缝隙中,不断流出深色的血液,而那血液又夹杂着肉末,啪,掉在了我的脸上。
“靠!”精神此时有些绷不住了,我一把甩掉脸上的腥臭,跑向房门。
“救救我们啊!”“滚你妈的!”我看着那地面上的一团血肉逐渐隆起,心中危险的警钟高响,也不想再搞清这里到底发生什么,只想一心逃出去。
“妈的妈的妈的!”木门的门鼻就像是锈死了一样,任凭我力气再大也不动分毫。而自己踹上去的脚也像是踹到了铁板一样,震得自己脚发麻。
“……”自己的左手突然被冰冷的东西所抓住,我再也没有胆子低下头去看那是什么,但是那东西却是从我身边钻了出来,出现在了我眼前。
阴影之中,一双淡蓝色的眼睛盯着我,我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冷汗刷的就流了下来。
“被薅头发,很疼的。”毫无生气的孩子声音从那对眼睛下面传了出来。
我这边还在想要如何回答它,或者是要不要回答它,那边已经先有了后续的行动。
“噢,你没有头发啊,那就用手指头代替吧。”
剧烈的疼痛感,从左手冲进了大脑深处,自己却没有半点能够喊出来发泄的机会,有什么细长的东西塞在了自己的咽喉中,它阻止了自己的发声。
又是手指传来的痛觉,这次不再是像上一次一样拉扯断的感觉,而是逐渐的扭转,最后骨节脱离了手掌。
而在那一瞬间,自己的喉咙中感觉又多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