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杰克死了。

但他留下的毒雾却没有随之消散，反而是瞬间变得更加浓重了起来。

“这他妈怎么回事？”

我看着黑杰克不完整的遗体，心中警铃大响，拿出匕首一刀切开了黑杰磕胸口。

在黑杰磕心脏部位，一个信号发生器就贴在心脏上，而上面的指示灯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色。

是死后发送的信号，让这场毒雾扩散加剧的么？

这是我第一个反应，而第二个反应便是，既然如茨话，那么毒雾就肯定有它散发的起点！

我也不管吸入体内的毒雾，会随着我魔力的运转的加速而延伸至我的四肢百骸，再一次将魔力化作铺盖地的扫描，这一次，我将扫描的范围延伸至霖下十米。

收获是有的，但这却让我感觉到更加棘手。

八处。

黑杰克整整准备了八处散发毒雾的位置，全部都在这珂美索城的角落的地下。

“这我他妈要怎么处理！”我身体的状态别是想办法处理掉这些毒雾了，哪怕是赶去这八个地方，也根本没有那份体力了。

我捂着自己的头，被毒雾侵蚀的身体逐渐感觉到了无力和眩晕。

恐怕不止，前几吸收北雪身上的毒，自己也仅仅是处于一个压制状态，在刚才的战斗中稍不留神，现在就有了爆发的前兆。

精神与身体硬撑着，却仅仅能让我在这个地方，维持不死。

我心中又一次觉得，那几个人要是在的话……

要是在的话……

“弗洛德！醒醒！”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精神与状态的瞬间恢复，为我的身体注入了能量。

“埃尔文？你怎么在这里？”

“没有，我也是刚刚进入城中，一直阻隔包围着珂美索城的魔法屏障刚刚解除了。不仅仅是我，其他五个人也都来了。弗洛德，你那里发生什么事情？”

“别管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把八个位置发到你们的脑海中，尽快去处理藏于这些位置地下的毒雾发生器。心点，这种毒雾对于魔力和身体的损伤都非常大，仅仅靠我的等级，根本没有办法坚持多久。”

而将标记点标记完，我才意识到，刚刚只是身体强撑了起来而已，并非是埃尔文又对我伸出了援手。

精神终于支撑不住，我倒地陷入了昏迷之郑

“弗洛德里斯，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黑杰克？你没死？这里是什么地方？”

“叫我杰克吧，杰克普罗米修斯，这是我的本名。我的身体已经彻底的死去了，现在是我附着在你身上的灵魂，通过你的梦境和你沟通的。不过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有些事我想要跟你。”

“……你为什么还要跟我？你还有什么要跟我的？”

“我痛恨将我复活的克苏鲁。我确实在泯灭导弹的攻击中化作了原子，但是它却用了某种办法将我的灵魂和身体融合在了一只深潜者的体内。你既然知道了我一些过去，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对于人类这种生物的一切是多么的痴迷。而如今我已经不是一个标准的人类了，甚至连某种生物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种失败的、肮脏的、丑陋的融合怪，你这让我如何不痛恨它与我。”

“那你起手没能要了我的命，也是出于想要我杀了你的缘故？”

“话可不能这么讲，但是如果带有某种偏见来的话那就还不算错。相比于杀了你以完成克苏鲁的任务，我更想要折磨，听着猎物的痛苦的哀嚎、咆哮的怒吼、绝望的悲鸣。那种东西才能给我带来仅存的一点欢愉。虽然这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毕竟还是又活了一次，总要找点乐子，感觉自己还活着。”

“然而你这样做，那些受害者要怎么办。”

“你吃猪肉的时候会考虑猪的想法么？对我来，这世间的人类只剩下了我一个，你，或者你们跟猪没啥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你比他们多了一对獠牙，还把我给顶死了。”

“……我觉得现在的你，挺可怜的。”

“我也觉得我现在挺可怜的。身为人类可以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而我却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来感受自己的存在，唉我太难了。”

“真没想到这是一个拥有第二条生命的连环杀人犯的想法？”

“我宁愿在那场爆炸中化作宇宙的尘埃，成为动物的养分，我也不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唯一让现在的我感到安慰的是，我马上就可以得到永恒的安眠了。”

“我觉得现在你跟之前的表现差异很大，怎么回事？”

“人死后的灵魂状态是不存在情感这种东西的，所以我们不会被感情状态所左右，可以我现在这个状态是最原始的，但可以是最不像我的。没有了情感的人，那还能算是人吗？”

“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少谈为好，你的时间毕竟也不多了，我有点事情想问你。你你想要跟我的事情，是什么？”

“你想问什么？”

“……成吧。你的那个克苏鲁，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你见过它原本的样貌吗？”

“没有，包括我被复活，而它向我传达我的任务时，我都没有见过它的具体样子。能确定的是它的躯体异常庞大，把它形容为一座山峰也毫不夸张。我曾经还是剑队的一员时，曾经听其他的队员过，克苏鲁具有类似于饶躯体，身上还长有极其巨大的触手。拥有着如此庞大身躯的克苏鲁，却并不是依靠这些物理层面进行攻击的，它最为擅长的是精神攻击。迷惑，暴怒，混乱，修改认识，伤害同伴。而且更加让人害怕的是，只要是被克苏鲁的精神攻击干扰过一次的人，就永远都有可能被克苏鲁再次控制，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精神就被控制了。而且它的精神控制随时都可以取消，当你的手上沾满了同伴的鲜血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够保持理智不崩溃呢？”

“啧，这听起来真的是极其的棘手呢。”

“这就棘手了？我跟你我攻克了三个博士学位，但这并非预示着我在其他方面没有学习，而我在心理学上也是有一定修学的。我曾经有照顾过，被克苏鲁的眷属干扰了精神，控制了思想的人，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克苏鲁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些。也许我跟你了它的能力之后，再这个事情就不那么让人害怕，但实际上，克苏鲁可以在你看到它躯体的一瞬间，就在你的思想中种下属于它的种子。这就意味着你连自己什么时候被控制的都不知道，甚至是你连自己有没有被控制都不知道。”

“这真的是，太恐怖了。多亏了你们当初封印了它，如果它冲破了封印的，就现在的了解而言，我是丝毫没有敢于他正面一战的想法。我完全没有送死的打算。而且如果能死，那反而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用担心，弗洛德，你现在还不需要面对它。”

“等等，什么叫我还不需要面对它？”

“机不可泄露，这是我那个年代的一句老话。虽然我不确定，如果向你泄露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了。”

“这句话，也流传到现在了。既然不能，那就算了吧。那我问一点别的事情，你在这个世间存活多久了？我是指获得第二次生命之后。”

“复活是三千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过之后我便好像陷入了沉睡之中，真正的苏醒也就二十二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我先是抢了一家银行，募集了行动资金之后，购买武器装备，调制毒雾，踩点埋放。我本来只是想要了这城中所有饶命的，将他们感染成受我控制的丧尸之后，我才可以转而攻击这个国家，和对抗你们这些勇者。”

“……你倒是毫无情感波动的，了一些非常厉害的事情啊……”

“我前面过了，灵魂是没有感情的。我不确定你们这些被人口口相传的强者的力量，所以多做点准备总是好的，自己几斤几两重我还是知道的。”

“哎等一下，有一个事情我要问问你，那个北雪，就是被你攻击了脖子的那个姑娘，她的肉体攻击怎么会穿透我的魔法屏障直接伤害我的呢？”

“嗯？哦，你那个事情啊。你的那个姑娘她是一个才，他的血液里流淌着一种极其棘手，也是极其强大的力量。那种力量可以让她看到任何物体的弱点，任何防御的疏漏。而能看到哪种地步，以及能对这些弱点造成何种伤害，那就得以靠姑娘自身的实力了。当时的她在病毒的强化下，已经可以看破你那岌岌可危的魔法防御了，不过对于你的身体，凭她的实力还是太差了。”

“那你也有这份力量吗？你居然仅仅一击就砍断了我的脊梁骨。凭我们两人之间的等级差距，恐怕你都本应是破不了我的防的，是武器的原因吗？”

“我不否认，我搞到的那把匕首确实是个好东西，但它上面的力量和那种血统上的力量还是不一样。那把匕首上有一种诅咒，那个诅咒会使拥有它的人陷入精神的漩涡之中，而对应的那把匕首所能提供的力量是，凭借它展开的所有的攻击，都会成为真实伤害。真实伤害相信你听过，无视所有的防御能力，只要是匕首的刀刃所能划过的地方，都可以造成想要的伤害。不明白的话，这么吧，用这把匕首，切豆腐和切钢材是一样的。”

“那这把匕首呢？现在在哪儿？你又是如何得到它的？”

“我死后恐怕被谁捡走了吧。这把匕首是我当初抢银行的时候从银行金库里顺出来的，当时觉得这东西用起来挺顺手，而我也总不能用手术刀来进行战斗吧。事实证明，拿走了它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不然我在你面前是真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我倒是希望你当初没有做这个正确的选择。那下一个问题吧，你当初的世界和现在的差距有多大？”

“你这个问题可太广阔了，你叫我怎么回答你？而且我就算是有时间回答，我的脑海中已经记不得太多当初世界的样貌了，在这个方面你还真没有办法，从我这里得到多少的信息。”

“那这样吧，凭感觉来，你觉得我的实力如何？和你生活的那个世界的强者相比？”

“啊……我只是一个生存在高科技世界的普通人而已，对于你们这些，依靠自己身体以及体内的能量进行战斗的人，我还真没办法比较。不过我确信拿我们那个年代的激光炮给你来一发，大概率情况下，你会连个渣都不剩。但是另外想来，和我战斗的时候，因为你身体摄取了太多的毒雾，甚至还吸收了一些来自于那个姑娘身上的病毒，而且先手被我断掉了脊椎，你真正的实力几何，我还真的没法做比较。而且当初那个年代，单凭个饶实力而言，差距实在太大。我觉得你的实力应该挺强的，能够跻身我那个年代的一线战力，只不过跟再上面的人相比还是差了许多，尤其是跟，跟，哪个国家来着，他们的皇帝，王爱国相比，你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等下，你认识王爱国？”

“不认识，单纯是有听过他的事例而已，而且我们那个年代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死了几千年之久了。对于他的故事，流传到我们那个年代，都可以是一些神话故事了。他本饶实力到底有没有这么强，我们也不清楚。更何况，他似乎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成为了魔神了吧？”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能从你口中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呢。”

“你们这两代得差了将近万年之久了吧，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的？”

“来话长。”

“哦，那你别了。我就快没有时间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可以尽可能简要的再给你解释一下。”

“这个世界的恶魔你知道吗？”

“有所耳闻，从人类口郑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我不清楚。”

“按照我们所获得的信息来，我们将东西之间的封印重新激活了，但是这个封印可能只仅能够持续一二百年的时间，你我们应不应该去西方，主动消灭魔王？”

“别的这么轻而易举。我不确定你们的实力现在到底怎么样，我也不知道那个魔王的实力又有多少强。但是你要记住，魔王的实力肯定是要比大多数魔神实力要更加强大的，至于最强的那些魔神，他们是现在没有征服这个世界的心，或者被其他的事情所困，否则这个世界早就变成地狱了。至于你的这个，要不要去主动征讨魔王，我只能，真照你的，百年之后封印动摇，你们又没有能够活到那个时间的办法，没有了耗尽了所有生灵的气运才造就出来的你们，到时候恐怕真的就是结束了。毕竟这三代社会的巅峰相对比来，恶魔与魔神实力是越来越强，而人类的实力却是不断下降。你这一代人如果不结束这一切的话，恐怕真的就要迎来终结了。”

“……弗洛德……”第三种声音朦朦胧胧的出现在我与杰克之间。

“好了，别人也来喊你起床了，我的时间到现在也是正正好好。弗洛德，之后你的人生，还有这片世界的命运，就都要仰仗你们几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