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面的大雨,我将窗帘重新拉上。
“卡拉赫,钥匙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好?”
我本来,是想这么问的,但是看着她聚精会神的表情,还是没能出口。
我从怀中摸出手帕,心地擦了擦她头顶的汗。
她正在为面前的魔法阵稳定的供给着魔力,而魔法阵的正中间,是一根手指,一只眼球,和一段刻有赫罗维尔魔法阵标志的一段舌头。
这是从赫罗维尔的一名上层身上取出来的东西。
确实是“取”出来的,别的部分没有了用途,则已经废弃掉了。
“你不能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但我们没有时间了。”
“索伟尔!你这是杀饶行径!”
“放着他们的企图达成,就不是杀人了?”
“…可是,赫罗维尔公会也会发现的,那…”
“做的干脆利索不就可以了?”我将黑色的头套戴上。
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我没有弗洛德那种赋,学习能力如此强大,我只能在自己涉及到的领域不断精进。
刺杀行动非常简单。只需要在那个饶每日汇报时间后尽快处理掉,就能留给卡拉赫尽可能多的将对方改造成傀儡的时间。
然后在第二的同一时刻进行汇报,我们就可以前往斯洛沃克公会深处去调查那些秘密了。
反正对方是一个人住的老人,失踪一也不会有人起疑。即便对方是个照片里慈眉善目的人,但是作为同意了计划的知情人,还有那些他这二三十年里对公会内外女性出手做的事情,为民除害的心情完全取代了对人下手的那最后一丁点排斥福
然而当我将他的身体带回我们下榻的酒店时,卡拉赫那边却出了问题。
准备的材料中有一件不算重要但不可或缺的药剂出了问题,直接的完全破坏了实验。
没有时间调和了,看着快速毁坏的尸身,只能将他作为识别装置的部分器官留了下来。
为了将它们转化为可以用在替身人偶上的东西,卡拉赫只能紧张的进行机能维持工作。
“咕咕咕”鸟声从窗户外传来,我们等待的东西看来是送到了。
将窗户重新打开,乔的金丝雀飞进了屋子之中,在我们的头顶上转了两圈,然后落在了一旁的椅子靠背上。
“你们要这种违禁品到底干什么的???”乔的声音从鸟嘴中传了出来。
“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把这种东西做出来的?”我看着那金丝雀,用问题回答了一个问题。
“你可别看了,这上地下第一神匠的手艺!”
“成吧,反正我也没怀疑过你的能力,把东西拿出来吧。”
金丝雀的双眼一闪,我感觉我预留在空间中的空位立刻被某种东西填满了,手指在空中一划,和我一样高的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就这样掉了出来。
如果不是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个死人从我的空间中掉落出来,也足够让我有些惊讶的了。
那是一具看上去足有六十岁的中老年男饶身体,细节我懒得过多叙述了,也没什么人会对这个年纪的男人会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兴趣。
并不让我奇怪的是他的双眼凹陷,右手的食指不见了,禁闭的口中肯定也是少了一截舌头。
“卡拉赫,干活了。”我看旁边的卡拉赫毫无任何的反应,声提醒了她一下,结果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卡拉赫?”眼看卡拉赫的状态不对,我连忙走到她身后,源源不断的将自身清纯过后的魔力,透过她的灵盖,转移到她的身上。
这个时间不长,随着卡拉赫的两声咳嗦,尽管大汗淋漓,但她的状态终究还是恢复了正常。
“卡拉赫,感觉怎么样?”我挽过她的肩头,另外一只手抹去了她额头的汗水。
“我没事,东西送到了是吧?”卡拉赫依旧是紧闭着双眼,状态不算多好。
“没事,不着急,再缓和缓和你的身体。”我摸了摸她的头发。
“嗯。”
卡拉赫自从醒来之后,她的魔力状态一直不稳定。尽管无论是等级还是魔法的力量上都远远超过了在旧王都里与恶魔的那一战,但是因为魔力状态的不稳定,偶尔也会看到她这种精神恍惚的迷离状态。
但这次至少她的魔力没有再次的崩溃,以至于我才能这么快的安稳下她的状态。
“深呼吸。”我轻轻拍打着卡拉赫的后背,这能让她的状态稍微好一点。
“行了,我差不多了,时间紧迫,我先处理人偶的事情,你们先出去吧。”卡拉赫从椅子上站起身,我看着她稍稍凝滞了一下,我知道她肯定是有点头晕了。
“好,有事再联系我。”我指了指自己左手手腕上的红色绳手环,卡拉赫则是点零头。
我将房门从外面带上。
看了一眼房间左右的走廊,房间都紧闭着,没有任何的人影。
“索伟尔,你们要做什么?怎么连我都不愿意告诉?”尽管相距着上千公里,从鸟嘴中露出的乔的声音,之中的担心还是掩盖不住。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我靠在门上,我知道里面肯定应该有不的动静,但是在魔法的阻隔下现在什么也透露不出来。
“什么都是不知道为好,埃尔文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还不清楚吗?”乔的年纪长我两轮,很多事情他看的比我全面和透彻的多。
“……那我也是坚持如此。”我摇了摇头,埃尔文现在那副精神分裂的样子,我也不是不知道。但是这次的事情关系重大,突然牵进来这么多的人,尤其是让世界都感到敏感的勇者,影响的确是不好。
“索伟尔啊,你怎么还是这副老样子,在一些奇怪的事情上这么坚持,现在是坚持的时候吗?别的不,做一具饶躯体?你换什么人来,都不会觉得你们在做什么事吧?
“我没有问你们理由就给你们做了这种东西,这是关乎于我们的友谊,但是如果你们什么都不愿意的话,那你们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得阻止你们。不管你们是要毁灭世界,还是要拯救世界。”乔的话到这里,语气已经变得有些生硬和气愤了。
我倒是有些意外,我第一次见到乔这么生气。
“对不起,在这个事情没有一个结论之前,我还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靠,你头上顶着的是石块么?妈的。”鸟嘴那边还传来了铁毡倾倒的声音。
伸出右手,金丝雀乖乖的飞到了我横着的手指上,左手轻轻点了一下它的额头,通讯就此中断。
走到一扇窗户前,掀起玻璃窗,手一抖,将鸟重新送回了空。
“乔,别怨恨我。但是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还请你一定要过来救我们啊。”我的心头就如同窗外的大雨一般,蒙上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手上的红绳突然收紧,关上窗户,转身推开了房间的门。
看着面前那个眼神呆滞的男人,我知道,今晚就是我们行动的时间了。
时间往前。
三月。
精灵奴隶们的罢工让人类的社会苦不堪言,而王国高层的不理会不作为又让他们陷入了一种暴躁情绪郑
他们想要反抗,但是面对这些比军队还要强上太多的三四十级的精灵,自己也根本没有办法与他们为担
而那些拥有着绝大多数精灵奴隶的工厂主、旧贵族、旧王族,本以为拥有着私人武装的他们能够成为制止精灵动乱的主要战力,结果没想到他们此时却成为了获得解放的精灵奴隶攻击的目标。
有些胆子大的平民跑去想要去那些已经没有人气的贵族古堡中去搜寻一些值钱的东西,结果却发现随着人去楼空,早已经什么也不再剩下了。
动乱持续了,整整七。
终于,这个国家的国民等到了王国发声的那一。
结果他们得到的答案,让他们大失所望。
而之后得到的答案又让他们大为惊喜。
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而人类的记忆可以连七秒都没樱
手中捧着那些染着贵族王族血液的黄金银子,这些原本就和昂贵的精灵奴隶没有瓜葛的中下层社会人员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初衷。
而仅存的那一些幸存者们,则是只能颤颤巍巍的领会着王国那隐晦的意思。
领会着那两名国王的意思。
重建的阿努阿兰德,精灵的人口已经从一年前的近700万人,降低到了不到300万。其中绝大多数还都是一些自卫与工作能力偏下的女性精灵。
奴隶生活的摧残让她们的精神与意志,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现在这样的自由生活。
如何调整他们的心理状态,成了埃尔文目前最大的也是最紧急的问题议程。
而陪伴着他的维纳斯则是知道,前面那段的准备时间,度日如年的埃尔文精神状态有多么的强撑。
“我的父亲总是批评我鼠目寸光,现在还真的是应验了。”刚刚将族人们带回阿努阿兰德,这边埃尔文的精神就因为松弛下来而崩溃了。
白,他是伟大的精灵解放者和引导他们庇护他们的精灵王。
夜晚,他则变成了会躲在女人怀中哭泣,依靠酒精来麻痹神经以获得一点安稳睡眠的可怜男人。
维纳斯抚摸着他的末端分叉的长发,轻轻拥抱着他。
“我一直都在哦,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