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禁地回来之后，袁磊便彻底堕落了，整日郁郁寡欢，袁家酒馆里总能寻到他的身影，袁夫人也很是伤感，于是没有约束袁磊的行为。

而女儿袁媛的尸体也交给了袁婆婆来看管。

袁婆婆是鹿族声望很高的老妇人，但是并不和袁磊有什么血亲关系。

……

白铃不该去的，自从回来后，她便多了一个弱点——怕黑。

那一晚，夜深人静之时，白鸣明无法入眠，他思考着袁媛被谁人所杀，这会不会给鹿族带来灾难。

“咚咚。”只听见轻轻地扣门声，白鸣明微笑一下，似乎知道来者是谁。

“进。”白鸣明喊道。

嘎吱一声，门被轻轻推开，皎洁的月光和一道倩影一同进来。

果不其然，是怀抱着大枕头的白铃，此时的她只是穿着一层薄薄地绸缎衣服，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内。

原来是不敢晚上不敢自己一人睡觉了。

“有什么事，说罢。”白鸣明明知故问，被女儿整了这么多年，可见着女儿落难了。

“我就在这躺一会儿，不打扰你。”白铃说罢，便将枕头放在地上，身体蜷缩着躺了下来。

这又硬又冷的地板让白铃很不好受，但是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总不能大半夜跑别人家去睡啊。

而白鸣明似乎一点儿也不心疼，翻过身去侧卧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是因为太困了吧，白铃竟然真的睡着了。

只见一直没睡的白鸣明缓缓地下了床，慢慢地来到白铃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

把白铃放在床上并盖好被子后。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庞，白鸣明心里想道：“以前摔一下就要在我这哭半天，现在长大了，还是没变。”

白鸣明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走到墙边倚着，稍作歇息。

“铃儿，你一定很讨厌爸爸，对吗？”白鸣明心里这样思考着，忽然是想起了白铃白天说的那句话：

“我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好别人，不像你，只保全自己，却害了母亲。”

回忆起很久以前，白铃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那个小赖皮鬼，捣蛋鬼是自己生命的意义。

但后来白铃自从听说了柳月的事之后便是对自己一天天冷淡。

“爹地”“爸爸”“父亲”这些词，白鸣明几乎没再听到过。

白鸣明多么想讲当年柳月的死因完完全全的讲给白铃听，但是总感觉，自己是在刻意的掩饰，是那么的虚伪与可笑。

……

翌日，白玉鹿族议事大堂。

白鸣明，启诗，陆先河都到了，只是袁磊称疾未至，取而代之的是那位声望很高的袁婆婆。

袁婆婆手扶着拐棍，用着沙哑老成的语气说道：“袁媛姑娘的死因，我已经查清楚了。”

白鸣明说道：“老人家，您说说看。”

“族长，可不要以为老妇在开玩笑。”袁婆婆似乎有顾虑的说道。

“嗯。”白鸣明应和着。

袁婆婆又看了看面前的几人，说道：“袁媛姑娘是被强奸后咬舌自尽，神角被凶手砍下。”

老妇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很是令人震撼。

启诗：“难道，真的有不怕瘴气的家伙吗？”

陆先河：“族长，怎么办？”

白鸣明眼眸紧闭，双手交叉，手肘立在桌子上，手指无规律地敲打着臂膀，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境有些不稳。

白鸣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睁开那双充满着忧虑的双眼，说道：“鹿族，可能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