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椴就这样极其不情愿地练了半日锁魔链。她看着被自己五花大绑的木桩,对坐在石凳上的凌显天君道:“天君,今天是不是……练得够多了。”
凌显天君起身,站在木桩旁边,对卜椴道:“过来。”
“啊?”
“你不是觉得自己练得差不多了吗,试试看能不能捆住我。”
卜椴拿着锁魔链,在凌显天君上下左右一阵乱窜,待她以为已经捆住了凌显天君,要收紧绳索的时候,却发现凌显天君赫然在锁魔链之外。卜椴挫败。
凌显天君重新坐回石凳,斟了杯茶,:“用锁链不成章法,即使你跑得再快也是枉然。我刚刚的速度,约莫是凶兽梼杌的三分之一。你就从这练起吧。”
卜椴听了这话,默默垂下了头。原来,自己除了跑得快,竟然什么都做不好。
她最初的时候是一棵树,后来就一直在月老殿工作。这么多年来,她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送线以及向月老讨那笔好姻缘上。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要去驯化梼杌。甚至在凌显天君给了她这个任务的时候,她也没觉得自己可以驯化梼杌,更没有想该如何去驯化梼杌。
但是此刻凌显天君为她想好了对付梼杌的法子,还告诉了她练习的方向后,她才忽然觉得,努力一下,打败梼杌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她决定,在人间的这一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练习捆梼杌。
……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厢她刚刚下定决心好好习武。那厢孟家二老就按耐不住了。
孟夫人找到卜椴:“鸯儿,你也知道,瑾林前些年一直病着,很多他这个年纪该懂的事,他还不懂……”
卜椴从孟夫人的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孟夫人给的小布包,觉得浑身的血液噌噌噌地往头上冲。
而孟大人也派人请了孟瑾林:“吾儿勤奋刻苦是好事,只是如今也娶了妻,也该适当歇息才是,这几本是爹年轻时看的闲书,你拿去看看。”
而孟老夫人看似不理俗事,私底下却是也酝酿着大招:“瑾林每日读书辛苦,海棠,你让厨房炖些汤给瑾林送去……”
是夜,凌显天君回了房里。直觉自己十分不对劲,却又说不好问题出在哪里。
直到他看到了卜椴脖子上凝脂般的皮肤,才终于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心里默念了几十遍清心咒无果后,凌显天君想起孟大人白天拿给的闲书,他此刻必需分散一下注意力。
却是刚翻了一页就合住,逃跑似的走了。然后,坐在湖边吹了一夜凉风。
卜椴看着凌显天君出去,有些不解。随手拾起凌显天君看的书,这一看,脸红透了。和孟夫人给她的东西,一样。
是了,对于凡人来讲,生子可能是婚配最大的目的。而想要生子,某些事情就无法避免。可是这件事儿,她和凌显帝君……卜椴使劲甩了甩头,甩掉某些不和谐的画面。
次日清晨,正当卜椴和凌显天君四目相对却又相顾无言,不知如何化解其中的尴尬之时,宁王及时地到了:“嫂夫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确应该娶了妙珂姑娘才是君子所为。”
卜椴听了这话,心中腹诽:“什么君子所为,你是单纯地看上人家了吧,不要给君子抹黑了好吧。哼哼,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俩人之间果然有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