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是想帮妹妹证明清白,妹妹怎会如此猜测。”张妙娴故作惊讶。
“妹妹说自己没做过这等事,难道不足矣让姐姐相信妹妹的清白?”
杨柳青看着张妙娴的眼睛,继续说:“倘若今天这事儿发生在了姐姐身上,妹妹是绝对不会因为旁人的一句话,就张罗着查姐姐的闺房的。只因,我是打心眼里相信姐姐。”
张妙娴此时有些沉不住气,目光看向三夫人。
常月娥递给张妙娴一个安抚的眼神,上前一步:“珂儿,如今咱们自家人定然都是信你的。只是这外人会不会信你?那了就难说了。你既然没拿,还是得证实一下才好,免得旁人猜忌,毁了你的闺誉。”
杨柳青心知这映雪居是怎么都得查的,便也懒得多言,只是道:“三婶既然也这么想去,那就去吧。”
常月娥听了这话,领着一众女子就要往杨柳青的映雪居去。
杨柳青的母亲却在这时走上前,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就家里人去几个吧,这么多人都去,珂儿一个姑娘家……”
还不等她母亲说完,常月娥便答道:“就是要大家一起去,帮着证明珂儿的清白,大家都去看看,眼见为实了也就放心了。”
如果只是家里几个人去,就算是发现绣品和情诗,事情也得被压下来。她的努力布局就白费了。
一众女子最终还是在常月娥的带领下来到了映雪居。
进入映雪居,素雪率先在首饰盒附近翻找,却是什么也没找到。她惊恐地看了一眼常月娥,便对上常月娥闪着刀光的眼神。她在整个映雪居到处乱翻,自然依旧是什么也没找到。
素雪的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哆哆嗦嗦地给常月娥跪下:“奴婢,奴婢确实是……看到小姐把二小姐的绣品藏在卧房。”
“素雪,你我主仆多年,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杨柳青心痛地看着素雪。
常月娥却在这时道:“都怪我平时持家不严,才会使这等恶奴出现,来人,拖下去杖责五十,赶出张家。”
素雪此时被吓坏了,受了这样的刑罚。即使不被打死,也会因为被赶出去没钱治病养伤而拖死。
她连忙向三夫人磕头:“三夫人饶命!姐姐救我!三夫人……”
见常月娥和素云不睬她,素雪又跪倒杨柳青面前:“小姐!是奴婢看错了,求小姐恕罪,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素雪砰砰的不住磕头。
“你如果是在旁的日子闹闹也就罢了,今日可是祖母的寿辰,搅乱祖母寿辰,你又该当何罪?”杨柳青声声责问。
张老夫人可是个人中精,今日之事她大概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因三儿媳是她娘家人,又加上她实在不喜大儿媳,才没有发难。
可听了杨柳青的话,才发觉这娘家侄女是半分没为自己这个老太婆的寿辰考虑的。心下产生了些隔阂。
而素雪如今已经不知道求谁才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她又跪倒杨柳青母亲的身边:“大夫人,大夫人您心善,您救救素雪吧!”
张妙珂的母亲信佛,五十大板让她于心不忍。
便对张老夫人道:“母亲,这丫头却是该罚的。但今日是母亲民的寿辰,儿媳想着,见了血不好。不如,就免了她的罚,给你添福添寿吧。”
张老夫人此时更不高兴了,她的娘家侄女竟还不如便宜媳妇为她着想的多,冷着脸道:“就送出去吧,我们张家想来以慈悲为原则。”
听了这句话,常月娥边上素云紧握的手终于松下了。
常月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知道这老太太要几时才能原谅她。
趁着一众人往回走的时候,杨柳青来到张妙娴身边:“姐姐,你猜,如果我现在建议大家回你的屋子找找,结果会怎样?”
张妙娴咬牙切齿地回到:“你少得意。”
在这场不愉快之后,宴会勉强地继续了下去。等众宾客散了,张妙娴回到房中。
愕然发现那剪碎的绣品正躺在自己的梳妆台上,而那些信,也都变成她的署名,她的字迹,放在她的梳妆盒里。
她此时双手颤抖,拿着盒子匆匆地往母亲的卧房走去。正如张妙珂所言,如果众人到她的房里来查,她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的。
常月娥听女儿讲了事情的经过,气的摔了手中的茶盏。“小贱蹄子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常月娥的手攥了又攥,她决不能让张妙珂,继续在长房嫡女的位子上逍遥自在。
但她想不明白的是,张妙珂离开自己视线的时间并不长,是如何发现这一切,甚至反过来做了诬陷妙娴的准备。
“难道,她已经是鬼了?”常月娥联想到张妙珂近些日子来的反常行为,以及自己曾经给她下的毒。唯一的解释是,她其实已经死了,变成了厉鬼向她讨债。
这个猜想让常月娥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人斗得过人,但怎么斗得过鬼神?
……
被误认为是鬼的杨柳青在宁王面前竖起大拇指:“想不到你这模仿别人字迹的手艺,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对啊对啊,张妙娴现在肯定吓傻了。”卜椴第一次感觉,惩罚坏人其实,蛮爽的。
“想来常月娥她们这阵子是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了。真没想到,张妙珂……咳……我张妙珂就这么一个贴身侍女,还是根钉子。”杨柳青感慨万分。
“毕竟你母亲一心向佛,你自己头些年又少不更事,被你三婶算计情有可原。”卜椴说着,但刚说完,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们不觉得,三夫人对妙珂恨得无缘无故吗?妙珂的存在也许对张妙娴的婚事有点影响,但也不至于下死手吧?”卜椴觉得这说不通。
杨柳青想想,的确如此:“没准儿三婶同我之前还有什么别的过节,可惜儿时的记忆我都没什么印象了。”
“总之,你们家的确很危险。正巧你现在没有侍女,我安排两个习武的侍女进来保护你。”宁王担心地说。
“小兄弟,送车夫不可以,送侍女就行了?”卜椴不服气。
“咳,今时不同往日了嘛。”宁王红着脸解释。
“打住,打住,没什么不同的。”杨柳青红着脸辩驳。
“要命啊,天君,他们欺负我这只单身狗!!!”卜椴对着凌显天君抱怨。
凌显天君此时已经看了半天佛经,听得卜椴的话,淡然地回了句:“你有夫君的。”
卜椴成功地加入了脸红的行列。只剩下凌显天君一人,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