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铁岩村,来袭刺客的尸体都被处理干净,没有一个活口。
受封骑士邓伦和加雷斯站在火把前说着悄悄话,彼此差着半个脑袋的身高,让不少村口大妈站在角落啧啧摇头,提了提胯下来的裤腰带。
女人们的丈夫则是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说:“看到没,小子。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上次才放了你鸽子没一起冒险。行有行规,两个男人腻在一起会出事的。”
“可我是要让你帮忙掘坟啊?”
“那不就是盗墓么,更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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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小酒的罗林刚好经过,轻声骂了一句白痴,便提着一根刚烤好的羊腿往酒馆里走去。
“站住。”护卫拦住了他,摇摇头,说:“你不能进去。”
罗林不爽的挑起眉,道:“我是索伦男爵的侄子,为什么不能进去?”
护卫淡淡的回答:“因为里面是索伦男爵的儿子,这个理由够不够?”
罗林瞬间沉下脸来,然后又换上了笑容,对护卫说:“你看,我这不是烤了条羊腿么,想给高文堂弟尝尝。”
护卫还是摇头,说:“高文少爷没空。”
“他在干什么?”
守在门口的几名护卫同时暧昧的笑了,回答:“在和迷路的女魔法师探讨人生,看星星数月亮。”
显然,护卫们都误会了。不过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谁让高文刚才一直盯着那个女魔法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而且还时不时的看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难道不是摩拳擦掌大干一番的意思?
罗林愣在原地,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凭空多出来一个女魔法师?
她是谁,什么时候出现的,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完全不知道!
罗林试着追问,但这些护卫除了暧昧含糊的表情外根本提供不了任何情报,他们不是铁岩村的村民,而是索伦家族庄园里的护卫,不仅忠诚而且实力高超。别说高文只是体质虚弱了,就算他一出生就是个傻子,那也是这些护卫誓死保护的对象。
罗林沮丧的向后倒退,目光落在了远处的两名受封骑士身上,在看到他们并未察觉到自己后赶紧躲进阴影里,悄悄往酒馆后门潜行而去。
“让我看看你在搞什么鬼,废物堂弟。”
罗林冷笑着,用手在木墙上逐一滑过,似乎是在借助黑暗探查哪个房间里有微光漏出。
终于,他锁定了一个房间,小心翼翼地靠近,把耳朵贴了过去,准备偷听里面的动静。
咚!
突然间,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从酒馆木墙的另一侧钻出了根无比尖锐的铁钉!这根铁钉不偏不倚的钻进罗林的耳朵,直接刺穿了他的耳膜!
罗林被突然起来的剧痛激得张口大叫,然后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飞快地逃了开去!
“该死!他怎么发现的!”
罗林右边面颊全是血,受伤的耳朵已经听不清声音,他逃得很快,也确信高文应该没机会看清楚自己的脸。
“可恶...我该耐心一点才对...机会还有的是...”他躲在树下包扎伤口,忍着剧痛,手指一根一根的揪着地上的野草,自言自语道:“我小看他了...”
.......
.......
此时,酒馆的客房内。
高文一脸茫然的打开窗户,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嘴巴里叼着根铁钉,手里则是握着把铁锤,关上窗户继续敲打,将一件黑色的袍子钉死在木墙上,这才心满意足的擦拭额头的汗水,欣赏杰作。
木墙处,维罗妮卡正被高文用铁钉‘挂’在上头,面朝木墙,背对高文,一双大长腿踮着床单,嘴巴里却是塞上了一枚剥了壳的鸡蛋,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叫唤。
“好了,你别跟过来啊。我要睡觉了,明天天一亮我会派人把你放了的。哦对,偷东西吃的事情算了,再给你一笔钱。咱们萍水相逢,大道朝天,就此不见!”
“呜呜呜!”维罗妮卡拼命的摇晃脑袋,心里都快骂人了!
这什么情况啊?
我不就是迷个路钻进来赊点东西吃么,明明在柜子里躲得好好的,非逼着人家出柜当魔法顾问,现在又把我钉在墙上说再见,你们贵族就这么会玩啊?
欲情故纵?以退为进?
维罗妮卡越想越恼火,先是被老师嫌弃笨把她一个人丢在魔法塔,紧跟着不小心搞丢了最重要的炼金素材‘火蜥蜴卵’,听说这附近有野生的火蜥蜴出没后赶来,不仅迷路吃光干粮,最后还被屁大的小贵族欺负,跟稻草人似的挂在墙上。
更关键的是,这个小贵族还死活非得喊自己叫‘建国’,这是什么名字啊!
我叫维罗妮卡,维罗妮卡!
“美丽的魔法师建国小姐,祝您晚安好梦。”
高文行了个礼,噗通关上门,并未看到女魔法师惨兮兮的表情,身心舒畅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脱衣服睡觉。
“明天就到青河村了,完成这个任务后又会得到什么奖励呢?唔...我是个有抱负的上进青年,屠龙宝刀和油腻师姐就算了,给钱就行,等着回去以后缴治疗费呢。”
高文默默哀叹一声,脱下自己的靴子。
然而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突然响起丁零当啷的一阵巨响!
房门砰的一下子被人踢开了,女魔法师赤着脚抬起大长腿,法袍破破烂烂如同情趣内衣,丝毫不在乎自己走光的事实,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你...你怎么逃出来的?”高文傻了眼。
“用嘴巴拔开两根钉子,然后直接撕衣服!”维罗妮卡大概知道自己不能打高文,不然会被反弹,就这么蹲在床板前头瞪着他。
“那鸡蛋呢?我明明用鸡蛋把你嘴巴堵起来了啊。”高文又问。
维罗妮卡脸上闪过一丝屈辱,打了个嗝,冷冰冰的说:“我咽下去了!”
高文愣了愣,忍不住竖起拇指赞叹:“维罗妮卡小姐,你胃口还真好。”
维罗妮卡捂着胸,不停打嗝,神志不清地回答:“我叫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