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莉特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提议有多么荒谬。

预言中，艾文虽被称作实力足以睥睨整个泰瑞亚斯。

但预言始终是预言，现如今的情况是，艾文，不过是一名拥有天赋的三阶魔法师。

最多最多，只能说他有必定成为五阶魔法师的潜力。

可众所周知，潜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最强大，最令人渴求，也是最为脆弱的力量。

潜力虽代表着未来，却仍然可以十分轻易地便被现在给击垮。

死在半路上的天赋者，还少吗？

不少！

活着，能够活着走下去，才称得上是真正地拥有潜力。

没有等到未来之花盛开的那一刻，一切都有可能。

过程中，昙花一现，数不胜数。

……

一时间，马车车厢内，只剩下车轮在驰道上滚动的声音。

好在这时，艾文用一句话，打破了眼前的沉默。

“说来说去，还是实力问题，你说，假如我如今已经有五阶，甚至是更高等阶。”

“那时，无论是谁，恐怕对你的预言都没有任何异议吧。”

薇尔莉特怔了怔，随即果断点头道：“是的，若是你以现在的年龄，就轻易地成为了五阶魔法师。到那时，我的预言，信与不信，都无所谓了。毕竟，事实摆在那里，无可辩驳。”

艾文以得到肯定的回复，便情不自禁地摊开双手：“行吧，我尽快升到五阶，那样的话，一定有足够的说服力了，对吧。”

薇尔莉特本能地说道：“你，难道打算去天擎堡垒？！”

“那里不是有人魔族杀吗？我去那里刚刚好。”有那么一处练级宝地在，让艾文错过，可能吗？

“可是，天擎堡垒太危险了，若是你们不加入守军的话，单凭你们两个，怎么在那个地方活下去？”薇尔莉特的担忧，溢于言表。

她心里十分清楚，艾文去天擎堡垒，绝对不是去加入守军，接受他人的调遣。

并且，他必定会经常，乃至日常性地参与两族之间，旷日持久，以至于看不到结束尽头的战争。

薇尔莉特更清楚，不加入守军，不愿意接受调遣的冒险者。

在那个号称血肉磨盘的战场上，生存率究竟有多低。

“放心，到了那里以后，我会视情况做出变通的。实在不行的话，短时间内接受调遣，也不是不可以。”

这，便是艾文的真实想法。

他之所以执意要去天擎堡垒，一来，是那个地方对他来说，称得上是完美的练级地。

地域对实力的限制，让他不必担心刷着刷着，就遇上什么看似从旁路过，实则目的正是来找他杀他的高阶强者。

二来，他特别想知道，擎天山脉的压制，对文夕，这个百级，在泰瑞亚斯相当于十阶的永恒守护者，究竟有没有效果。

若是没有效果，皆大欢喜。

可一旦有效果，即便是不完全的压制效果。这现象背后所预示的深意，那就非常值得探讨了。

一个雾气范围明明如此之广阔，并且连十阶都可以进行压制的区域。

艾文完全可以想象，若是这些雾气的背后，有什么神秘而强大的不知名存在，在操控着这一切。

它们的实力，必然超过了传闻中，绝不可能出现在泰瑞亚斯物质位面上的十阶。

毕竟，有文夕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艾文对于泰瑞亚斯的很多传闻，失去了完全相信的可能。

只不过……

“薇尔莉特，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确认一遍，你在坎贝嘉对我说过的，有关于我的预言。”艾文话题一转，转移到许多日以前的预言上。

薇尔莉特虽不明白，艾文好好地又提起预言干嘛，但仅仅是复述一次预言内容，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他，并非泰瑞亚斯世界的人族，他来自一个异世界。”

“曾经的他，全盛时期，实力足以睥睨整个泰瑞亚斯。”

“来自世界的恶意，将伴随着他，直到他寻回他的力量。”

很快，薇尔莉特说完了，这时，艾文也注意到，全盛时期四个字。

这四个字，是他之前从来没有刻意关注过的字。

之前的艾文，还只是以为所谓的全盛时期，是指他百级的等级。

如今想来，他真正的全盛时期，是在他拥有永恒之渊，并使其可以自由翱翔于天际之后。

艾文记得清清楚楚，控制着永恒之渊的自己，居高临下，对他过去无可奈何的仇敌所在的公会驻地，倾泻魔法，狂轰滥炸时的感觉有多么爽快。

他的对手，在面对永恒之渊时，束手无策的无能狂怒，更是让他快感倍增。

艾文知道，他的仇敌也曾想过反击，可惜，永恒之渊距离地面太远了。玩家们唯有依靠飞行魔法，或者飞行坐骑来试图接近永恒之渊。

然而，永恒之渊的飞行速度又实在太快，等到他们起飞，艾文早就逃之夭夭了。

更令他们无奈的是，艾文每次轰炸完别人的公会驻地，便立马控制着永恒之渊，去往某些禁止飞行的地图。

而作为神遗物级的道具，永恒之渊不受到任何优先度低于神遗物级的法则的限制。

因此，在这些玩家们根本无法起飞的地图，永恒之渊依然高高在上地悬浮着。

想要伤害到艾文和永恒之渊，痴心妄想。

那个时候，绝对可以说是艾文的全盛时期。

他愿意炸谁家的公会驻地就炸谁家的，炸完以后，还不用担心他人的反击。

整个位面征服，再没有哪个公会胆敢随意招惹他。

当然，散人玩家以及一些故意顶着小公会名称的“特殊玩家”，对艾文仍然是想阴阳怪气，就阴阳怪气。

反正对他们来说，艾文有没有永恒之渊从旁辅助，都是他们无法战胜的第一元素使。

甚至从某个方面来说，艾文若是控制永恒之渊一同来追杀他们，要更加不划算才是。

就这样，艾文成为位面征服中，唯一一个令大公会不敢招惹，散人们却经常肆无忌惮地去阴阳怪气的玩家。

……

“看来，永恒之渊也是关键之一。”艾文默默地想着。

修复，然后强化，最后再看看主线任务如何。

这是艾文早前就制定好的计划。

如今看来，确有优先级必须提高到与升级并列的等级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