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把酒瓶里的酒全喝光了,然后深深呼出一口气,对亚哈说道,“我想请你去问问尤利娅姐姐……”
亚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了,你已经有了打算是吗?”
“我只是想要个一个答案……”弗兰克脸上泛上了红晕。
“我想,那会一个遗憾,或者很可笑的答案!”
亚哈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门口,然后转过身问道,“这样的答案,你也想要吗?”
弗兰克低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很可怜是不是?”
“也许吧,但是如果你真的聪明,应该不会为此纠结才是!”亚哈轻轻拉开了门,“在我们的世界,做官的人都会有三思!”
“哪三思?”弗兰克抬起头看着亚哈问道。
“思危思变思退!”亚哈的一只脚踏出了门去。
弗兰克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仰头的叹了一声,“是啊,真是谢谢老弟你提醒了。”
亚哈再次转过了头来,“还要我去帮你问那个问题吗?”
弗兰克摇了摇头,“不了,我早就知道答案了。”
“那我也可以回去,跟圣母复命了!”亚哈走出了办公室。
一回到艾因菲尔德府邸,亚哈便被召进了她的书房,她正躺在摇椅上看着一本破旧的古书,在她身边堆满了各种陈旧的典籍,蔷薇果正跪在地上一本本的整理着。
“他找你有什么事儿啊?”艾因菲尔德放下书问亚哈。
亚哈耸耸肩回道,“晚年老人的感情问题呗。”
“哦?”艾因菲尔德让蔷薇果停下了手上的活儿,“蔷薇果,你先出去一下。”
蔷薇果起身施礼退下了,艾因菲尔德指着面前的地毯对亚哈说道,“你坐吧!”
亚哈就盘腿坐在了艾因菲尔德对面,刚好看到了她裙摆下露出的纤纤细足。
“他到底有什么感情困扰?”艾因菲尔德问道。
亚哈笑了一声,“他依然沉浸在对亡妻的思念中,无法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而且还在白天酗酒……”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不适合现在的职位了吗?”艾因菲尔德语调一转,“他可是我最信任的臂膀啊!”
亚哈轻轻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就我看到的他现在的样子,确实有点多愁善感,而且大白天酗酒这样的严重影响工作的事情……唉……他也确实老了呢。”
艾因菲尔德起身,轻轻用手指勾了亚哈的鼻子一下,“你这个人啊,心底还是好的,但是有些时候,你也要学会狠下心去!”
亚哈一脸不解,“我不明白圣母您的意思……”
“弗兰克,现在我还用着他,我正是为了照顾他晚年的生活,才特意要把尤利娅许配给他的!”
艾因菲尔德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妻子的死,对他打击很大,我正是想要让尤利娅,帮他从那种痛苦中走出来,重新振作……”
说到这里艾因菲尔德又躺下了,并深深叹了一口气,“可惜啊,他是这么不争气,念在他这么多年对我忠心耿耿,就让他好好儿把现在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好,然后退休颐养天年吧!”
“圣女您真是体谅人啊!”亚哈不阴不阳的逢迎了一句。
艾因菲尔德突然话锋一转,“弗兰克的事情,你办的不错,我再给你派个活儿。”
“圣母您尽管吩咐!”亚哈应承道。
“尤利娅,我安排她跟弗兰克相亲,她居然一声不吭,跑到了贝纳威那里去,这都一个多月了,还不见回来,我有些担心她啊!”
艾因菲尔德抬起脚,将两条腿叠在了一起,顺滑的丝绸裙紧贴肌肤,勾勒出了优美的曲线。
“嗯——”
艾因菲尔德绷紧手臂,抻了一下身子,摇椅跟着轻轻摇晃了起来,“你到那里去问问她,为什么不肯跟弗兰克相亲。”
亚哈低头想了一下,“您是让我把她带回来吗?”
“她会自己回来的,弗兰克既然忘不了他死去妻子,这门亲事也就只能先黄了……”
说道这里艾因菲尔德又坐了起来,“不过,阿西斯这一死,倒是有不少人上门来跟我提亲啊!
你去告诉尤利娅,她不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这活下去总归是要有个伴儿的。
我已经给她挑了几家不错的小伙子,都是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的名门之后,随便她挑,随便她选。”
亚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把圣母的话转达的!”
“好了,你现在就出发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马车了!”艾因菲尔德摆了摆手。
亚哈起身施礼道,“是的圣母!”
说完他就转身走出了书房径自上楼,回到了自己住的阁楼房间里面,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木箱,里面装着他的背包。
亚哈在包里塞了一些换洗衣物,还有生活用品,以及一盒手枪子弹,“艾因菲尔德果然是个阴鸷的老女人……”
收拾完背包的亚哈转过了头来,“您一定也明白了,她这故意撮合尤利娅跟弗兰克目的,就是在不露声色的敲打这两个人。
弗兰克不说了,政变失败,他心里也有鬼,自然惶惶不可终日,担心自己被清算。
但是奈何艾因菲尔德现在还要用他,也只好先留着他,为了能让他继续给她卖命,站好最后一班岗,尤利娅便成了她试探安抚他的工具。
弗兰克不傻,知道这是艾因菲尔德的计谋,尤莉亚是个烫手山芋,他是不能接的。
所以才会通过我,在我面前演戏装一个苦情老男人,来向艾因菲尔德表示他现在很听话,很老实,绝对不敢再有二心了。
同时通过酗酒自污给自己找好了退路,让艾因菲尔德可以随时解除他职务,保住一条狗命。”
说道这里亚哈叹了一口气,将背包背在了身上,“现在弗兰克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该尤利娅了。
艾因菲尔德原谅她,并不是出于她的宽大胸怀,这点您也一定很清楚了,我也就不在多说了。
虽然艾因菲尔德的心胸十分宽广,但是她也不是什么母爱泛滥的女人。
尤利娅始终还是对权力极度渴望的,不然她也不会在被阿西斯出卖之后,首先想到的是要如何维持他们的夫妻黑店。
她既然会为了权力谋害艾因菲尔德一次,那么谁能保证她不会再来第二次?
杀掉这样一个在皇都极具影响力,现在还被包装成了殉国的大执政官妻子女人,显然不是明智。
而留着这样一个会钻营,同时又有了上桌资格的女人继续在皇都的政局作妖,自然也是不行。
所以艾因菲尔德是一定要想办法让她老实的,如果不能让她老实,那就只能废掉她。
而废掉一个既有野心,又有追求,还有能力的女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那就是强加给她一个她不想要的家庭,让这个家庭的鸡零狗碎,耗尽她的所有精力,消磨掉她的锐气,让她成为深闺中的怨妇。
弗兰克只是个开始,如果尤利娅能去那次相亲,至少她是表示了她愿意老实的态度的。
但是这女人,居然做了一个死,没有去跟弗兰克见面,这就不是一个好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