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焦急的感到医院,这次是除他去学校外,第一次自己独自出门。
本来按正常情况他应该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的,然而事发突然,让他连想都没想就这么出门了。
当爷爷问起他究竟是何种事情时,他也没回答,只是出门而已。
哐当!
惊扰了躺椅上的爷爷,本该一声的令下斥责一番。
但这种见怪不怪的事情,也就瞟了一眼就这么过去了。
文子找了找自己的零钱,搭上了一个通往附近医院的车子。
而这一切都突如其来,让文子知道消息的那一刻,全身无力,甚至有些发麻。
在第一时间做了决定后,在车上不停的挣扎着。
他没有坐下,抓着把手看着前面的路,就好像十分迫切的想要下车。
这样一来尽管自己早已做好了打算,却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事件。
文字有些紧张,发烫的脸颊上更是难以诉说的愁苦。
他在心里想着,那么究竟该何时才能到达了。
他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要再快些,他要赶到,不然这种不幸真的很难让人想象。
看了看车上的行驶牌,还有几站?一站?两站!三站?
文子不敢想象,他害怕迟了那一刻一切都变成了一种虚无。
他渴求这一切不会这么降临在自己身上,他希望车开快点,不然一切都可能来不及了。
当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时,却又好像拥挤促使自己不再思考。
他等着什么?他又害怕着什么?
当车宣布到站时,就好像生命得以延续一般足以让自己欣喜,但随之绝望又爬起,最后难以捉摸这种情感。
他打了一个电话,在医院楼道里疯狂的走动,不安,迷茫。
“几楼?几楼?好好!马上到!”
在得知几楼后,自己迅速坐上了电梯。
他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苦恼了,就好像为之逝去的生命一样。
可焦急等待之时,无比希望,可再踏出等待那刻,又难以踏步。
这就是一种焦虑,他害怕一脚踏上去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思想已经跟不上自己的动作了,他带着慢跑找寻着那个地方。
哪里!在哪里?
可当面对事实时,就好像被抛弃的念想,在悔恨之时,挫骨扬灰了。
“妈?外婆怎么?外婆怎么了?”
文子看着旁边一脸茫然的妈妈,而外婆此时被插上了呼吸管道,好像奄奄一息一般。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轻微的叹了口气。
在吐气之时,顺便说出了。
“你来了的话。”
这种事很难要她开口,但这种字里行间中,都在责怪文子的迟到。
文子不知所措的站着就像一块木头一样,站着。
但医护人员却无情的推开文子,给正在躺着的外婆输液。
这种突如其来的生命,让文子十分悔恨自己为何活着,带来了这么多的不幸,简直就是惹怒了上帝。
妈妈一脸憔悴,但却默不作声的看着。
活生生的吞下了所有的苦楚,在悲伤面前没了光色。
起因究竟是什么,但文子没法从母亲口中得知。
他害怕知道,就像一种未被挖掘感觉的骨头,钻心刺骨的疼。
“坐吧。”
妈妈指了指旁边的病床,就像在审批自己一样。
可这种审批无法逃避,却又难以接受。
文子咬着牙,慢慢的坐下,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中,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外婆。
“外公了?”
“你爸看着了。”
“那……”
文子不敢开口了,那之后这种话简直就是在宣告结束,那已经迁怒于自己的悲伤,最终毁灭这个家庭。
“外婆他?”
文子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了沉默,在最难以吐露真心之时,逐渐灰暗,变成了冷漠。
妈妈看了看外婆,头痛欲裂的样子让人揪心。
“你外婆被车撞了。”
慢慢的吐出的话,就像一口气,被无线延长,最终不知怎么的就断了气。
回响在耳边的话不停的刺激着文子的感官,没有过多接触的他,就像酸甜苦辣在脑中烹煮,让脸不停的炽热,鼻子和喉咙酸苦回旋,而咸侵蚀了本该为这幸福活下去的眼睛,变的异常涩。
他瘫软了,在床上就和死尸没有了区别,这种无疑是种罪恶,让文子触目惊心的活着。
然后以光速摧毁那破败不堪的防线,让其侵泡,反胃,甚至孤独。
文子没在问什么了,收拾完自己的脆弱,勉强粘合,最终残破不堪的自己,更加难以适应生存。
正当所有念想化作祈求时,外婆醒了。
“文子!文子!”
那虚弱的声音,带着一种对生的渴望逐渐泡在病床之上,在药水的作用下变得难以挥发。
“我……在!”
文子顿了顿,但看着此时的外婆后,又狠下牙,咬了下去。
而妈妈些许的微光,在刹那间也被逐一侵蚀,最终就像蚀骨的毒虫,直钻人的胸口。
没有人知道这是种什么感情,就好像混杂不清的调料,最终变成了苦涩的黑。
这一切就好像梦一样,被翻滚不停。
当文子手被锁链束缚的压回家时,却再也回首不了了。
……
……
文子需要照常上课,这是他难以选择的事实,他依旧要忍受那份足以摧毁人性的怪异目光,就像生活打压着少数人一样。
不知何时,又会致人生死,最终不了了之。
在后来,车祸的始作俑者被无情的放过了。
可当母亲想再次去寻找时,外婆却阻止了。
她说那个人不是有心的,是他把我送进了医院,也给了我们医药费,就那么算了吧。
在那时,碰瓷盛行的日子里,外婆选择了放弃追究这些。
而这种放弃最终会带来何种不幸,却早让人们难以记住。
人们记住的只有那个司机的行为,可生活给予的压迫,却没有结束。
每个人都不容易,可到头来却选择了消失,难以面对这种事物。
可回头一想,他何尝不是被放逐到了人间,最终怀着罪恶共度余生。
可谁也无法否定,两个老人瘫倒在床的事实。
妈妈辞去了工作,成了两个老人的全职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