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逃到了外公家生活,他不想再回去那个家了。
但父亲得知文子是偷偷跑出来的时候,却一直劝说着文子,让他回去,爷爷奶奶会担心的。
可文子亲眼目睹了家的惨状,消极的情感在不断刺激着内心的同时,提醒着他不该回到那个破败不堪的家里。
那里除了对自己人格和情感的摧残外,带来的只有单一的宠溺和暴力。
这种十几年的煎熬,把他的眼睛弄的明辨是非,让他太早接触人类不该有的本来面目。
这让他在不断的失去中,不知怎么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
让压迫充斥自己的生活,他无法处理,只好试着去逃避。
但不管逃到哪里去,都会因为有个家,而回到原点。
这样的家,没成为世人温馨的避风港,却成了支离破碎,放映着人世间所有的恶。
训斥着文子的罪业。
当他是孩子就如此,忍受着这份孤独带来的歧视。
最终,在爷爷终于报应来的时候,他却看清了那个家的一切。
文子不想回家,他想流浪,想离开,即使会感到饥饿,即使会感到寒冷。
但却十分真实。
而在家,一切犹如虚幻的沫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让人沉浸其中,最终无尽的空白袭来。
无知成了罪,全知也成了罪。
这种无法刚刚得以平衡,只能在极端面前,变得更为极端。
他忧愁,可不知忧愁什么。那么喜乐也就毫无意义,因为连高兴都十分的虚假。
但在别人面前,这是完美的家,只是出了小问题而已。
可这种瑕疵的家,让文子也病了。
病的让人以为除了喝酒外的文子,一切都那么好。
可能那个成绩不是那么理想,但丝毫不影响他那么温柔快乐的样子。
甚至安慰着周围的人,让他们不和自己一样。
除了只【app下载地址xbzs】会多愁善感,一切皆无意义。
他笑着,笑着,最后疯了。
有人说天才和疯子就差一步之遥,而文子确是实实在在的疯了。
他疯狂的平静的生活,然后回报自己的,却是常年累月的伤痕。
因为你可以轻易看见那背,脖子,除了那白皙的皮肤外,都是刻满疼痛的伤痕。
这些都出自他一人之手,但却是他人所致。
这些他人,带着温柔的刀降临在身边,文子欣然接受,然后抱住那些刀子。
他人满怀着无尽的欢乐朝着未来前进了,但文子还在原地,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对不对,可他还是很痛,所以悲伤占了全部。
所以他很恨着这个世界,让他觉得顺从就是好。然后带着柔弱,迎接着世人的奇异眼光。
可却不停反复,在废墟中,拾取着荒芜的人心。
爸爸对于此事一概不知,所以想要他回去。
而文子还是如先前那样,选择了拒绝。
这样一来一回,就这么僵持着。
而外公的脾气在文子的到来,显得有了好转。
但还是馋那几口酒,硬说要喝。
妈妈不停阻止,所以外公把希望寄托在文子身,想让他给他倒酒。
文子只好动了坏脑筋,用世人都喜欢的谎话,欺骗着外公。
说希望外公能多活十几年,能看到自己结婚的那一刻。
外公也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谎话深信不疑,甚至连连说着好。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直到爸爸把文子带了出去,在多次商量无果后,给了他一巴掌。
这种干脆利落,文子早已习惯。
但更多的,不是等同于爷爷的愤怒和恐惧。
更多的,是来自于内心得失望。
多年来的生活,除了让文子诞生于世,不养不育,不听不闻,不知不问。
这种让文子直接跌入了二次的深渊。
他呆呆的看着天空,没了可以带领自己的路标,让人给予的,是无尽雨夜下的迷茫。
那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他不停的刨根问底,最终挖出来血淋淋的教训。
这究竟叫什么事?
难道这种人间,连一个为他带来光明的地方都不存在了吗?
他只是想安心住下,拥抱一份,属于每个人都该得到的温柔,至少可以填补多年来,亲人亏欠的。
抚平那时年打磨下,为之苦楚的悲哀。
而当爸爸再次将他送到那个,破败不堪的房子时,他已经悲伤到无法哭泣了。
爷爷看着文子回来,这次却也没骂什么了,只是把门关了,而爸爸却被关在了外面。
文子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自己却无力改变。
而属于爷爷的傲慢,像一个冥顽不灵的石头。
即使在毁于一旦的人间面前,依旧把所谓的情感抛之脑后,以达到为了仅存的自尊找一个台阶下。
而这时的奶奶却一脸仇视爷爷,好像多年的压迫,在此时显而易见的爆发开来。
两人一言不合就开始骂了起来,文子就在这两人之间看着。
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也不知道该往哪去。
所以那个被推的一干二净的门后,他又躲了进去。
然后躺在床,看着白色的光。
他照着仅存下的温存,在被子里,小心翼翼的翻滚着。
在恶魔的眼神,看到了麻痹和粗俗。
即使再加厌恶,也无法改变这种超脱悲哀的快乐,让人无力和麻木。
只求那么一刻安稳的他,连门都没有了,这是那么可悲啊。
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的黑色侵蚀进了如今的房间。
他打开那破碎的手机,此时屏幕已经破败不堪了。
可他没有多说什么,翻开了那个曾经最想拨通之人的电话。
在长鸣声中,被接通了。
“你好,哪位?”
那边的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出了话来。
文子的心,彻底被放进了冰水中泡制,不是她?她去哪了?我该怎么办?
他断断续续的问道。
“是不是,涛子?”
“你打错了。”
还没等文子反应过来,熟悉的声音把电话挂断了了。
这一切都在无尽的黑暗间,刺痛着双眼,让他迷茫不以。
“我该去哪了?哪里又该是我去的地方?”
这种罪恶,最终变成了最深沉的无助,灰飞烟灭。
他想哭诉,结果连一个说话的人,都再也找不到了,这究竟要怎么惩罚他,才是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