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言重新缩回角落,把头偏了过去,白皙的手腕微微遮住了半边脸庞,掩去眼底的翻涌。
眼眶又有了酸涩的感觉,她反而勾了勾菱唇。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不过是一句轻视都听不得了。
可回忆起来,似乎,两次难受,都是因为他说的话呢。
叶、穆、凉。
她心里默念他的名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果然还是不要说话最好。
叶穆凉侧了侧眸子,无奈被她的手臂遮挡看不清她的表情。
车厢重归于安静,他却感觉气氛沉重了下来。
心里无端猫挠似的不平静,一路上目光又侧了好几次,可没有一次捕捉到她的表情。
就算是失望,也该有点反应吧。
或许又是闹小孩脾气。他只能这么想。
车子行驶到颂拜酒店门口,没等车停稳,白洛言就打开了车门。
叶穆凉正阻止的要说些什么,却看见女孩还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只是把车门开了条缝。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但也没问出口。
直到车子停稳,白洛言才有了动作,利落的下了车,甚至还礼貌的道了声谢:“麻烦你了。”
车门阖上,他才反应过来。
她刚才,是在跟他道谢?
总感觉语气有点不对劲,像是在暗示其他事情。
叶穆凉看向车窗外,女孩的背影纤细,带着一丝仓促。
穿校服的话肯定很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勾勒出一个穿着校服的纤细背影,背影转身,等他想看清脸的时候,画面不见了。
像是突然从前尘往事中惊醒,叶穆凉有些怅然。
每次回忆起车祸前的记忆画面,总有种跟现在是两个世界的错觉。
明明周围的人都在,甚至不负责任的父亲也从国外回来了,但却像是少了什么东西,重要到生命似乎因它而不完整了。
白洛言径直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阖上的一刹那,她挺直的站姿忽然失重般的抵在了墙壁上。
头部传来尖锐的刺痛,隐隐发晕,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带上了某种冲动,叫嚣着想要跳脱血管的控制。
这感觉刚才在车上就有了,她一直忍到现在。
顶层,电梯缓缓地上行。
等到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白洛言几乎是半跪在地板上,一路扶着墙才踉跄到房门口。
翻找房卡的动作可见的带着颤抖……
一直到站在淋浴头下被冷水兜头盖脸,血液才平稳了些,思绪短暂的清醒。
她无比清楚这种感觉。
毒瘾发作。
不是其他什么,是毒品啊。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体里会有毒品这种东西,但刚从澳洲病床上苏醒那阵子,这感觉几乎是要了她半条命。
饶是爷爷也没办法,最后按照戒毒所的标准在家里专门给她戒毒,还好瘾根浅,她熬了将近一个月终于戒了干净。
可那蚀骨噬心的滋味,她这辈子也忘不了。
没想到,这瘾居然又出来了,不用细想也能得出的结论。
看来有人又沉不住气了,非要把把柄往她跟前送,就别怪她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