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李连长果然是快人快语,十分爽快,而且你说的也句句在理,看来我们是很有必要好好商量一下。”沈泉大笑着说道。
我微微一笑,回道:“那这样最好,不知沈大当家的有没有好的去处,这里恐怕有点不合适。”
“确实确实,你们远来是客,不如就由我略备酒菜,我们边喝边谈。”沈泉说道。
“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我说道。
“怎么?难道是怕我沈泉下毒害你们吗?还是李连长看不起我?”沈泉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之前我是有过这种想法,不想却被沈泉看破了,他还当众说了出来,如果我不敢应他的话,那就显得我胆小又无气魄,沈泉自然会看不起我,恐怕郑强他们也会鄙视我吧。
我想到沈泉后来成了独立团的营长,说明我们肯定是安全的,不然他怎么会做到营长呢,那么这次他肯定是不会玩阴的,想到这我心里就敞亮了。
我笑了笑说道:“不管是土匪还是我们当兵的,大家都是男子汉,男子汉大丈夫“义”字当头,如果失了信义,那他就会被世人所不齿。沈大当家的既然能做到一寨之主,那么沈大当家的自然是义薄云天,以义字当先的,所以我不会担心沈大当家的会给我们下毒。我能这样来找沈大当家的,而不是兵戎相见,这就说明我是很看的起沈大当家的,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既然沈大当家盛情相邀,又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要是不喝两杯反倒是我失礼了,那么我们就听沈大当家的安排了。”
“李连长言重了,没想到是兄弟我倒小心眼了。”
“沈大当家的也不要这么说嘛,你年龄比我大些,如沈大当家的不嫌的话,我称沈大当家的做沈大哥好不好,这样也显得我们亲近点。”
“这话说的,我怎么会嫌弃兄弟你呢,那做哥哥的就不客气了,称个大了,各位兄弟里面请。”
我们跟随沈泉来到客厅,客厅中间的最上方是沈大当家的第一把交椅,不知道是不是天下的土匪都有一个共同的约定,那就是大当家的椅子上必须铺一张老虎皮。
客厅中间留着三四米宽的空地,两边各摆放着五个椅子,每两个椅子中间放着一张小方桌,方桌是给客人放茶水和糕点用的。
沈泉请我们坐下后,就吩咐丫鬟给我们上茶,让我们先喝点茶水,他去安排酒席。
沈泉走后,郑强就赶紧来到我的耳边小声说起关于沈泉的话。
我笑了笑,没理郑强,而是看向马军,说道:“马班长和沈泉应该接触的时间很久了吧,如果沈泉说话或者是为人不可信的话,马班长早就提醒我们了,既然他都不说话,那么就说明沈泉还是可以信任的,我说的对吧马班长。”
马军点点头说道:“李连长说的没错,从我接触沈泉这么久,他这人做人做事都很讲信义的,所以他不会用那些下三滥招数的,强子你可以放心。”
“听到了吧,强哥,不是我吹牛,我这人也是看人极准,凭我的这双火眼金睛,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我也觉得沈泉可以信任。”
郑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端起茶水喝了起来。
不一会陆陆续续的有人搬来一个大圆桌,和几个椅子摆放到客厅中间,然后在上面摆放酒杯,筷子,还有几壶酒。
这时沈泉来了,招呼我们落座,我们落座后,几道凉菜也上了桌,沈泉吩咐两个丫鬟给我们把酒倒满,沈泉站起身来,端着酒说道:“沈某先敬各位兄弟一杯。”
我们都起身与沈泉喝了一杯,沈泉让大家都坐下后说道:“弟兄们都不必客气,随意吃喝,我们边吃边聊。”
吃了几口菜后,我端起酒杯敬了沈泉一杯,放下酒杯后,我问道:“沈大哥,兄弟有几句良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没事,兄弟你讲,哥哥洗耳恭听。”
“沈大哥,我觉得当土匪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自古以来当土匪的哪有善终的,乱世还好说,当政者还无心去理你们,可天下一旦太平,土匪根本就是难逃一死。就说我们图一世潇洒,那是不是也得为我们的后代想一想呢,沈大哥总不会不想为你们沈家留后吧,沈大哥既然是一个忠义之人,自然也是一个仁孝之人了,连古人都说忠义仁孝,孝字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请大哥考虑考虑,嘿我说话有点直,哪里有得罪的地方请沈大哥多担当。”
“来兄弟,再和哥哥喝一杯。”我们放下酒杯后,沈泉接着开口说道:“兄弟所说,不无道理,可哥哥的这土匪身份是祖传的,当年我父亲一手将神峰寨交到我的手里,将我扶上大当家的宝座,从来没有给过我选择。”沈泉说完摇了摇头,接着又说道:“唉,这世上又有几个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呢。”
“沈大哥你别这样说,兄弟这次不就是来为沈大哥送来选择命运的时候来了嘛,我们这次来剿你们,又不是非得致你们于死地,我有三条路可供沈大哥选择。就是你们投降后,一是被我们收编,二是不想在当兵的人,想当老百姓的人,写了以后不再当土匪的保证书后,我们就地释放,三就是你们如果要继续顽强抵抗的话,我们就只能用大炮将你们粉碎。”
“征战十多年了,当老百姓哪能安的下心来呢。好,兄弟,哥哥我选择第一条路,可是我们能当兵吗?”
“太平盛世可能不能,但现在我们身处乱世,乱世最易出英雄,而英雄不问出处,这正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好,我同意被你们收编,打了一辈子仗了,终于不用顶着个匪字打仗了。”
“哈哈哈,好,来沈大哥,各位兄弟们来我们连干三杯。”
在我们喝酒的时候,不住有人来找沈泉,想问沈泉接下来该怎么办,但被沈泉一一拒绝相见,让他们都在聚义厅等候。聚义厅里坐满了神峰寨的各大头领,交头接耳,又满心疑惑,不知道这时候大当家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酒到中途,我让马军率领我们的人,将聚义厅里的头领全部拿下,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免的明天再生变化。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跟着沈泉来到聚义厅,看到被五花大绑的神峰寨的头领们,沈泉也没有说什么。
他派人通知所有弟兄都来聚义厅集合,他有要事宣布。
等到所有人都来的时候,沈泉宣布了要接受麻城警备团的收编,有愿意留下了跟着他当兵的就留下,不愿意的就发二十个大洋,回去当老百姓去。
沈泉命人抬来一口箱子打开,里面白花花的全是银元。“不愿意当兵的走上前来,拿钱走人。”
大家都站着不动,谁也不肯第一个说话,进寨子的时候,大家都是歃血结盟了的,谁敢背叛寨子。沈泉扫视了一眼说道:“寨子解散了,就没有寨规了,大家可以放心选择,我沈泉用我的人格担保,没人敢找你的麻烦。”
沈泉等了两分钟还是没人说话,说道:“那你们就是都想跟着我沈泉一起当兵打仗了是不是。”
“大,大当家的,我有老婆有儿子了,我不想打仗了,我想回家去过安生日子。”终于有一个汉子,举起手说道。
“上前领钱。”沈泉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