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能问一下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人么!”徘徊许久等到快要日落西山的时候,张阳终于还是忍不住对这个叫孔英的男人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他能够看得出这对夫妇对他应该并没有什么恶意,不然也不会这么费劲心思的救他,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前诉说。
“你,是在跟我说话?”
“这院子难道还有别人?”张阳不可置否的点头道。
孔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在得到了张阳肯定的回复后,立马一脸不敢置信的冲着一旁的屋舍大声喊道:“瓜婆娘快出来,快出来,二公子跟我说话了,他跟我说话了,他没疯,人没疯,哈哈哈……”
似乎是喜极而泣,
此刻犹如杀猪般的大笑叫声一下子在院落中回荡开来,若不是一旁的邻居们早就知晓了在这个院子里住着他这么一号人物,多半会认为他们家闯入了一个神经病,
随着话音刚落下,不一会一个打扮的的英姿飒爽的妇人便急冲冲的从一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瞅着孔英喊道:
“喊什么,喊什么。没看到我刚把香儿哄睡着着了么,你就在院子里鬼喊鬼叫的,有你这么当爹么!”
只是紧接着,他又看了一眼怵在不远处的张阳然后才稍微缓和道:
“那个……你刚才在喊些什么?”
“不是……”看到妇人神情孔英立马有些尴尬道:“我刚刚不是一时情急嘛,夫人,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是这句!”
“不是这句,”孔英抓了抓脑门子想了想道:“我不就是叫了声瓜婆娘嘛,……还能有啥,噢……我刚刚是说二公子……”孔英刚刚转过头,
“好呀,不仅敢叫老娘瓜婆娘,还敢说二公子的事情转移视线,几天没教训你长本事了是吧!”接着妇人什么也不说拿起一旁的扫帚就要往孔英身上打去。
看到这一幕孔英哪还有半点耽搁直接转身就跑。
不一会,小小的院落里就传来的鸡飞狗跳的声音。
尽管两世为人,张阳还是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到不是因为两个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玩闹,而是因为那扫帚有好几次都是差点贴着他脸划过去的。
“好啦!都住手吧!”眼见两人越闹越起劲,张阳终于还是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哎呀,还敢叫老娘住手……”这时正抽得起劲的妇人突然听到院落里传来的声音,刚要发火却突然呆愣了一下,而后她慢慢的转过头,
当她看见张阳眼中清澈而纯粹的目光后,哪还顾得上照料自己边上的老公,直接扔掉手里的扫帚,然后在张阳极度震惊的目光中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道:
“二公子,刚刚是您在说话?”
“不是我,难道这院子里还有别人么!”张阳有些尴尬的四处望了望。这两夫妻也真是的,一个个的都问这么古怪的问题。
“不是,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您没事啦!这真是太好了。”
“好你个挨千刀的,二公子没大碍了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就知道瞎凑哄让我丢脸,回头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不是……我……这”孔英在一旁无辜的张了张嘴,想要辩解。
不过在看到妇人那如同刀子一般锋利了目光中落在他还是还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那什么……我去看看香儿睡醒了没有。”说着他便迅速的往一边的屋子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眼看着身高七尺明明一身腱子肉的却畏畏缩缩的模样的孔英,张阳突然有种忍俊不禁的冲动,但还是极力克制了住了,他现在倒是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结过婚的事情了。
如果让他也取一个这样的老婆,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的干脆点。
不过,尽管心中极度同情这时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半句要替这个汉子解围的话来,这,没看见自己的手还这女人的手里握着呢。
另外,
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会什么为这么放心的让自己娇小可人的妻子跟他独处,但张阳却也明白这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迎合一下他们。
只不过,当他发现当自己的手长久的被一个女人这样紧紧的撺着的时候终究也不是一个事,即便这女人长的还算是漂亮那种的。
“咳咳,”
最终,张阳还是忍不住干咳了两声,好缓解眼前这种极度尴尬的场面。
倒不是他有意装什么清高,而是担心里面的汉子到时候可别起别的心思,到时候再一刀砍了他可就亏大发了。
好在一声干咳之后,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样做有些不妥,所以连忙放开了张阳的手道:“嗐,都怪我太激动,让二公子见笑了。”
呵呵,
张阳也就笑了笑,他其实这会很想说,我又不是你男人,你激动个什么劲。
不过这话只是在脑海中闪过了一下并没说出口,
而且,或于是离地非常近的缘故,在这一刻即便张阳并没有闭上眼去细心感受,却也从周这两人身边感受的了一种熟悉的事物,那是一摸红蓝相间的光芒在他眼角一闪而逝。
其中大红色自然是孔英,而他身旁的妇人却仅仅是一抹的淡淡的浅蓝色。
……
“这么说来二公子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记不得了?”
一番寒暄和客套之后,妇人总算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就好似他们早已经猜到了是这个结果一般。
“是的,不仅是以前发生的事情记不得,实际上就连二位,我到现在也分不清楚你们谁是谁。”
不得以,张阳只能把之前在青羊庄里说过一次的借口再复述了一便。
尤其是之前在青羊庄的种种遭遇,除了吃饭那一段更是一五一十的吐了出来。
说完这些之后,孔英夫妇两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才相互点了点头道。
“那就没错了!”
“啥”张阳还想着追问,却见孔英好像费劲心思才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哎……说起来都是前朝造的孽,这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
接着,孔英罗里吧嗦的说了一达通,其实总结下来就是,据这乐丰县县志上记载在大乾开国年间的前几年关中地区遭遇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旱,当时百姓民可谓是不聊生尸横遍野。偏偏这个时候前朝的官府又大多为富不仁,一个个只顾着自己捞银子搞得百姓怨声载道的,
“就在这时候关中地区有一位百姓中的英雄人物挺身而出。”孔英正眉飞色舞的讲述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故事。
“等等,你不会告诉我,这谁谁谁的跟青羊庄有什么关联吧!”眼瞅着眼前的夫妇两突然把话题转到一件不太相关的事情上,不知怎的,张阳心里突然涌现出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正是!何止是有关,简直关系大了去了。”
见张阳没有继续打断的意思,孔英又继续道:“因为那人便是昔日的青羊庄的少主葛云,据说葛云这人也是厉害,原本他家中只是排行老二却在年少时就游历过大江南北并且寻访名师,后又被高人看中收为关门弟子,而后……而后怎么着来着?”
“行,行,还是我来说吧,”妇人没好气的白了一脸丈夫而后又接过他的话题道:
要说这葛云也算是一个人物,不仅才华横溢。而且据说他当年出师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像其他的名士那样选择入朝为官,而是选择留在了关中地区帮助那些受苦受穷的百姓……
灾荒那年,乐丰县首当其冲,传闻这葛云回到故土第一件事情就是勒令当时的县衙开关放粮食赈济灾民,并且他曾不顾家人反对拿出了全族中所有钱粮,只求在那个大灾的年景里能少死那个些个人。
只是在那个大灾的年月里疫病横行,什么烧杀抢掠,人相食的事情都时有发生,
后来人们历尽了艰辛在这人带领下终于把灾年熬了过去,而就在关中百姓都以为可以过上幸福日子的时候,
也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一伙马匪,这伙人二话不说一夜之间把整个青羊装庄里上上下下洗劫了干净,并且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在走之前还一把火引燃屋舍,导致青羊庄里原本数百口人结果却没有一个人能逃出那场劫难。
“从此后那个地方便终日被浓云笼罩,别说什么外人了,就是畜生都不愿在周围多呆一会。”
再后来便有流言传出说是这位二公子心有不甘,所以在死后夹带着整个庄子里的亡魂徘徊在人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
也有人说,那青羊庄本就靠着大乌山,而那里本素来就是历代皇室的陵寝之地,有几片乌云终日徘徊也并不足为奇,
当然这些都是传闻而已,事实的真相随着这么随着这么些年过去早就被埋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张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