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一个半月前他让黄写的另一封留在他母亲与妹妹手上的信可不单单只是让黄大一人前来而已。
在现在这个极缺人手的情况下,曹芳自然也是在信中一再强调让这位黄大带多点信得过的人来了。
并且为了这件事,他可是很早之前就让董箕派人在黄与黄大那位于左闾之中的家中等候着了。
毕竟,就黄大那个凶饶身份,能够趁乱混进洛阳城郭的左闾之中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在那里自然是曹芳与董箕为其混进内城之中精心准备好的东西。
所以嘛,曹芳心中突然想到了相比于这虎卫营,到时候安排进这两三个缺个校事也是极好的。
而在对面这位陛下正在安排计划的时候,站在前方的尹模还是止不住的往着大殿内的角落里看去。
他之所以会这么在意这件事,因为以前若是先帝留宿在太极殿东堂的话。
这几个地方可是都是有着人时时刻刻值守着的,且这个传统可是从文帝开始重用校事们起就有了。
这些值守在暗处的校事们也是子身边的最后一道防线了,也是子最为重要的耳目情报来源之一。
所以这校事官可不单单只有着一个,不同于其他,整个校事府都被分成了内外两府。
并且与之相对的则是校事官也是分成了内外校事。
外校事官自然是在这洛阳宫外的执掌外府,主管那洛阳宫其外的各种三教九流之事,且主要的情报来源与绝大多数的细作皆归其管辖。
而宫内的内校事官与校事们则作为亲随日夜侍奉,其权柄可大可,大到奉子诏抄家灭族,到为了子的喜欢跑出宫购些新奇玩意。
内校事可是足足有着二十余名官员之多,就这么一个权威颇重的官署却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去了痕迹。
直到现在,尹模都不知道负责宫内的那位同僚与其所带领校事们的下落。
就好似大魏没存在过这个官衔一般,二十多号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失去了任何消息与音讯。
且这件事在朝堂并没有人有丝毫的讨论,那百余名公卿大臣们就好像集体失了忆一般。
若不是他前几个月派人往宫内传递消息时,发现了不对,恐怕要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吧?
让人感到惊人巧合的是,尹模在彻底失去这些同僚们音讯的这段时间,先帝也才正好才刚刚病重。
在这个诡异的气氛下,就算是在这洛阳手底下有着数千线饶尹模都不敢让人去细细调查了。
朝堂上百余名公卿大臣们的集体失忆所透露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有些事情他也不敢多去想,更加不敢贸然派人去细细调查。
前两日的刺杀,可还是尹模同朝堂诸公一起装聋作哑,没有去不知死活招惹什么东西带来的结果。
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无数事实已然从各个方面证明,尹模的选择是对的。
对于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同僚,他也是在来在几日立好了衣冠冢,当然,也顺便帮自己也立一个。
透过眼前的珠帘曹芳看着前方那不断打量着四周并且面色陡然苍白的校事官,心中倒是越来越奇怪了。
这位校事官从一开始就在打量着这角落,看那模样就好似这角落之中有什么不可名状之物似的。
为了打破这愈发诡异的气氛,坐在软榻上的曹芳还是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有些诡异的情况。
先是在心中酝酿了一下情绪,曹芳轻轻一咳把对面这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校事官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
双目有些发红的曹芳这才向着尹模声的道:“校事官可知?先帝临终前曾在私底下向朕提及过校事官之名!”
微微一惊抬头见到面前双目已然赤红无比的曹芳,听到曹芳的话语尹模的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愧疚无比的感觉。
现在的尹模心中颇有一种无颜面见江东父老的感觉,先帝对他可是有着不杀之恩加救命、知遇之恩的。
他本来就是个在大石山猎户而已,因为先帝从前在那儿打猎时,自己不幸冲撞了子仪仗且手中还持着弓箭。
按律可要是当斩的,只不过多亏先帝青睐壮勇之士自己才得以保全。
甚至都被先帝准许加入那次狩猎,在献上了一只大豹子后,自己就得到了先帝的看重,再这之后就被带到了洛阳且被先帝委以重任直至今日。
而先帝病重以来,就和自己等人彻底断了联系,他也不是没想过带人重进洛阳宫救出子,只不过那有什么用呢?
在将要施行这个计划,意图来解救子之时,他还是被人劝了下来。
毕竟,陛下病重已是事实,还不如暗中等候以待时机,为了自己下面领着的那千余号饶性命,尹模也就放弃了。
在没得到子的许可之前,这个可算是造反谋大逆,其所牵连的又何止千余人呢?
只不过,事实已经证明了,自己当初就应该冲进来的,不然,先帝和这位陛下也不会面临现如今如此局面了。
有些事情通过这种种不寻常之处他当然也有零头绪,正是因为如此他都已经能想象到先帝在那种情况下是多么的绝望了。
当然曹芳可不知道自己这随口胡诌,就像借一下自己那早逝的老爹的名头,顺便再靠着这个与这位校事官拉近一下距离。
坐在软塌上的曹芳可不知道,自己这随口胡扯竟然让这位校事官想到了如此多的事情。
有些奇怪瞥了一眼那眼眶同样继续有些发红的尹模,曹芳继续向着尹模自顾自的道:“曾与朕校事官乃是大魏忠臣,且千叮咛万嘱咐让朕之后一定要找个时间接见校事官!”
而对面的尹模在听完曹芳的诉之后,竟然是站在殿中突然就痛哭出声。
只感觉曹芳的句句话如同那利剑一般直刺心窝,就这么个七尺男儿现在就在曹芳面前开始哭的泣不成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