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的残梅在白雪中飞舞。
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身形,一样的白衣,一样的白纱遮面。
三十六个白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正是大梁白衣楼的杀手!
原来是这样。
适才,沈婉的琴声震落枝头梅花,凤知南就在纳闷,为何隐藏在梅林太子的暗卫捂着耳朵狂吐,可是梅林外埋伏的人却一点动静没有。
开始,她以为只是因为距离遥远,所以影响不大。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绕梁三日,最大的威力是于无形中震碎人的心脉,沈婉的修为不够,这些大内高手业已受了内伤,所以白衣楼的人才能够一击而中。
姬重华显然已经想到这点,手腕一转,已经叼住了凤碧君手中的长剑。
谁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剑尖已经刺进了沈婉的胸口!
“知南!凤知南!你在哪儿?!”南楚七皇子的呼唤在雪空中回荡。
谁也没有看见凤知南是如何消失的!
白衣楼三十个白衣人竟也凭空消失了!
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仿佛凤知南和脚下的雪一样熔化消散了!
沈婉笑了,软软地滑到在地上,凝视姬重华,唇嗡动。
“你说什么?!”沈婉落在姬重华的怀里,好像没有听见姬重华的问话,反而看着凤碧君笑了。
姬重华顺着沈婉的眼神看向凤碧君。
凤碧君脸色惨白,紧咬下唇,一个字也没有说。
说和不说,姬重华都不会相信她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相信她了。
她和太子两情相悦已经是天齐朝公开的秘密,在很多人眼中,她是那个抢了自己妹妹心爱男人的坏女人。
再直白一点,她和凤知南是情敌,再也没有一个人比她更有理由恨凤知南,巴不得凤知南去死。
沈婉即便不死,也已经身受重伤。
姬重华放下沈婉,一步步逼近凤碧君,音色黯哑:“白衣楼的人武功虽高,但是对天齐朝的地形不会如此熟悉,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今天要来岐山踏雪的。”
凤碧君迎着他的冷眸:“是我告诉他们的,可以了吗?!”
四目相对。
良久。
只有雪簌簌落下的声音。
姬重华倏然转身,眸底泛起浓浓的红晕:“为了知南的安全,如果走漏一个字,谁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即刻进宫,你们各自回府。”
手起剑落,姬重华砍断桌上的茶盏,落剑,脚尖轻点,钻入茫茫风雪。
南楚七皇子的剑尖却抵在了凤碧君的胸口,那张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过,而他的声音比他的脸还要冷:“你究竟把知南藏到哪儿去了?!”
剑尖已经刺破了凤碧君的衣服。
一个高傲的女人怎么会在乎一把剑?
凤碧君恰巧就是这样高傲的女人。
“如果你偷了人家的东西还会大摇大摆地使用吗?”姬宸曦一声轻叹,推开七皇子的剑锋:“凤家三小姐失踪绝对和她没有关系。”
凤碧君第一次觉得姬宸曦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讨厌了。
“你也不必感激我,我知道你巴不得凤知南早点死,死的越早越难看越好,但是,你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勾结任何人让她活着离开天齐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