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拘留室呆了十个小时,博徒惊疑不定的内心,早已趋向平静。
然而,直到再次看见里昂这张熟悉且可恶的脸庞,才再次唤醒了他那内心深处浓浓的无助感
一切来得太突然,就像完全没有预兆一般的龙卷风,瞬间将博徒十多年辛辛苦苦建立的事业,摧毁!
手和会学院,作为他手下的唯一所掌握的硬实力,一向是他能够在五指会议中,拥有一定话语权的关键所在。
一旦失去手和会学院,他在手和会的地位,必然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棕发男人所赐!
狭小的审讯室内,只有里昂与博徒,别无他人。
坐在座椅上,里昂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夜之间,变得更加憔悴的博徒,“怎么样?被执法机构抓住,关押起来的感受,你应该不陌生吧?”
从明朝活到现代,数百年间,无论是高夫人还是其他的昆仑五指,肯定有过被关押起来,进行严刑逼供的丰富经验。
这也是为什么,里昂没有想过,要用刑来逼迫博徒说话。
他要一点一点地用语言、行动来摧毁博徒的内心
面对里昂的调侃,博徒一脸肃然,并没有理会。
他只是慢慢抬起头,望向了房间角落上方的监控摄像头。
似乎知道他内心在想着什么似的,里昂直接用言语击碎了他内心仅存的一丝侥幸:
“不用看了,我已经让他们关掉摄像头和监听器,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知道。”
“也就是说,就算我现在立即杀掉你,然后声称你准备袭击我,我出于自卫,才杀掉你的话,警察查起来,我屁大点事都没有!”
“而你,我的朋友,四百年所一直坚持的东西”里昂微张双唇,往张开的掌心,轻轻一吹:“呼!的一下子,就灰飞烟灭!”
这一轻描淡写的举动,让博徒心头一震。
他毫不怀疑,坐在对面的这个男人,真的会如同所说的那样,毫不留情的杀掉他。
同时,他也明白,之所以自己还没有死,好好地坐在这里,正是因为自己的这条命,对里昂来说,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看着依旧一言不发的博徒,里昂瞥了瞥对方被紧紧铐住的双手,身子微微前倾,沉声说道:
“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所面临的,是唯一可以保住这条小命的机会。”
“那就是,坦白!”
话音刚落,里昂顿了顿,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说起来,你应该庆幸,要不是因为我,所有的犯罪证据以及证人都指向你的情况下,你早就被警察扔进菊花乡,享受几十年的欢乐时光”
“当然,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倏地,里昂眉间一皱,话锋一转:
“还记得上一次我们的对话吗?那个时候,你不是问我,到底想要什么吗?”
“现在,我告诉你!”
话音未落,里昂便眼神一变,锐利犹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博徒,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跟你们透露了我的身份?!”
从遭遇手和会忍者军团暗杀的那一刻开始,不!
应该是从韦斯利通风报信的那一刻开始,里昂就心生一个疑问:手和会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和住处?
在唯一一次与手和会接触中,里昂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除了自己的样貌之外,手和会应该对他一无所知。
而且,真正见过里昂的人,只有高夫人一个人!
即便手和会拿着与他极其相似的画像,在茫茫纽约市当中,进行大肆的搜寻。
但,想要找到里昂,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更何况,他作为秘密情报机构的特工,抛头露面的频率,更是加大了对方想要找到他的难度。
因此,经过思考,里昂很快就得出了两个最有可能的结论:
第一个是:唯一见过里昂真面目的高夫人,在纽约茫茫人海中,恰好再次遇到了里昂!
然后跟踪他,来到了他的住处。
这个结论的可操作性,非常有难度。
更何况,以里昂的灵敏感官,高夫人根本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跟踪他,而不被发现。
但,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第二个则是
神盾局有人向手和会出卖了里昂的身份与住处!
他的公寓,是由神盾局为每一个外勤特工安排的安全屋。
为了保证特工的生命安全,只有神盾局的档案里,才记载着他的住处所在
排除了第一个不太可能的设想,剩下的,往往就是真相!
里昂怀疑,十有八九,就是潜伏在神盾局内部的九头蛇,对他心生忌惮,从而向手和会出卖了他的信息,想要借助手和会之手,铲除他这个不安分的家伙!
但是,怀疑仅仅是怀疑,并不等于事实。
他要亲耳从博徒的口中,确认这个怀疑,到底对不对!
与里昂的两次交锋,已然将博徒的内心,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打又打不过他,逃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无论活了多少年,博徒只不过是一个惧怕死亡的胆小鬼罢了。
在面对不可抵抗的死亡威胁时,他的节操与尊严,往往会迅速被抛弃
“如果我坦白的话,你会放过我吗?”
听到这句话,里昂不由眉头一挑,嘴角轻轻扯出一个弧度,“那就要看你的情报,到底值不值得了”
静静地看着里昂脸上的表情,博徒完全捉摸不透,对方的意图。
无论是为了报复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还是为了对手和会下手,他在如此任人宰割的情况下,能够做的,也只剩下一个选择
“我说”
“向我们透露你的身份与住处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博徒顿了顿,看着里昂聚精会神地模样,随即说道:
“我们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和来历,只知道他隶属于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
里昂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哐”“哐”的声音,打断了博徒的话语:“名字!我需要一个名字!”
“他虽然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但是,我们听到他的手下,称呼他为”
“千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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