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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盖亚武装

“原初之桥”星河万丈,熠熠生辉。

极具穿透力的穹光,穿透千百光年,铺满地星,即使中古原始森林浓郁的树荫都无法将其遮挡。

整片森林光线朦胧,如同染了一层星纱,美不胜收。如有人置身其中,定会觉得进入了聊斋梦境。

因为每一棵参天古树,树叶都在微微婆娑轻摆,透亮的浅绿色光纱在它们的叶面编织跃动,像是在编织衣物一般。甚至如果仔细聆听,你会听到它们“嘶”、“呼”的微弱呼吸声。

然而“穹光”也总有穿透照亮不了的地方,比如郭跃此刻心里的阴影面积。

郭跃感觉他现在的心情,就好像一个在四处枪弹雨淋、断肢残臂的战场上生死辗转了大半辈子的军人,奖章挂满了肩膀,却在功成名就,准备荣归故里退役的时候,因为一个意外,导致用命换来的一身荣耀毁于一旦,那样的无奈和错愕。

“我居然被强上?”郭跃感觉自己的尊严被雷劈的七零落。

而被郭跃随意取名为“琥珀”的壁龙,如今还在他的血管中畅游不息,更让他愤恨不已。

炙热如岩浆的“琥珀”蔓延过郭跃的血管,烧灼出“嗤嗤”声响,泵血的心脏更是如被千万道利刃反复剐蹭,更是让他疼的眉头微皱。

直到郭跃狠狠地敲打了几下心房,“琥珀”的“肆虐”才稍微的消停了些,让“憧chong憧”的心脏擂鼓声小了许多。

郭跃知道,这是“琥珀”正在改造它赖以生存的“府邸”了,因为由死物“奇迹涅槃”成为生物的“涅兽”,在初生的幼年期,会出现会根据自身的属性和喜好,侵蚀改变周遭环境,以获得它觉得舒适的住所。

本来,通常新生涅兽会选择生灵匿迹之地作为“府邸”蛰伏起来,防止蜕变过程受到干扰。

然而不知为何?

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的郭跃,偶然间却成了这头初生涅兽的“府邸”。

而且经过郭跃反复的感应,他惊愕的发现,鸠占鹊巢的琥珀居然成为了另一种形式的“烙印”。竟然让他无法再进行“盖亚武装”,更已经无法烙印其他源物!

简而言之,如果将涅兽“琥珀”也定义为源物,郭跃大概会成功刷新人类天赋下限,成为有史以来唯一个武装烙印只能融合了一个“源物”的武装者吧?

而据后世“地星联盟”的武装者注册名单记载,曾经出现的最低天赋武装者,烙印也融合了两个源物呢。

更惨的是,郭跃还发现,从他身体内核涌现而出的“原初之力”,还未扩散至骨髓、肌肉,滋润体魄。便被烙印在身体内“琥珀”,如饕餮般吞吃大半,只给了他留了点残羹冷炙,聊以充饥。

而一旦盖亚武装成功,那么武装烙印所融合的源物是不可置换的!

意识到无法将“琥珀”赶出体内的郭跃此时眼神晦暗不定,如流转的绝望。

这下该如何是好?

木屋内,青年稍低头颅,静静的伫立其中,泥污爬满全身的他,此刻宛若被黑暗侵蚀。

早已知晓未来轨迹的郭跃,迷茫了——

十七年准备,一朝如打水漂。背负着沉重的“使命”的他,面对着如此境地,又该怎么做呢?

.......

闹剧与惊变并非只发生在郭跃与“琥珀”的身上。

在“原初之桥”架起的一个星期内,全世界的生物、死物,都会,通过“盖亚”冥冥中的指引,依靠“原初之力”篡改生命结构的能力,迅速改变自己赖以生存的方式,以便于迅速的适应涅槃惊变后,危机四伏的新世界。

然而就在郭跃怔怔然不知所措之时,沉寂体内的“琥珀”却蓦然悸动了起来,好像在嘲笑郭跃的懦弱。

血液熔流也骤然加快了几分,让郭跃感觉有火焰在自己的血管之中灼烧,要把他从里到外活生生烧死一般。

但就是这样的痛苦,让郭跃反而想起了昔日,他卑微的在泥泞里求存的日子。那时候的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啊。他黯淡的眼眸慢慢明亮起来。

渺渺众生,足可以撼世。

星星之火,怎不能燎原?

他郭跃,立足于这生命拥有无限可能的盖亚纪元!

上一世尚且可以在一无所有的绝望中,用血水与泪水和不懈抗争,于那哀嚎、枯骨盈野的纪元中杀出一条血路。

难道如今的他,生而知之,知晓未来!却反而要无能的依赖着这多来的记忆与时间,在这个纪元苟延残喘了吗?

十七年的准备,毁于一旦?要如何?只有武装烙印只能融合一道源物又要如何?

郭跃始终认为每一个生物都有无限的潜能,因为生命本就千奇百怪,瑰丽异常。在搏杀生死间,在感慨赞叹间,在震惊觉悟间,理论依据和所谓的可能性都会被打破,服务于那一刻的奇迹!

那他郭跃怎么就不能让这“奇迹”服务于他?

他郭跃既然凭空比别人多了一世记忆!那起点低一些又如何?

这就能将他打败了吗?

这就能把曾经从地狱里爬出来过的他打败了吗?

他不信!

他郭跃就要用这只融合了一只“涅兽”的盖亚武装,好好地活在这个众生皆苦的世界上。

打破那盘踞于他记忆中的迷雾,然后一世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为地星争一个未来。

如果说之前的郭跃眼眸里是被乌云笼罩的黑天,那么此刻便是一缕金芒悄然从中拨开了小小细缝。

天亮了!

从心境漩涡中走出来的郭跃,感觉天地之大,无处不可去。

若没有路,他就用血与枯骨铺出一条来。

...........

因为郭跃的昏迷了近半天。距离这次“原初之桥”的断连,时间只剩下短短六天半!这也意味留给人类和地星生灵蜕变适应的时间不多了。

等六天半一过,“原初之桥”断连。

和平秩序的时代就正式落幕,接下来这个世纪,将以哀歌死亡的恸哭,不屈抗争的嘶吼、热血厮杀的咆哮、生命坚强的赞颂的作为主旋律。

留给郭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明确心中所想的郭跃抹了把脸,平复心态,重新淡然灿烂起来。用屋内木桶中早就准备好的溪水,将脸上、身上的泥泞清洗干净。

桶内污浊的泥水,倒映出郭跃的棱角分明的少年脸庞,粗暴简单的板寸发型配合一双内敛星火的深邃眼眸,让人无法忽视。

郭跃扶着木桶,在心里打好草稿,知道接下该怎么做,便将其与早就准备好的物品放入登山包中,利落的背在后背,向门口走去。

他限定自己要在半天之内抵达目的地。

临走时,郭跃拍了拍木屋的门沿,感慨的对它说:“相处一年,还真有些不舍的你了!”,便大步迈过门栏,依着婆娑星光,在如梦境般的森林间,如同云豹般飞奔穿梭,往中古森林的一处最大的黑市去了。

他估计,那里,应该能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吧。

就在郭跃走后不久,他打造的木屋,竟然也开始“吱吱作响”,原本早就死去的一根根木桩抽出嫩芽,又如同时间加速了一般,快速生长成长条藤蔓将木屋包裹在中心。

又不一会儿,一颗碧红色圆滚滚的树籽,偷偷摸摸的滚到了书屋的面前“唧唧”发出声响。藤蔓见是被郭跃放生的树籽,居然像见了熟人一般,温柔的打开了一个通往木屋的小口,示意它进去,见树籽慢吞吞的“咿呀咿呀”滚入无人木屋当中,藤蔓才再次将入口合拢。

木屋内发出了隐隐有碧红色光亮透出,又被藤蔓遮蔽的更为严实,直到一丁点儿光都透不出来............

中古原始森林人迹罕至,所以此刻这里的奇迹并未为人所知,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距离它千里之外的秦夏古都“霸壑”,奇迹却如炮仗开花,在大街小巷上连连炸响,将整座城市搅一锅粥。

“霸壑”古都直辖之下每一个市县,甚至乡里的居民援助专线都被打爆。

“滴嘟滴嘟”,城市警报四处作响。

惊诧、慌张、惶恐在城市间滋生、仿佛癌细胞一般快速蔓延扩散开来。

一户人家因为“原初之桥”的惊变,以为末日将至,赶忙前往附近的商城超市,企图抢购多些物资,因焦急上火,与他人发生了冲突,父亲匹夫一怒,双眼居然迸溅火花,犹如火神下凡。吓得对方直喊怪物!向外逃窜。对方被吓跑,火花才收敛消失,而那父亲头顶亦出现一道火冠“烙印”

海鲜市场内,人头攒动,你你我我互相推搡,一位正在盘问价格,试图杀价的婆姨,被身后的人一推,倒栽葱进水缸里。湿头乱发,又喝了满口海水,气的不行。她心想一定也要让那个推她的人也喝口鱼腥满溢的海水。

婆姨转头就要去找那个狗东西算账。然而心念一起,缸内的海水居然临空悬浮,骤然泼洒向四周的人群,将他们全都拍倒在地,满身是水。

然而还未等人群爬起来,海水又悠悠然凝聚起来,将他们衣服上的水分抽干。最后直直钻入婆姨的口中,差点将那婆姨给噎死。在她的手背留下一道深蓝夜叉“烙印”。

一个小孩脚上踩着新买的球鞋,本在与同学嬉戏打球。因为天空异像,被父母告知,要他立马回家,不要在外面久留。小孩便赶忙往家的方向跑去,他见行人步履匆忙,面带焦虑与惊恐,也被情绪感染变得害怕起来。过红绿灯时竟然失神没有关注来往车辆。

“嘀!嘀!嘀!”一辆卡车像巨象直直向小孩冲来,小孩刹那间被恐惧支配,无法动弹。司机狠踩刹车,卡车轮胎骤停,与泊油路面摩擦出烧焦黑烟,但此时刹车已经太晚了!

眼看着卡车就要从小孩身上一碾而过。小孩吓得闭上了双眼,双手企图抵挡,螳臂当车。就在行人惊叫声中以为小孩九死无生,顷刻要化作血泥的时候,小孩脚下的球鞋,骤然发出了亮光。

“嗖”,原本小孩在的位置出现了冉冉腾空的热蒸汽,同时泊油路面留下一道深深的鞋形灼烧痕迹,而小孩已经到了马路的另一边!只是他刚刚新买的球鞋却已然消失不见,唯有脚上留下了一道闪电般的“烙印”

.............

无数的奇迹,发生在世界各地,而每一个“奇迹”就又像是一颗颗闪耀的星辰,它们交相辉映,在这夜空之下,璀璨夺目、大放光芒。

就在地星忙于涅槃蜕变之时,人们没有注意到,头顶之上的“原初之桥”,其中闪闪微光的群星,正在贪婪的俯视着地星的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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