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一笔勾销(1 / 1)白河染清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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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悄然过隙,“奇迹”仍在上演。

时间的沙漏,亦筛下簌簌的细沙,每一秒,地星都在改天换地,与昨日形同陌路。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昨日稍稍“活动筋骨”的郭跃,在经过了一日的休息与“”琥珀”对他身体的重塑和反哺之下,整个人遍体通泰,身轻如燕,盎然的生机内敛于身体核心之中。气力也盘踞于肌肉深处,,如一道道攒紧的弓弦,蓄势待发。

虽然星河仍架设于黑夜苍穹之间,其实时间已到了翌日的清晨。

一日之计在于晨。

于是,有早练习惯的郭跃便在旅馆房间内演武起来。

“颂song颂,颂”

原本静谧的屋内,顿时间破风声在耳。

郭跃每一拳,拳力都由腰腹而生,通过微妙的腰肢拧转,再以特殊的运力技巧,勾动气力洪流,沿着脊梁河道,盘旋推动而上,最后如涌动的巨浪轰击在堤坝,炸响在出拳瞄准的一点。

加上“琥珀”熔流,在郭跃运力过程中,有意识的在他的血管中翻腾席卷,辅助郭跃气力的凝聚。

郭跃出拳看似缓慢,实则在击中一点的瞬间,快若奔雷。出拳看似轻飘飘的,实则在拳头每推出一寸后,拳力如浪潮行进间潮头叠叠增高,落拳之时极其沉重。

郭跃每一次落拳,房间中都会响起“鞳鞳鞳”的脆鸣,如同鞭子抽挞在空气中。且落拳之处的周遭空气会发生扭曲,好像被高温灼烫变形一般。

每一声鞭挞声,都让昨夜昏死过去,被郭跃随意丢在地板上的刘玺眼皮微颤,鸡皮疙瘩直起。

远远比郭跃早苏醒的刘玺,此时平躺在地面,一动也不敢动,更产生不了一丝偷袭的念头。

因为,能够经受弹片腐蚀身体之痛的刘玺,在昨晚也被郭跃给打怕了!

现在别提出拳,甚至连想到郭跃昨夜与他的战斗,刘玺都会感觉自己全身在簌簌颤抖,提不起反抗的力气。

利爪撕裂和拳拳到肉的近身搏击对精神的摧残,是远远大于枪林弹雨的敌我对战的。

两者之差,就如同,一是你用双手将敌人活活生撕、二是你用子弹结果敌人,这两种方式的手感。

那是一个天一个地,天堑般的差别。

此时刘玺脑袋里想着的根本不是战斗而是明哲保身,是回去秦夏,回去见他的战友们和妻儿。所以什么反击偷袭的心思?想都不要想。全全都被刘玺压在了心底。

不过要是让郭跃听到了刘玺此刻内心的想法,定会淡漠的对他说:“这样的经历和痛苦我不知道感受过多少回了。而且就算你选择偷袭,也只不过是在被我暴揍一场罢了。”

不过,这些都是如果。

刘玺不会将自己的心境告诉别人,郭跃更不会知晓此刻刘玺的思绪流转。

而且其实还有其他原因,才共同导致刘玺放弃了偷袭的念头。

其一是。

因为清醒的刘玺惊讶的发现,躺在床上的处于深深的酣睡中的青年,居然犹如一条蒲伏沉睡的火龙,他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有夹杂着“火星”的气流从口中喷吐而出。

胸膛也极其缓慢的撼动,发出沉闷的“咚dong”响。类似这样深沉而气势苍莽声音,刘玺只在历史博物馆听到过。那是秦夏古时,用于战争中表示进攻的青铜乐器,“钲”的声音。

根本脱离了正常人类生理范畴的表现,让大为吃惊的刘玺生起了探究之心。

其二是。

沉睡的郭跃周身皮肤炙热发红,竟然散发着起灼烫的白色蒸汽,让刘玺根本不敢近身。

其三是。

熟睡的郭跃,似乎对刘玺完全不设防范,甚至根本不担心他苏醒后的偷袭。与昨日的形象可谓是天差地别。让刘玺吃不准郭跃到底是否是“吃黑者”。

坦荡的样子,甚至让刘玺对郭跃的印象中多了一丝正气在身的感觉?

虽然刹那间又回忆起昨日郭跃“恶魔”般的狰狞模样,刘玺顿时脑袋一清,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四是。

刘玺已然察觉到,他的身体伤痕与伤疤竟然奇迹般全都消失不见了。这刘玺更加明白了此时自己的处境安全。因为猎手杀掉猎物之前,通常是不会把猎物治好的。

其五是。

这一连串的神秘事件让刘玺在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昨晚自己晕眩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即使趟睡着,都能让人散发出到一股正气磊落气势的人,真的是所谓的屠宰者吗?”

“为什么这个人身上的诸多表现已经超乎正常人类的范畴?”

“身上的血渍仍在,但是我是怎么在一夜之间伤痕全消的?”

“难道这跟近日地星的剧变有关?”

这才最终致使了刘玺,决定假装沉睡。并等待郭跃的苏醒和对自己的盘问。

既然确定自己暂时并无生命危险。刘玺觉得,他需要为自己,也需要为秦夏了解更多一点这方面的讯息。

.........

所以才有了接下来一幕——

郭跃演练之时,斜眼瞥到已经苏醒,但仍在“拙劣”的表演沉睡的刘玺。戏弄之心一起,“鞳鞳鞳”,边行拳,边一步一步向刘玺靠近。

最终在距离刘玺一步之差的位置,骤然撤脚又回踢,直踹向刘玺脑门。

踢击势如破竹。

在眯着眼的刘玺的余光中放大,再放大。

吓得假寐的刘玺浑身毛骨悚然,以为自己心中计划出错!

“不躲开就会死!”

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慌忙中,刘玺又被他的昔日的战斗经验所连累,企图向后翻滚避开踢击。

然而,“砰——”的一声撞击。

刘玺脑门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重重接磕在了角落的墙壁上。

在刹那而来的偷袭之时,刘玺能想到的只有逃!他居然该死的忘记了,自己刚才躺在的,是特么该死的墙角!

即使心思沉稳,懂得掌控情绪的刘玺,在此刻心中也尴尬羞愤欲死“曹!我刘玺,最后居然是蠢死!?”

知道郭跃的攻击肯定会很快蜂拥而至。

仓促间,刘玺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双臂交叉、双脚卷腹,整个人缩成一团,试图抵挡郭跃的破竹一击。虽然他料想自己是肯定不可能抵挡住这个“恶魔”的攻击了。

但刘玺也只能做好死的准备,窝囊的尽量保持着变形的抵御姿势,企图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

一刻

两刻

三刻

.......

“不应该这么慢才对呀?”

等来了半天攻击来临,刘玺疑惑的睁开眼睛。

刘玺看到了一只大脚丫子停在了自己的脸前,原本赤脚空空,现在多了一双拖鞋。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黑,视线右下而上仰看而去。

一个捡着干练寸头,眼神深邃桀骜的少年,嘴角微微翘起,揶揄的俯视着他。

“你在干什么呀?”

“我穿个拖鞋,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此时刘玺脸色黑的想墨,他看了看那个少年穿着拖鞋的停在自己脸前的脚丫子,又看了看少年的嘴脸。

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可奈何,怒极攻心的感觉,刘玺哭笑不得的对着郭跃咆哮道:“你特么穿个拖鞋,至于用特么这么大的劲啊?”

还有一句话刘玺没说出口,“你特么就是个恶魔!亏老子还差点以为你是个......”

郭跃不知道在他睡觉之时,刘玺经受了多少思想碰撞和冲击,也不知道自己昨夜的“入戏”对刘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

本来只是想吓一下刘玺的郭跃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别介呀,实在不行,昨天你偷袭我的事儿就一笔勾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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