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生的一幕着实有些诡异!
就算是马晖、王均、薛副将等纵横沙场多年之人,也是暗暗心惊不已。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马媛的眼中还满是不解之色。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好一些叛军被李秋连衣带甲、一举给劈开,想要做到这一点,除了那把剑要锋利之外,更为考究一个人的武艺。
在马战中比较容易做到!
骑着马,借着那股冲势,再将剑侧平举,那么在剑刃上划过的敌兵,就会跟切豆腐一般...
连人带甲,被轻而易举劈开!
但李秋这是...
步战!
并且杀人就跟砍瓜切菜一般、易如反掌?
“如果手上拿着的是陌刀,我也能做到,不过估计也砍不了多久。但就一把普通的剑...”
王统领眉宇紧锁,末了还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反正他做不到!
“天生神力,以力借力...”
马晖目光微凛,看出了些许道道儿。
一力降十会,但终究也会有力竭之时,难以久战!
不过李秋不同,他是以力生力!看似没有剑招,但其实已经将剑招蕴藏在了剑刃移动的轨迹之中...
一切只不过是顺势而为!
无招胜有招!
天赋之子,恐怖如斯!
“嗯?”
马媛、王均等人仍旧没有听懂,将目光望了过去,马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嘴角一阵抽搐,感叹道:
“老头子早就说过,在武学上他就是一个天纵奇才!我现在算是信了...贼老天不公平!”
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一想想这小子傻了十多年,马晖的心里又平衡了一些,但又想到自个女儿差点嫁给一个傻小子...
他又开始纠结了,嘬了嘬牙花子。
真他娘的心塞!
并没有费多长时间,李秋就将在这前院中、围攻他的数十个乱军全都给挑翻在地...
尸首堆积、血流成河!
他就宛若是一尊杀神般,双目赤红、身着一袭黑甲,屹立在那风雪之中!
左手拿着一柄已经被砍缺了的长剑,右手边则是一把被鲜血包裹、犹在发着‘嗡嗡~’颤鸣之声的湛金枪...
那剑身、枪尖处仍在不断往下滴着鲜血!
尤为渗人!
周管事好似想起了什么,回过了神,目光一顿乱瞟,最终停在了将军府的画师上...
眼前一亮!
很快!
好一些是受了蒙蔽、不明真相的乱军也纷纷将武器丢下,不敢再战,剩余的则是战战兢兢,也难以再兴起抵抗的心思。
“你...你们!杀了他!快杀了他!”
许靖忠挥舞着长刀,还在大喊着,但他自己也不敢多踏前半步,反倒是缩在了后边。
“李秋?你...就是你?”
李逸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若非被那裹挟着冰渣子的冷风拍着脸,他甚至都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那个从来没有被他放在眼中,甚至还以为是马老爷子拿来故意羞辱李家的...
李秋!
李逸真可谓是恨地牙痒痒!
其实当初听到‘李秋’这个名字时,他还当这会是姑臧李家一个支脉的子弟。
在这个世族门阀大行其道的时代,区区一个偏远支脉的族人,李逸当然能够随意拿捏。
旁人还说不得什么!
可惜...
并不是!
这个孤儿寡母是从外地搬来的,又有马老爷子的照顾,李逸也自恃身份,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不过是记恨起了马家!
不曾想...
“哒哒哒!”
就在这时,外边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颇为嘈杂,听上去人数应该还有不少。
“哼!定然是步根木他们赶过来了!这些可都是统叶护可汗麾下的精锐铁骑!你们完了!”
李逸就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过很快他就失望了!
邓正率领一干将士快步走进,在见到院子中堆满尸体的场景时,一个个也都愣住了。
没多久,这些人又纷纷望向了那一袭黑甲的身影,眼中都满是炙热!
哪怕是老成持重的邓正也不例外,就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那是因为激动!
这一路杀来,也就只有他最能明白...
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个少年单枪匹马,在危机四伏的城内纵横驰骋,所过之处都能掀起一番屠戮,将闯进来的蛮子杀得胆寒!
在跑到军营中平定叛乱时,也是他凭借一己之力,将哗变的将领迅速击杀...
可以说,今晚要不是李秋力挽狂澜,整个玉门关都已经成为了一片炼狱!
生灵涂炭!
“败了...”
李逸仿佛整个人被抽光了精气神一般,一时间也苍老了不少,瘫坐在雪地上,他知道...
大势已去!
“愿降,愿降!我错了!将军,我这里还有绝密的事相告,是关于突厥蛮子的部署。”
许靖忠嚷嚷了起来。
“带下去,严加看管!”
马晖疲惫地挥了挥手,邓正、王均等人也行动了起来,将那些叛军全都抓起,让人带了下去。
“将军大恩!”
许靖忠还以为是保住了一条性命,更是在千恩万谢,浑然没有注意到...
邓正以及赶来的那些将士望着他们的目光,就跟在看着一帮死人!
这帮乱臣贼子欠下玉门关的血债,又岂能一笔勾销?
不过今夜的骤变来的太过突然,有些事情还得详细审问一番,兴许能够获得不小的收获。
这...
也只是为了榨取他们剩余的最后价值!
“其他人如何处理我不管。但只要是参与了这场谋逆、将蛮子放进来的,全都得死!”
李秋开口了,更是将目光放在了马晖身上:“谁敢保,等我回去,一并杀了。”
杀气凛然!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马晖也是后背一寒,苦笑了一声,郑重点了点头,道:
“好,一定!”
邓正长叹了一口气,满脸复杂之色,道:“李...李将军,你只管放心就是!在审讯的时候,某定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也是发了狠!
“保重!”
他又躬身行了一礼!
“你们?”
马晖拧了拧眉,他有种预感:这两人好似在冥冥之中已经做了什么决定。
难不成...
李秋又望向了马媛,眼神中还罕见地带上了些许柔和,轻声道:
“丫头,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