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盯着手里的相机,长叹一口气,深深的窝进沙发里,眼神飘散,回到了那段他不愿提起的回忆里。
年前,刚刚大学毕业的余飞,跟一个室友欧阳商量一起创业,考察了很多的项目,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在其中一次外出考察的途中,认识了一个人,名叫秦时,是一个探险家,一路上,秦时讲述了他探险过程中的所见所闻,那些奇闻异事深深的震撼了两颗年轻的心。
秦时的经历让他们向往,两个人经过一番商议,觉得秦时说的对,年轻人,不应该被生活奴役,而是更应该出去见见世面,领略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于是他们联系上了秦时,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和秦时一起去了很多的地方,也见识了很多曾经从未见过的奇观异景,认识了一群同样爱好探险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俱乐部就是在那个时候成立的。
最开始时,俱乐部不仅不挣钱,甚至经常入不敷出,好在余飞和欧阳的家境也还算可以,他们也没有什么负担,所以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时间久了,慢慢开始有圈内的人介绍朋友过来捧场,渐渐开始盈利,余飞和欧阳都很开心,觉得这个即是自己的兴趣,也是他们的事业,所以格外尽心尽力,不管是大小委托,他们都亲力亲为,也获得了行业内一致的好评。
中间的艰辛自是不必多说,不过这也让余飞和欧阳在圈子里积攒了一些人气,俱乐部成立后的第三年刚入秋,秦时联系了余飞,说有一个神秘的人指名要他们接一个单子,可能会有一定的风险。问他们有没有兴趣。
彼时,余飞和欧阳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就应了下来,秦时电话里并没有细说到底是什么大单,只说这几天与他见面细说,余飞也就没有再细问,反正秦时之前也经常会介绍客户给余飞,所以余飞对秦时颇为信任。
三天后,秦时找到了余飞,并说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巴西潘塔纳尔密林沼泽。
余飞和欧阳从来没有出过国,听了秦时的话,他们心下有些踌躇,但是秦时说不必担心,因为和他们一同去的,还有好几个探险高手,他们不必打头阵,自有人为他们趟道,他们只需要跟着壮壮气势,这是一次多好的机会,出国长见识的机会,可是不多的,何况还有这么丰厚的赏金呢。
余飞和欧阳听了秦时的话,再看那数量可观的赏金,点了头,算是应下了这事。
接下来,余飞和欧阳开始着手准备,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秦时委托熟人办的护照,也刚好拿到手,余飞和欧阳带着五分激动五分忐忑,踏上了飞往巴西的飞机。
下了飞机,已经有人等在那里,这让余飞和欧阳都稍稍安心了点,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有个人照应着,总是好的,秦时告诉他们,其他人已经在那里安营扎寨,等着他们了。
于是一行人顾不上休息,又坐上了开往潘塔沼泽的车,一路颠簸,总算是在天黑前赶到了目的地附近,那个司机说什么都不再往前开了,他们只好背着背包,徒步往潘塔沼泽前进。
此时的余飞还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多么惊心动魄的事。
他们徒步走了两三个小时,才找到秦时所说的汇合点,那里果然有大约十几个人,有几个还是余飞面熟的人。
那一行人看到余飞和欧阳的到来,并没有变现的很热情,只是点头示意,便不愿再有过多交集,余飞和欧阳找了一个角落,也开始撑起帐篷,一个40多岁很魁梧的男人走了过来,同余飞说道,
“帐篷不要离大家那么远,晚上这里恐怕是不会太平,我们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很多奇怪的脚印,还是小心为妙。”
余飞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回道,
“谢谢这位大哥提醒,不知道怎么称呼?”
那个魁梧的男人似乎并不愿跟他们交谈,只淡淡道了一句,“叫我阿德。”转身往营地中间走去。
余飞张了张嘴,看着男人的背影,终究是没有出声,心里却嘀咕了一声,怪人。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是在国外,还是静观其变,少生事端,于是和欧阳把帐篷挪的离营地中心更近了些。
在他们搭帐篷的期间,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波人,有的是三两成群,有的则是单枪匹马一个人,余飞边干活,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片相对开阔的陆地,营地的中央有一棵大树,不过已经枯死了,斜躺在地上,树根部仍然有一大半埋在土里,树上的枝杈已经被砍的光溜溜的,有几个帐篷正是倚着这棵大树,在营地大大小小十来个帐篷里,占据着目前来看最好的位置。
离营地大约100米不到是一片黑压压的树林,树木不高,但是却密不透风,里面黑漆漆的,视线所及之处均是浓浓的雾气,像是给树林披上了一层面纱,尤为神秘。
左右两侧都是视野开阔的平地,只是这平地的下面,不知隐藏着多少大大小小的泥潭,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深陷其中。
余飞心里一阵感慨,这么多人一起接这一个任务,这个神秘人好大的手笔啊!
欧阳悄悄的在营地走了一圈后,回来时一脸兴奋的对余飞说,
“飞哥,你一定猜不到我听到什么,我听到有女孩子说话的声音,嘿嘿,这么危险的地方,居然还有女孩子肯来,真是让人意外。”
余飞斜了欧阳一眼,打击道,
“你小子可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就算是有女孩子,也肯定是名花有主了,不然这么危险的地方那个女生愿意独自来冒险,你就死心吧,好好完成任务才是最要紧的。”
欧阳撇了撇嘴,道,“你可真是无趣!难怪你大学四年都没找到女朋友!”
说完,在余飞的脚到来之前,一闪身躲的远远的,冲余飞一阵傻乐。
余飞并不去追他,只是冲他挥了一下拳头,以示警告,扭头专心的固定好帐篷的最后一个角后,长长的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