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她真正的自己？”夕夜有些不能理解。

“真正的她……”墨潭回头看向战斗中的两人，“被她压抑多年的真正的自己，是个嗜血的杀人狂啊。”

钟离一脚把小纯踹到地上，轻蔑的站在她的面前。

小纯意识到自己错了，她以为她多出几年的努力和辛苦积累的实战经验会平衡掉她和钟离天赋之间的差距。但是现在她意识到，一旦进入到战斗状态，钟离就宛如一只为战斗而生的野兽，每一个行动都迅速而精准的直逼敌人的弱点。

仿佛她就是战斗本身。

“这个世界上的疯子和变态，虽然大多数是后天成为的，但是这些后天的疯子或者变态，都不能跟天生就是的人相比。”

墨潭的瞳孔漆黑如深夜，钟离也曾偷偷感概过，虽然墨潭和夕夜形象气质都相似，甚至性格也十分相像，可钟离觉得就算说夕夜是天使而墨潭是魔鬼也丝毫不过分。

此时的墨潭就如同魔鬼对着凡人低语：“她就是这种，天生是疯子的人啊，她压抑了自己这么多年，是我解放了她的本性，她是我最珍贵的杰作。”

“可是你出现了。”墨潭的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空洞，“她犹豫了。”

“不可能。”夕夜坚定的说道，“她一直是个善良的人，如果不是流落到鬼都，再加上你的引导，她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吗？”墨潭笑了笑“没有我，她早就不知道死在鬼都的哪个街头了。”

夕夜一时被噎住了。

“你知道她这些年杀了多少人吗？”

“有一次她被身边的一个手下背叛，叛党砸碎了她的手指骨。她夺回权利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用铁锤狠狠的砸那个人的手，直到他的手骨粉碎。”

“就算她曾经是你的恋人，她也是用自己伪装出的一面作为你的恋人。”

“你根本就不了解真正的她。”

钟离抬起小纯的下巴：“现在我打败你了，那你，能放我回到原来的地方吗？”

小纯倔强的偏过了头。

钟离高举起手中的短刀，刀刃向下，坚定的刺了下去。

夕夜突然发疯一样的冲向钟离，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腕。

钟离用你怎么办事的眼光瞟了一眼墨潭，墨谭耸了耸肩作为回应。

“你真的要杀她？她可是你陪伴你从小到大的朋友！”夕夜死死地盯着钟离。

“当然不打算杀掉她。”钟离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夕夜，“毕竟是养育我那么多年的叔叔阿姨的女儿，我怎么可能杀了她。”

还没等夕夜松一口气，钟离就接着说：“废了她的腿扔到街上，我会找人看着她不让她死的。”

“你……”钟离第一次看到夕夜一向平淡的眼神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钟离挑了挑眉，“因为她当初也是这么对我的。”

“你这个人。”夕夜低着头沉吟许久，“不可理喻。”

“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你确实不是原来的钟离了。”

“你想伤害她，就先杀了我。”夕夜的眼中透着一股坚定。

墨潭走到钟离的身边，抬了抬她握刀的手：“决定吧。”

然后他凑近钟离的耳边低语：“杀了她们，和你的过去告别吧。从此安心做你的鬼都女王。”

钟离低着头陷入了沉默，她举着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过了很久。

“墨，关闭结界，放他们走。”

“遵命。”墨离优雅的躬身，打了一个响指，顿时夕夜和小纯都感到身上的压力变轻了一些。

“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了。”钟离转过身，似乎准备离开。

夕夜搀扶起受伤的小纯，缓缓地向外挪动。

“等一下。”钟离突然停下了脚步，出声叫住了他们。

“我就是我，从来都没有变。”说完后她加快脚步，转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