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噗地喷出一口果汁。

墨潭愣了一下，无语地掏出手帕为她一点点擦干。

“太吃惊了吗？”墨谭少见地感到有些尴尬。

“我没想到你对我图谋不轨。”

“……”墨潭清了清嗓，仿佛非常无奈的样子，“所以呢，你答应吗？”

他原本没有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原本打算，让她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喜欢上他。

可是夕夜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深刻的威胁……和不安。

当时他多么想追出去杀了那个人，可是他不敢，他害怕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钟离就永远不会原谅他。

他很少有惧怕的事情，就算要杀掉的人火之国的暗卫队长，对他来说也不过是顺手玩玩一样，可是这次，他退缩了。

现在他只想把她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

“答应吗？”墨潭认真地注视着钟离的眼睛，再一次问道。

“答应。”钟离也用认真的目光回应着他，“你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墨潭只是沉默不语，然后，缓慢却有力地抱住了她。

钟离的脑中还有些迷茫，但还是顺着他的力道躺在了他的怀里。

她不知道此刻还应该想些什么，她只知道，他的一切要求她都会满足。

她本来麻木的任由墨潭温柔的吻着她的唇，却感到了自己没来由的紧张，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身体也微微发热。

墨谭轻轻地离开了她的嘴唇，看着脸庞微红，呼吸急促的钟离，用指尖轻轻划过她微热地脸颊：“你真的太可爱了。”

“我这种人，怎么会和可爱这种词沾边呢？”钟离任由他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自己脸庞的红潮渐渐褪去。

“我和你，是同一种人啊。”墨潭温柔地笑着，“没关系，在我这种人眼里，你还是可以‘可爱’的。”

钟离看着他温柔的笑容，心里想着，现在可以理解和接纳自己的，就只有眼前这个人了吧。

就让另一个人的身影，渐渐地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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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小纯缓缓地睁开眼，看到床边的夕夜，露出了一个微笑。

就算是久经沙场的夕夜，现在也显得有些憔悴，可见这几天对小纯的招呼花费了他多少的心力。

“就算现在还在照顾我。”小纯苍白的脸颊微微放出一点奇异的光华，“难道老师真的不想追究当年的事情吗？”

“我想追究。”夕夜低着头，小纯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曾经保证过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她的人。”

“可是。”夕夜抬起头，露出一双清晰依旧的眸子，“我和她亏欠地最多的人，就是你。”

“我不想让她在对你的愧疚中度过下半生……和我自己。”夕夜稍稍转过了脸，不去直视小纯。

小纯轻轻地笑出了声：“老师您其实是个这么自私的人啊，我原来还在背后说，夕夜导师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呢。”

“为什么这么说呢？”

“您的所谓善良，不过是自私的伪善罢了。”小纯的眼神突然变得决绝起来，“您做的这些事情不是真心为了别人，只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罢了。”

沉默半响，夕夜轻轻地说：“也许真的是这样。”

“老师，您真的以为，钟离是一个会愧疚的人吗？”小纯的眼睛里跳动着火焰，“您已经知道啦真是的她是什么样子，却还是欺骗自己为她做这些事吗？”

“承认自己恶的人，或许比我这种伪善的人要好些吧。”夕夜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准备走出房间，“从此，我们互不相欠了。”

小纯看着他的背影，脸上依然带着一点刚刚的桀骜表情，却又有一丝苦笑：“老师，您知道我喜欢你吧，从很久以前开始就。”

门前的夕夜回过头，停下来脚步：“刚刚才知道你是认真的。”

小纯苦笑了一下：“老师，把我对你的感情和哪些小女生得混为一谈可是对我隐忍多年的一种侮辱呢。”

“分明钟离是学着我的样子成长起来的，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以我为范本，为什么您会喜欢上她伪装以后的样子，却不会喜欢上我呢？”她睁大了眼睛，好像很期待夕夜的回答。

回答她的，是夕夜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