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你睡觉吧。”艾瑞娅毫不留情的拒绝。

“不要拒绝的这么干脆好不好？”维恩挑起眼罩。

“不好。”

“……”

维恩调整了一下姿势，不死心的问：“麦伦把人劫走想干什么？煎炸烤焖？”

“他们当初害的不是队长，是副队长。”

“他的目标是狄伦？”

“嗯。”

“那你现在去救他……麦伦能答应？”

“睡觉吧。”艾瑞娅不耐烦的拉下他的眼罩，伸手将他的椅子调到最低。他差点没磕头，叹了口气：“好好好，晚安。”

车笔直的跑在公路上，一路上一个人都看不见。道路两边是成排的行道树，相同的景色，显得这条路没有尽头。

不一会，她听见了轻微的喘息声，维恩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真的会有这种刚认识不久就无条件帮你的人吗，就算是到现在，自己也不敢完全相信他嘴里的话。不过平心而论他确实一直在帮自己，不知道带着他是好是坏。

月亮不断西移，天边泛起鱼肚白，夜幕未退，天上的星星还在顽强的闪烁着。维恩伸了个懒腰，摘下眼罩，睡眼惺忪的问：“几点了？”

“差十分钟七点。”艾瑞娅打开广播，不知道是不是走的太远信号不好，声音总是滋滋啦啦的。

他们不知道走到哪去了，两边都是他从没见过的地方。他调出地图问：“终点站是哪？”

“64.3，20.1。”艾瑞娅说出一个坐标。

维恩输进地图，上面就是雪地上的一个点，周围什么东西也没有。看来还是个见不得人的地方。

“累不累，要不我们换着开会？”

“不用，吃的在老地方自己拿。”艾瑞娅淡淡的说。

“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睡容易老。”

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维恩撕开一袋面包：“放心，我技术过关的，驾照都拿了好几年了。”

“驾照是什么？”

维恩动作僵在那了：“妹子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逗你玩的。”

维恩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我去，你都会开玩笑了。”

“刚才那句话也是逗你玩的。”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

“放心，被人抓住这种把柄可太冤了。”

“我就说嘛。”维恩松了口气。

“魍影伪造个证件还不容易，真的假的能有的证我肯定都有。”

“……我怎么突然很慌。”维恩咽下嘴里的东西，默默地抓紧扶手，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我的是考下来的。”

“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艾瑞娅得到了某种奇怪的满足感：“跟你学的。”

“胡说，这么不靠谱的事明明是麦伦教的。”

艾瑞娅递给他一个你确定的眼神，他咳了声：“休息一下，你不休息也得让车休息会。人家也是要吃饭的好吗。对了你……带备用汽油了是吧？”

“我要是没带你带了？”艾瑞娅白了他一眼。

“这么重要的东西，以你的脑子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艾瑞娅看了一眼油表，确实应该加点了。她靠边停车，去后备箱拿备用汽油。维恩趁着这个功夫坐上驾驶座，拍了拍垫子，赞叹道：“你这个座子弄的是舒服，哪买的我回头也买个。”

“商场打折促销，买一送一。”艾瑞娅在外面说。

维恩尴尬的笑了笑：“这商场还挺良心。”

艾瑞娅加完油坐在副驾驶上，维恩说：“你躺后面睡一会也行，到点我叫你。”

“在外面我睡不踏实。”她将座椅调到一个舒适的角度。

“有我在呢你怕什么，安心睡你的就行。”维恩打着火，踩下油门，“说起来这个目的地，就是你母亲一直藏身的地方吧？”

艾瑞娅湖蓝色的眸子盯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问了我这么多，现在是不是该换我问你了？”

维恩愣了一下，笑着说：“一定知无不言。”

“你知道多少？”艾瑞娅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撑着头，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好像心不在焉的随口问到。

“您要不说个人类能听懂的语言？”维恩反应了三秒，不知道她问的是哪件事，“这几个字我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我怎么没明白它什么意思？”

“你说呢，当然是我们现在在做的这个。”

“这……不好说。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我们现在是去救我大舅子。”

艾瑞娅飘过去一记警告的眼神：“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下去。”

“饶命，这地方扔下去我就真的要去见上帝了。”

“你从哪知道我的行踪的，又是怎么知道我是去救人的？”艾瑞娅见他又想掩盖过去，直接问。

“你不是说我不想说可以不说吗？”维恩小心翼翼的笑着说。

“那你现在下去喽。”艾瑞娅无所谓的说。

“说好的不逼问呢？”

“我没逼你啊。”

“这不叫逼问？”

“说不说在你，踹不踹你下去在我。”

“……你变了女神。”

“说还是不说？”

“行吧我说。”维恩妥协，“麦伦那家伙虽然又精明又爱算计，但容不得别人在自己头上动土，我也就隐约有个猜测，你们可能在策划什么事。后来你哥一走，我偷偷去和他的亲卫打听，听说他在这个关头要去调查什么变异物种，我才觉得要出事。”

“你还真是什么都能打听出来。”

“脸皮厚好说话。”他呲牙笑着，“而且，我还打听出了另一件有趣的事。第一个发现这东西的人，好像是你。”

艾瑞娅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他目视前方继续说：“你说这事我一个外人肯定不能跟着掺合，只能等你出来。狄伦外出的消息总会传到你耳朵里，一个破笼子也肯定困不住你。我盯着那附近还怕找不着你吗。”

“但你却走在了我前面。”艾瑞娅看着他说。

“盯你不容易盯他还不容易嘛。”维恩把自己的通讯仪扔给她，地图页面上面有一个还在移动，不断闪烁的红点。

艾瑞娅不觉瞪大眼睛：“追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