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说得极是!那老夫就代师收徒,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五观门的小师叔!”
叶八面、薛通、黄登峰、李显德、王沉沉和叶玲珑全都兴高采烈地朝着任佑行礼。“弟子拜见师叔!”
“等,等会!”任佑不满意地摆手。“不对,这个辈分不对。”
“怎么不对了?”叮咚真人不解。“您道法高超,修为是我五观门第一人,肯定得是他们的前辈才行啊。老夫可不敢当您的老师啊!”
任佑一皱眉。“叮咚啊,你想歪了。”
被人直呼姓名,叮咚真人有点尴尬。“老夫哪里想歪了?”
“当然是想歪了。”任佑伸出左手,掰起手指。“喏,首先,我本来是心意宗的传人。心意宗算起来是你五观门的根源。所以,从跟脚上说,我就已经比你高了。其次,德行宗的老祖齐天大真人与我门中的一位小辈是挚友,论起来,他还是我的晚辈呢。再次,我的修为比你们都高不少吧,跟你同辈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薛通和叶玲珑都听过心意宗某位前辈和齐天大真人的传闻,不由得点头。但在两人心目中,那位心意宗的前辈肯定是任佑的老祖才对。可没想到,任佑却说那位前辈还是他的晚辈,这会不会有些,有些太不要脸了?
两人相视对望了一下,心领神会,却都没有说话。
他们当然想不到,任佑的话固然是半真半假,但对于辈分这事,倒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事实上,齐天大真人确确实实就是任佑的晚辈。
叮咚真人听得发懵,根本算不过来这个账。
齐天大真人,那可是整个修行界的前辈,大部分现存宗门的掌门都是他的晚辈。眼前的任佑却说自己还是齐天大真人的祖辈,那他跟自己得差了多少辈啊?若是如此,那还真是自己想歪了。
“那……那道友是什么意思?”
任佑叹了口气。“没办法,你们五观门人丁不旺,传承又有中断。想来想去,我也只能勉为其难让你们占点便宜了。说出去,那都是有违伦常的事,所以对外你们不得大肆宣传。”
“道友,请直说。”
“不是道友,你得叫我师叔。”
“什么?师叔?”叮咚真人还是没有彻底反应过来。
“没错。你就代你的师祖收徒吧。”任佑狠狠地叹了口气。“便宜你家师祖了,他何德何能,居然能当我名义上的老师?……或者,干脆这样,我当你们的开派祖师得了。”
代祖收徒?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啊。
开派祖师?这未免也又有点太荒唐了。
两相比较,前者还稍微可以接受一些。
“可……可是前辈啊,我怎么能带师祖收徒呢?我连我家师祖的样子都没见过。”
“那你不也代师收徒了?代师和代祖有啥区别?反正都是僭越之事。至于见没见过,有那么重要吗?要我说,没见过更好,你不认识他,他不认识你,彼此都没有心理负担,更加心安理得。”任佑说得十分理直气壮,完了还一摊手。“这是我的底限,不行就算了,我不勉强啊!”
不勉强?这跟强迫又有什么区别?
然而,叮咚真人很快败下阵来。他实在舍不得放任佑这样的人物离开。且不说任佑对五观门有恩,修为又足以坐镇五观门,仅仅他心意宗传人的身份就对五观门至关重要。
传到叮咚真人这里,五观门的修行心法缺失。不然,当初意气风发、自诩为天才的叮咚真人也不会在一次斗法失利后境界就连续倒退,最后一蹶不振。
“好,那老夫就厚颜无耻一回,代祖收徒。师叔在上,请受老夫一拜!”
任佑点点头。“这才差不多。放心吧师侄,你绝对吃不了亏!”
几个后辈弟子都很乖巧,全都跪倒在地,朝着任佑行了大礼,口呼:“师叔祖!”
任佑这个师叔祖也不白当,当即拿出自己的剑盒,让还没有宝剑的三个弟子挑选。
叶八面神色有些黯淡,他失了一臂,对飞剑的控制大不如从前,因此兴致也不如三师弟黄登峰以及五师弟王沉沉那么高。
叶玲珑最懂自家胞兄的心思,便求任佑。“师叔祖,你给大师兄想想办法吧。”
“这个好说。不过在此之前呢,你们再给我说说你们平日都是怎么修炼的,到底怎么才能进展得如此缓慢的?”过去的三天,任佑已经详细询问了众人多次,虽然听到不少有用的讯息,但任佑总觉得不够。因为即便是功法不全,修行不得要领,可是以叶玲珑几个人的天资,修炼了十余年再怎么也该修入第二境才对。绝不至于直到三天前叶玲珑才是第一个修入二境的弟子。
这当中必有蹊跷。
五观门的弟子们当然不知道任佑的真实目的,都以为任佑是一心关切自己的修为,各个感动无比,就差痛哭流涕了。
听完众人的再次详细解释后,任佑认为除了自己暂时无法参透的蹊跷外,还有一个关键是出在叮咚真人的身上。
五观门资源不足、地理环境不佳、周围门派挤压……一切的一切,最终都导致了弟子们的心态不佳,而作为掌门的叮咚真人不仅不能激励弟子,反而不遗余力地拉扯弟子们的后腿,使得整个门派死气沉沉。
“看来,我以后真得跟叮咚多亲热亲热。”任佑暗道。
任佑不断总结方法,下定决心让自己与五观门深刻地纠缠在一起。这样一来,无论是在精神境界上,还是修为进度上,都应该能有效降低自己的进阶速度。五观门的杂事太多了,困难太大了,这些都能极好地分散任佑的注意力。
“好好好!”任佑想到得意之处,忍不住大笑。“说得没错,得先给叶八面这个孩子把手臂的事情解决了才好。不然终究会影响他将来的修行。”
叶玲珑高兴地蹦起来。“师叔祖,到底有什么法子?”
任佑沉思了片刻。“那咱们得出趟远门。我算算,这里是谷西州,西边是金光州,南面是穆云州。对,就是穆云州,那里有个老家伙应该有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