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寺?”
“大西白马寺?”
杜林疑惑间,张仲元向着他点了点头,笑着说:“得到这本功法后,我查阅资料,又在当地探听了一番,应该就是那个白马寺。
我刚刚说了,兰州艰难,即便是前朝盛唐,也有许多法外之地,那些白骨想来就是逃难的僧人。”
听到张仲元的话,杜林的脑中有画面浮现,白马寺破灭,有僧人冲出包围,逃难兰州。
一路追杀,死伤无数,到了兰州荒野时,只剩下了七人,几人找了一间破旧的房屋短暂停歇,却被一场风沙埋在了地下。
“什么白马寺黑马寺的,说什么呢,云山雾罩的。”
杜林刚要说什么,鲁杰出言打断了他和张仲元对话:“武技功法,能修炼就修炼,不能修炼就当做杂谈趣事阅读。
吃一个鸡蛋还要去研究哪个鸡下的?研究鸡的品种,历史?杜老二,你的病越来越重了。”
听了鲁杰的话,杜林笑了一下也不理会,胖子最会胡搅蛮缠,与他将道理,说不通的。一边的张仲元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也没有出声。
倒是蒋智,不知道喝的有些多了还是与几人交谈找回了童年的感觉,看着鲁杰说:“胖子,要多读书啊。”
“白马寺不是鸡,也不是杂谈趣事,是佛门东渡时建立的第一座寺庙,气势恢宏,占地无数。前朝以前,佛门兴盛,是可以和道家,儒家相互抗衡的千年道统,只是经历了盛唐七代帝皇灭佛之后,道统灭绝了。”蒋智说。
“不要和我说这些。”
“你说的这些是从哪里看到的?不用回答我,我告诉你,在书中,书中只言片语的记载。”
“书中还记载了秦皇残暴,焚书坑儒呢。
可事实呢?
书是项羽烧的,所谓坑儒,杀的是卢生,侯生等江湖术士。
你刚刚还说书中不可信,现在怎么又想起了以书中的记载来讽刺我?”
“前后矛盾,层次不清,小智啊,你要多读书啊。”
鲁杰精神一震,侃侃而谈,谈笑中大有古人挥斥方遒的韵味,只是身子过于痴肥,一起身,肚子上的肥肉顶翻了小几上的几样酒菜,略显尴尬。
鲁杰还要乘胜追击,那边蒋智已经不再说话,张仲元和杜林一番打趣后,几人的话题又回到了白马寺上。
“白马寺毁在四帝灭佛时期,当年为剿灭白马寺,盛唐出动上万兵马,征伐数月依然久攻不下,唐皇震怒,从边军抽调十万大军,又经三月,才一举荡平了白马佛寺。
马踏寒寺,刀枪染血,经意焚烧,僧侣死绝。
白马寺后,唐军多年围剿下,佛门教义从中原大地消失,道统灭绝。”鲁杰说。
对于这些记述,他不是不懂,只是习惯了何人斗嘴,控制不住。
前唐兴盛,兵锋无敌,宰相宋安在与西域胡国国书中曾留下‘唐人所致,目光所及,尽为我盛唐国土’的霸气宣言,只是这样的一个盛世,最终毁在了一个道统,一场兵变。
佛门。
自从佛法东渡,于洛阳修建大西白马寺后,到了盛唐时期,寺庙十万,僧侣无数,有人的地方就有佛门道统,清晨中唤醒唐人的往往不是鸡鸣,而是不远处寺庙的晨钟。
这些僧人不事生产,不交赋税,却占据大量良田,以铜铸佛,广受香火,积累大量金银,不服兵役,却练得一身淡青色好武艺,每日间不是行走化缘就是闭关苦修。
到了穆宗时期,有文官上书佛门参与夺嫡一事,唐皇大惊,下令禁佛。
许是佛门财富让唐皇迷死了双眼,禁佛愈演愈烈,到了四帝焚灭白马寺后,一发不可收拾。
从穆宗到武宗,禁佛灭佛,历经七帝,百二十年间,自此之后佛门教义只在书中记载。
盛唐七帝,少年继位,壮年暴毙,民间甚至有传言七代帝因为灭佛遭了报应。多年混乱中,致使朝堂不稳,到了礼宗继位,军政大权依然旁落,京中尽是百年世家,朝堂上不乏三朝重臣。
一场兵乱中,盛世大唐轰然落幕,战火四起,风烟滚滚,又经百年混战后,赵太祖欺凌孤儿寡母,谋朝篡位,建立大赵。
“七次灭佛,又经百年战乱,佛门经意已经失传,我记得小时候太后想要观看佛经,陛下下令全国寻找,三年时间一无所得,直到太后膑天,也没有看上一眼。
对了,仲元哥,当时得到这本武技功法时,还有什么其他物价么?”杜林说,说完,好像觉得这话容易引起误会,解释到:“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参考一下。”
杜林喜欢古书,习惯根据书籍文字去追寻古人的痕迹,这本书若真的是当年白马寺秘本,那么其中故事足够他去专研,探寻很久。
即便是上面功法没有办法修炼,只是那些故事,也足够了,见猎心喜下,一时间倒是有些乱了方寸。
“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铜牌。”
“那上面没有什么文字,倒是雕刻着一个人,面容端正,大耳垂肩,盘膝而坐,不过当年生活艰难,已经典当了银两,找不回来了。”
张仲元笑着摇了摇手,对于往事也不避讳,杜林此时的表现就像当初他刚刚探寻到这书中秘密一样,他也不在意。
“大耳垂肩?面容端正?倒是和记述中的佛陀有些相似。”杜林喃喃。
“大耳垂肩,面容端正。”鲁杰歪头想了一下,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对张仲元和杜林说:“上面的描述,不一定是就是佛陀啊。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说那上面刻画的有没有可能是蜀汉刘备?”
蒋智瞥了鲁杰一眼继续低头,张仲元噗嗤的笑了一声:“还别说,倒是符合书中记载,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气氛被鲁杰一句话破坏殆尽,杜林想要去拍他的肩膀,却被鲁杰侧身躲了过去:“你说的是对的,一定要继续发扬。
我记得小时候鲁伯父就喜欢和我们玩闹,回家后,一定继续保持,可不敢相信别人的评判,相信自己,你是对的。”
“滚。”
原本还精神奕奕,听到杜林说道他的父亲,鲁杰的脸立马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