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易结束之后不久,戴安娜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两人也随即回到了先前瑟茜利用魔法形成的空间里。
“肖恩,抱歉,我给你添麻烦了。”
虽说在之前的时间里戴安娜是昏迷着的,但并不影响她在清醒后对一切的判断,自己丝毫没有准备地陷冲入这个空间,然后昏迷肯定是会给队友带去诸多不便的。
补救过错的时候到了,别开垂下来挡住视线的长发,戴安娜抽出自己的长剑,开始寻找瑟茜那个臭女巫。
戴安娜扫视这个空间,长剑紧持,然而女巫的半个身影都没有瞧见。
“瑟茜呢?”戴安娜对身旁的肖恩问道。
“我们刚回到这里,之前我打破这个空间,撕开了一道缝隙,但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肖恩摇摇头,戴安娜还未彻底清醒过来时他便观察了一遍周遭,但不见瑟茜人影。
停顿了一下,肖恩说出自己的判断:“这个空间还存在,那么,女巫是在又玩她的隐身把戏,利用魔法能量创造的空间,不可能在施法者离开后还存在。”
肖恩话落,戴安娜连人带剑已经窜了出去,斩向一处紫色气体薄弱的空地。
见到戴安娜的举动,肖恩只是微微侧过身,目光跟随过去。
瑟茜是戴安娜的一身之敌,本就应该留给她去对付。
她与瑟茜的关系就像蝙蝠侠与小丑,超人与卢瑟,闪电侠与逆闪电……
她们之间的纠缠会一直持续下去。
其实还是因为瑟茜不是小丑那种无秩序的混乱和纯粹的恶,他的每个恶行仅仅是那样做会给他带来快乐,能看到蝙蝠满腔愤怒而又极力控制的冰冷表情,瑟茜常常找戴安娜的麻烦,但偶尔也会帮助她。
所以,对于瑟茜,只要她没伤害到对自己重要的人,不再像刚得到赫卡忒的力量时那样随意杀人,肖恩不介意让她与戴安娜相爱相杀下去。
“锵……”
此时,戴安娜的剑划过一片空气,却传来金属相撞的声音。
下一秒,瑟茜出现在戴安娜的不远处,手上还握着把魔法力能凝聚而成的匕首。
“唔,有进步,但这够吗?”瑟茜散掉匕首,抬手挥动,哗的一声,一股磅礴的能量波浪随即向戴安娜涌来。
能量冲击很强,但戴安娜无所畏惧,迎着扑面而来的能量波浪直接冲上去。
盾,戴安娜没有取下来阻挡冲击,那么影响到自己的视线。
而且,戴安娜突然感到自己对瑟茜的魔法能量竟莫名的熟悉,就像鱼对于水,婴儿对于母乳,那是本能上的熟悉感。
现在戴安娜扎进瑟茜的能量波浪,几乎是本能上的驱动,双眼微闭,感爱着魔法能量的频率、节奏,片刻过后便无比亲切,只要她愿意,随手便可操控这股能量。
重新睁开眼,戴安娜将剑收回。
接下,她要让瑟茜自食其果。
戴安娜将手抬起,对于魔法她不比肖恩了解多少,索性就凭借着对魔法能量那莫名的熟悉感去操控,哗的一声,能量波浪瞬间涌回瑟茜那里。
“怎么会这样?”
没人给瑟茜答案,转眼间能量波浪已冲击而来。
见此,瑟茜也没重新去控制那股能量的想法,轻吟一句咒语之后便隐去身形,从戴安娜和肖恩的视野中再次消失。
这一回,戴安娜没再感应到瑟茜的位置,扫了周遭几眼之后便回到肖恩身旁。
“这种感觉很奇妙!”戴安娜看着手指间划过的紫黑色雾体,“它们就像出自我身……”
戴安娜看向肖恩,明亮的双眼笼罩着一层疑惑的薄雾。
“也许是你自身的神力,神力、魔法,一定程度上来说它们的本质该是一样的吧。”肖恩耸耸肩,让戴安娜提前感知魔法并且封印灵魂烙印是他和赫卡忒交易的一部分,这当然不能对戴安娜提起,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直隐瞒下去。
在之前的那片空间里,赫卡忒已重新封印戴安娜额头上的烙印图案——它代表赫卡忒的一份灵魂,即赫卡忒的力量。
至于戴安娜额头上的烙印图案,那得从她的幼年说起。
就像众多人童年看过的恐惧故事一样,好奇心、无人的深夜、发不出声的呼救等等因素必不可少。
天堂岛很多年前的那个满月之夜,年幼的戴安娜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出走了自己的闺房,远离母亲,甩掉守卫,她孤身一人踏进一片禁地。
踏足禁地,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戴安娜没能逃脱这个定理,很快她便碰见了女巫们于十字路口召唤她们的女神赫卡忒的仪式。
月光,十字路口,女巫……
年幼的戴安娜害怕了,她扭头就跑,不辨方向。
她希望能呼叫自己的母亲,希望希波吕忒女王能迅速出现在她身旁,抱起她,安慰她。可是,她的喉咙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只能跑,一直跑。
她开始呼唤自己所信仰的奥林匹斯众神,但众神并没有回应。
这是满月之夜,它属于赫卡忒,也只能属于赫卡忒。
之后三面六手的女神追上了她,手持着火炬和烙铁,女神每接近她一步,她身上的不适感便增加一分。
然后烙铁散发着神秘的能量在空气中剧烈燃烧。
整片空间便只剩下她因疼痛和绝望而发出的原始咆哮。
至那时起,三相女神的烙印图案便留于戴安娜的额间,隐于血肉之下。
戴安娜得到了一份赫卡忒的灵魂,里面蕴含着能毁灭整个魔法界的力量,但也成了赫卡忒的载体之一。
只不过那个夜晚不存于戴安娜的记忆当中。
而肖恩与赫卡忒的交易,让戴安娜得到强大的魔法力量,而不仅仅是一个载体。
至于赫卡忒得到的东西……
肖恩敲了下手背,那不一定需要给出,得看未来的变化。
但同时,肖恩对于赫卡忒的忌惮也变得更深——对方愿意与他做交易是感受到了他体内的起源盒能量。
“肖恩,肖恩……”
戴安娜将肖恩的思绪拉回现实,无奈地给了他个白眼,敌在暗,自己在明竟然还分神。
“抱歉,公主殿下,准备好回天堂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