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斯·卡内斯来到三塔楼的楼顶时，她的污名者队伍已经全部到齐，加上她一共四人。

“你还好吗，夏瑞斯？”背后带着一双翅膀的女人走到她身旁问道。

“你觉得……从一个人的随口之言可以看到他们内心深处的残酷，这挺让人惊奇的，你觉得呢，玫瑰？”

夏瑞斯·卡内斯走到天台边，望向下方的车水马龙。

“……玫瑰，你知道那些报纸称呼我为什么吗？”她收回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凯旋门。

这扇建于三塔楼楼顶的凯旋门于多年前三塔建成之初修建，承载着她们一家的梦想，即使实现这梦想，需要流血。

而污名者，则是她塑造这个梦的利刃。

无论是戴着灰白翅膀的“净化”玫瑰·维利萨克，还是一头白色短发的曾经化学天才少年“荒芜”迈克尔，又或者是满身肌肉的“碎骨”萨利·萨拉索塔都与她一样有过不幸的经历。

玫瑰看得出夏瑞斯正在回忆，便只是静在一旁，对于夏瑞斯的问题，她自然是知道的，媒体从来都不会去追求真信，只会去编造观众读者希望看到的内容。

“它们称我为小鬼屠夫，还有宠坏的刽子手。”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夏瑞斯看着玫瑰自问自答。

“是的，卡内斯小姐，媒体总是不友善，编造一个观众感兴趣的话题才是它们热衷的事情。”

就像她阉了一个恋童癖，媒体却把她塑造成虐待狂，然后哥谭警局还浪费一大批警力将她从老挝弄回来关进阿卡姆。媒体、警察、看热闹的民众可不在乎她曾经历过什么，她杀的人又伤害过谁！

“我们的客人来了！”

夏瑞斯·卡内斯看向远处由远及近的小黑点开口。

她口中的客人自然是肖恩·林。

此时的肖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他人眼中的客人，由于要让自己显得蝙蝠系一些，以至于不得不放慢自己的速度。

十来秒之后，肖恩降落在三塔楼顶层的凯旋门的上沿，居高临下地看向已等候他多时的四人。

肖恩扫眼一看，对面全是怪胎。

一个长着翅膀的女人，一个满身肌肉堪比亚马逊肉盾型女战士的女人，一个双手不断分泌出腐蚀液体的白发男人。

唯一正常的就是站在这三人身后的堕落骑士，除了戴上一张面具和身前规模有些犯规的双峰外，外表和普通人并没什么不同。

堕落骑士夏瑞斯·卡内斯开口打破沉默：“我们等你很久了，蝙蝠侠。”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肖恩望向一身紫色紧身制服的堕落骑士，“值得哥谭最年轻的亿万富翁等待的人可不多，你说是吧，夏瑞斯·卡内斯小姐？”

“……对了，今夜没有蝙蝠侠，只有黑暗骑士。”末了，肖恩补充道。

说完之后，肖恩便从凯旋门上跳下去，居高临下地与别人说话还真有些让人不习惯，而且今天是送别人进阿卡姆或者黑门的，人人平等原则还是得遵守一下，虽然这个原则从来都只是个空头笑话。

对面的堕落骑士被肖恩道出名字，倒也不慌张，不紧不慢地开口：“麦肯纳告诉你的？”

“很显然。”肖恩保持着低沉的声调，同时计算着三塔楼与之前马自达抛锚的地方的路程，戈登早已离开哥谭，肖恩一时间还真想不到哥谭警界有谁能信任，不等那个脾气火爆的麦肯纳警探的话，等把这四个人都打昏了自己倒不知道怎么处理。

夏瑞斯·卡内斯将披风的连衫帽戴下，金色的面具在黑色的夜里闪耀着别样的光茫。

“黑暗骑士，不要以为知道我是谁，就能知道面具之下是什么。”

“你时不时就会出现在哥谭本地电视台里，面具之下是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肖恩不介意装傻充糊涂，对方要说的意思是什么他自然知道，但一到这里就要跟别人讨论人性方面的问题的话，就太无趣了。

“你在装傻。”

停顿了几秒，堕落骑士接着说道：“你想看看面具之后是什么吗，黑暗骑士？”

说着，堕落骑士摘下了自己金色的面具。

“那就看吧！”

面具挪开，夏瑞斯·卡内斯的脸显露出来，金发碧眼、烈焰红唇，肖恩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一个标准的西方美人，只不过那双蓝色的双眸流露出的是对一切的憎恨，满是复仇之火。

“面具之后只是一张二十来岁的面孔。”夏瑞斯·卡内斯从自己的小队成员身后走到前面，“因为一场屠杀，她戴上这面金色的面具，开始向这座充满污垢的城市复仇，我志在建立一座金色的城市，一座永无罪恶的城市。”

“……蝙蝠侠，你已经戴上你的蝙蝠面具二十多年，但这座城市并没有因为你的出现而变得更好。”

“……加入我们，我们能让这座城市的罪恶灭亡，我们能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

肖恩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志向很远大，但她的梦想却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只要人类还有思想，罪恶便会孕育而生。

“哦，这是在邀请我吗？”肖恩对于对方又将他叫作蝙蝠侠已无所谓，这套制服本来也就只穿个把月。

“加入我们，然后一起创造一个无罪的城市。”夏瑞斯·卡内斯的声音变得激动高昂。

“很伟大的想法，但这不可能成功，我想你应该明白人的思想里的劣根性。”

“蝙蝠侠，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的手段，我将贿赂和勒索这个城市一切不干净的人，我将成为哥谭唯一的公主，我将会统治这座城市，解决文明无法解决的一切。”

夏瑞斯·卡内斯的脸开始变得扭曲，似乎这座城市已在她的统治之下。

就在这时，肖恩听到远处的楼通传来了微弱的声响。

麦肯纳这位脾气火爆的警探终于赶来了吗？

见该来的都来得差不多了，肖恩按向腰间的蝙蝠发信器，黑暗骑士怎能没有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