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时节,南乐县的天气渐渐开始炎热了起来,相比于冬季的寒冷,夏日的炎热总会是人有着另一番的难熬。
今日的张府,不不同往日一般的平静。只因府来了一位客人,一位不速之客。
“小人赵世杰,拜见大当家的。”赵世杰卑躬屈膝地站在客房的下首,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向身前坐着的张志浩。在张志浩的身边站着一脸漠然的张志然。
张志浩看也不看赵世杰:“你就是那个赵世杰啊,你哭着喊着要见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赵世杰:“瞧您这话说的,在下是个生意人,这生意人自然是来跟您谈谈生意的事情了。”
张志浩冷笑一声:“生意?我可不是什么生意人,我平生最看不的就是你们这些生意人了,整日不是算计这个就是算计这个,毫无廉耻之心。”
赵世杰赔笑道:“大当家的说的是,不过如不这样,只怕我们也没法在这世道中生存下来。在下这次前来,可不是来害大当家的,反而是来让大当家的发财的。”
“哦?”张志浩一愣,随即说道,“发财?我张家最不缺的东西,就是钱了,何况我也用不那么多钱。不过既然你来都来了,不妨听听你怎么说吧。”
赵世杰微微一笑,接着深施一礼:“既然大当家的不喜欢听废话,那我也就直说了。刚才我也说了,在下是个生意人,不过这买卖倒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分。而我的买卖,可能并不是那么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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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浩此时终于看向了赵世杰:“你这么一说,我反而倒是有些好奇,你是做什么买卖的?”
赵世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向递来。张志然走到赵世杰面前,结果布袋,打开看了看,随即交给了张志浩。
张志浩看着布袋里的东西:“盐?虽然我不是很关心,不过这玩意好像朝廷并不允许私人买卖吧?”
赵世杰笑了:“的确不允许,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玩意才会有钱赚不是嘛。”
“所以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
张志浩还未说完,赵世杰连忙抢过话茬:“不错,这南乐县,就连县衙都得敬大当家的三分,只要大当家的愿意为我行个方便,我保证,我赵某人所赚之财,六分全是大当家您的。”
张志浩听罢,将手中的布袋往地一扔,转头看向张志然。
张志浩:“志然,送客。”
赵世杰愣住了:“大当家的是嫌少了吗?那么七分,不,八分怎么样?”
张志浩笑了:“我说了,我对钱并不感兴趣。对于你这买卖,我就更提不起兴趣了。要知道,我张家能在这南乐县立足七代之久,靠的就是声誉二字,为了你这点钱,而毁了我张家七代的声誉,我要是答应了你,那才叫傻呢!”
言罢,张志浩一摆手,张志然立马将赵世杰赶了出去。赵世杰狼狈的站在张府门前,恶狠狠暗中发着狠。
张志然回到客房,碧云正在张志浩身边收拾着东西。
张志浩:“这些做买卖的,就没一个好东西。脑子里除了钱,连一点点的底线都没有,我要帮了他,那不成了南乐县的罪人了。”
然而张志然却并没有在听张志浩说什么,在他的眼中,只有碧云。
张志浩见张志然并没有理睬自己,先是一愣,随即朝着张志然的目光处望去,顿时沉下了脸。
张志浩:“志然,你在看什么呢?”
张志然被吓了一跳,连忙行礼:“没什么,没什么,我在想些事情。”
张志浩冷笑一声:“不是你该想的事情,最好不要去瞎想。行了,没事的话,就给我滚出去吧。”
张志然下意识的看了碧云一眼,随即走出了房门。
碧云将茶几的茶具装在托盘之,正准备离开,却被张志浩一把拦住。
张志浩:“这么着急就走?是打算找谁去啊?”
碧云看着张志浩:“大当家的,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他妈的勾搭谁呢!”言罢,张志浩抬手就是一掌,重重的打在了碧云的脸,碧云只疼的摔倒在地,盘中的茶具顿时掉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张志浩还不解气,抬脚踹在碧云的身,碧云顿时扑向了地的碎片,只划得全身衣衫破裂,浑身血迹斑斑。
张志浩指着碧云打骂:“你他妈给我记住了,甭管老子愿不愿意搭理你,你被送来就是老子的人!老子没给你送出去,你就必须老老实实待在老子身边,听明白没有!”说着,张志浩又是一脚,重重的踹在碧云的脸,碧云顿时瘫倒在地,半饷起不来身。
门外,张志然听着里面碧云的惨叫,重重的握紧了拳头。
第二日清晨,张家照例一同吃着早餐。席间,张志然一直埋头吃着自己的饭,不敢抬眼去看张志浩,场面甚是尴尬。
张志浩突然将手中的碗筷放下:“二弟啊,昨日大哥受那买卖人的影响,情绪有些不太好,说的话有些重,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张志然抬头看着张志浩:“兄长并没有说错什么,是小弟做得不对,只望大哥能够原谅小弟的鲁莽。”
张志浩笑了:“兄弟之间,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二弟啊,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一起出一次家门嘛。一会儿我要去一趟观音庙,你也收拾收拾,随我一起吧。”
“大哥愿意带着小弟?”张志然惊喜。
张志浩:“你也年岁不小了,我不能总是把你关在家里不是,也该让你去外面见识见识了。你赶紧去收拾收拾,一会就随我走吧。”
晌午时分,张志浩骑着青云宝马直奔观音庙,在他两旁,分别是张志然与刘先生。而在他们身后,则跟着数十名手持兵刃的家丁。
张志浩一行人来至了观音庙中,庙中的僧人早已列队等候着张志浩的到来。张志浩走入庙中,却没有跪拜任何的神佛,只是在庙中四处观看。
一旁负责招待张志浩的僧人见他并非前来祭拜,便前问道:“贫僧弘真,乃是这庙中的和尚。我见施主于着庙中闲逛多时,却并没有祭拜之意。恕老衲多事,不知施主究竟为何这般?”
张志浩回头看着弘真:“你在这里说了算吗?”
弘真摇了摇头:“贫僧资历尚浅,庙中一切是由,均由主持说了算。”
“那么,把你们的主持给我找来。”张志浩说道。
弘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主持今日不在庙中,施主有何要求,尽可跟贫僧说来,贫僧定会转告主持。”
张志浩下打量着弘真:“你?也罢,你回头跟你们主持说,让他赶紧给你们找个新的地方,这观音庙,我打算收了。”
弘真愣住了:“收了?施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志浩不耐烦地:“不懂人话是吗?收了,就是我给他买下来了。不过我这个人不信佛,所以这庙也就没什么用了,等你们走后,我就把这里给拆了,另作他用。”
弘真大惊:“施主,万万不可啊,这观音庙乃是这南乐县内唯一的庙宇,也是县中百姓唯一的支柱,你若将这里拆了,那县中百姓日后将在何处祭拜,我……”
“行了,少在这大义凛然了,不就是收不到香火钱了嘛。你放心,该给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的,只会多给,你赶紧跟主持说下此时,我下次再来,可就是来拆庙了!”言罢,张志浩迈步离开了观音寺。
张志然见状,向弘真施了一礼,随即准备离去,却被弘真一把抓住了胳膊。
张志然回头看向弘真:“你要干嘛?”
弘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见施主鼻露青筋,双耳发黑,只怕近日会有灾难降于身,还望施主多加小心。”
张志然将手一甩:“死和尚,少跟这咒我!你要看的这么准,怎么没看出来你这庙会被人拆了。”
说着,张志然便要离去。
弘真望着张志然的背影,喊道:“施主,贫僧赠与一言,望施主牢记。宁做人间鬼,不做地狱魂。”
“什么乱七八糟的,起开!”张志然看都不看弘真,迈步离开了寺庙。
离开观音庙后,张志浩与张志然、刘先生带着一众随从打道回府。街道两旁的百姓见到张志浩的队伍,纷纷夹道相迎,有人送来水食,有人送来衣物,有人甚至送来了钱财。
面对众百姓的簇拥,张志浩顿时挺直了腰板,好不风光。
突然间,一只箭不知从何处射出,直奔张志浩而来。
张志浩一惊,慌忙策马躲避,只见那支箭与张志浩擦肩而过,正中张志浩身后的一名随从的胸膛。
张志浩等人不亏为江湖中的老手,只见纷纷掏出兵刃,严阵以待。四周的百姓见状,顿时四散而逃,场面十分混乱。
张志浩并未受到逃难的百姓的影响,而是细细的观察着四周,随时等待着敌人于混乱的人群中突然袭击。
果不其然,人群之中突然窜出数十名手持兵刃的黑衣人,张志浩的几名随从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砍倒在地。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百姓们纷纷散去,只见街站满了黑衣刺客,人数少说也有五六十人,每人均手持兵刃,口戴面罩,恶狠狠地盯着张志浩。
张志浩将长刀从马抽出,大喝道:“各位是那路的朋友,不知我张某人有何得罪之处?”
那些黑衣刺客并未答话,而是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刃冲了来。张志浩不敢怠慢,只见他翻身一跃,于马背跳下,接着冲入黑衣刺客之中,施展开劈星斩月刀法。
随着张志浩的刀光不断的闪耀着,周身的黑衣刺客纷纷倒下,刹那间,已有十余名刺客被砍倒在地。
其余的刺客见张志浩厉害,纷纷站在原地不敢前。张志浩借此机会转过头去,大喊:“二弟!小心!”
然而当张志浩回过头时,却愣住了。
只见张志然于众刺客之间潇洒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在他的身边,以倒下了数十名刺客,而张志然所使之招式,正是劈星斩月刀法。
张志浩看着在刺客群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张志然,脸色逐渐变得铁青,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了刀柄。这时,又有几名刺客冲了来,张志浩将刀一横,充满着怒火的用力一挥,顿时,两颗人头于地翻滚着,留下了长长的血迹。
随着张志浩、张志然兄弟的奋战,刺客从数十人渐渐只剩下了几个人,那几名刺客见对方实在太过强大,纷纷转身逃跑。
张志浩害怕对方有埋伏,并且己方经过这一场恶战,亦不剩下多少随从。
张志浩、张志然兄弟回到张府之后,当即被无数的家老、门客围了来。
“大当家的此番遇刺,实在是我们保护不力,没能及早发现这帮贼人,死罪,死罪!”
“好在大当家的武功神勇盖世,才没让那帮贼人得逞。”
“不知这帮贼人是何人指示,大当家的,我这就带人去查,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听说这次二公子亦有着杰出的表现,张家真不愧是大家,果然人才济济啊!”
“二公子这次的表现,据说比大当家的还要神勇呢。大当家的不过才杀了十余人,二公子此番足足干掉了三十余人呢。而且二公子所用的,也正是张家的劈星斩月刀呢。”
“要不说后生可畏呢,不过这也说明了大当家的教得好,能够培养出二少爷这种青年才俊。”
众人于院中议论纷纷。张志浩听到了张志然的名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只见他回过头去寻张志然,却没有找到。
张志浩想了想,从人群中离开,直奔后院。
后院里,张志然正坐在一棵树下,在他的身旁,碧云正拿着汗巾为他擦拭着身的泥土。
“志然,你没受伤吧?”碧云关切地问道
张志然摇了摇头:“以那些人的本事,还伤不到我。”
碧云一笑:“你呀,就知道逞能。”
张志然看着碧云:“怎么?你心疼了?”
碧云故作娇羞状:“我倒是不心疼你,我是心疼我自己。”
“心疼你自己?你怎么了?”张志然问道。
碧云宛然一笑:“心疼我怎么这么傻,会看你这么一个不省心的男人。”
张志然听罢,笑了出来,随即一把将碧云搂入怀中。
碧云望着张志然,眼神之中透着渴望。
张志然俯下身子,亲吻着碧云。
不远处,张志浩看着眼前的一切,面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