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计划不如变化,能在花之国插一脚,对工作社也有帮助啊!”李斯特顾左右而言他,罗宾直视的目光,看得他莫名心虚,以至于说话底气都不足了。
古伊娜专注于剑道,对别的事反而迟钝,并未多疑,罗宾则不同,她混了这些年,见得太多,加之幼年的经历,使得她看似永远平静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极为敏锐的内心,往往能看穿掩饰,直指向内心和真相。
“呵呵!”罗宾没把话点破,低头接着看书。
李斯特忙献殷勤,提起茶壶,给她续满茶水,笑说:“高山岛山明水秀,海角山陬,幽谷潺溪,温泉云海,一起去看看?”
“没问题吗?”罗宾随口问,意有所指。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李斯特连道。
“企鹅小姐呢?”罗宾看向古伊娜。
古伊娜迟疑。
李斯特忙道:“修行要劳逸结合,剑道,亦在自然之道啊,你没听花之国的剑师们说吗?许多剑道宗师,都是于山间云海、海边高崖,坐而悟道,从而出神入化。”
古伊娜看一眼南雀,南雀笑着颔首,道:“这倒是,奴家听说,修行修行,修是一方面,行是一方面,修与行结合,方为正道,小姐苦修月余,不如出去走走,或许有新的感悟。”
古伊娜一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自己离开道场后,进步反而更快了,这也是“行”吧?
她点头说:“那好吧!”
李斯特丢给南雀个算你有自知之明的眼神,南雀笑而不语。
李斯特提出去玩,一方面出于心虚,另一方面,还真是为古伊娜考虑,古伊娜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一直像紧绷的弦,要强是好事,过于要强,就会走极端,像她那样,日夜修行,俨然走火入魔,让李斯特颇为担忧。
“其实古伊娜的心理问题,不比罗宾小啊!她的偏执性格,亦是耕四郎所担心的吧!”
给李斯特他们当向导的是小萱,一行人,海边观日出,山顶观日落,亭中饮茶,溪边野炊,李斯特刻意开导戏弄下,古伊娜一直板着的脸,也露出了笑容。
山顶温泉馆。
李斯特和北玄大眼瞪小眼,作为队伍里仅有的两个男人,自然泡一起了。
北玄这货是个闷筒子,一路负责背行李重物,几乎不说话,以至于李斯特都快把他忘了。
温泉的水温将近45c,蒸汽在水面形成朦朦胧胧的一层水雾,两人都把脖子以下浸在水里,拼着谁更能忍,汗水混着热汽,打湿了头发,顺着脸颊滑落。
相比起男浴池的安静、诡异,女浴池那边儿可热闹多了,罗宾、古伊娜都是安静的性子,但南雀和小萱颇能活跃气氛,你掐我一下,我戳你一下,最后把罗宾和古伊娜也卷进去。
男浴池和女浴池,隔着堵墙,那边儿的欢声笑语,挠得李斯特心痒痒,偏偏北玄一眼不眨的瞪着他。
“喂,你和南雀真是亲姐弟?”李斯特奇道。
北玄五大三粗,南雀婀娜多姿,根本不像同一爹妈生养。
“当然!呼!”
北玄吹出口气,皮肤烫红,像煮熟的大虾。
“呃,你泡不住了吧?快出去吧!”李斯特脸庞涨红,说。
“不,姐姐要我盯着你!”北玄认真道。
李斯特郁闷了,从温泉里站起来,岸擦干水迹,穿好浴袍,瞥一眼跟着出来的北玄,说:“我回去睡觉!”
“我也是!”北玄一副我早看穿你真面目的表情。
“谁说大个子傻?”
李斯特摇头,他也是正常男人,又和郑子菁荒唐过,食髓知味,心里有些刺挠。
要是郑子菁在这儿就好了!
走回屋子,李斯特看见桌多了张折纸,目光一凝,有人来过,视线一扫,他拿起折纸打开。
第二天早,队伍路,气氛略显怪异。
怪异的源头,自然是多出来的郑子菁,她红光满面,笑吟吟的和罗宾聊着天,讲着高山岛的历史风俗。
南雀眯着眼笑:“奴家闻到了火药味啊!”
“火药味?”古伊娜不解。
“其实女人和男人一样,别看脸笑,要看心里想。”
罗宾微笑着,她从郑子菁亲切语气里,感受到莫名其妙的敌意,仿佛捍卫起自己领地的母狮。
罗宾斜一眼李斯特。
李斯特心虚地移开视线,打个哈欠。
郑子菁只陪了他们一天,就离去了,她现在事儿不少,公务繁重,突然过来,其实是她也刺挠了,新婚蜜月,不刺挠才怪,至于向罗宾示威,纯粹是内心的占有欲作祟,这点,不管男人、女人都一样。
她这一闹,给李斯特留了个坑,罗宾虽然还和之前一样,但李斯特感觉到明显的疏离感,她说话的语气,也是客客气气,整的李斯特很郁闷。
齐人之福,哪儿有那么好享?
李斯特决定和罗宾谈一谈。
正巧,罗宾也想和他谈一谈,郑子菁走后,小萱、南雀看她的眼神就怪怪的,昨天,就连心思单纯的古伊娜,都对她露出古怪的表情,弄得她相当尴尬。
宁静的寺庙,钟声悠扬,雨后,落满绿叶的小道,罗宾刻意和李斯特稍微拉开了些距离。
随风吹过,树落下绿叶和水珠,李斯特否决了无数个开场白,最后还是开门见山,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东海跑来,花这么长时间找你吗?”
“我对你有用!”罗宾平静道。
“对,人活着,就需要点儿价值,但是,你或许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价值。”
罗宾闷声不接茬,她其实也疑惑,为啥李斯特非得找自己,还是从东海跑来。
她私下试过古伊娜,但古伊娜说全是李斯特的决定。
自从奥哈拉**后,她四处流浪,寻找她的人,要么是仇家,要么是赏金猎人。
李斯特不同,他丝毫不在意自己“奥哈拉的恶魔”这样的称谓,更不在乎她背着的7900万贝利赏金,甚至离经叛道的对七武海之一的克洛克达尔说自己是他的女人,他不知道和自己牵扯,会有不幸吗?
这和她以前遇的人,完全不一样,以至于她想不出任何应对办法。
乃至,这些天,她不时回想起一路他的温柔注视,都让她心慌意乱,她想要逃避,不愿去深想为什么。
一切,还是那天他对克洛克达尔的笑言,还有她的那一记耳光,若没有那句话,她肯定不会在意这些!
其实,她也才21岁,再冷静的受过伤的内心,一样渴望关心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