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摩根不可思议的捡起地上断骨,细细抚摸上面的剑痕。
按理说这只是一把普通木剑而已,就算斩断骨爪也应该是不平整的豁口,但没想到断口如此平滑,就像是被真刀斩断一样。
“骨爪是空心的,断口处比刚伸出来的骨节要更薄脆,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摩根感到神奇。
“这就是你的‘感知’吗?”摩根道,拍了拍高文的肩膀又说:“就是时间太长了,我们等了将近两三个小时,如果真正对敌没有人会给你这样的机会,还是要多加练习啊。”
“会的,嘿嘿。”高文的心中也挺兴奋,经过几个月来的不懈练习,他终于算是入门了。
是夜,高文和奥兰德都已入眠,他们今天确实有些疲累了。
三个大男人挤在一个房间,生活用的淡水并不充裕,汗臭味弥漫着整个房间,摩根热得有些睡不着。
其实白天高文那一剑带给他的震撼比他表现出来的多得多,左思右想之下索性睡不着,摩根披了一件外衣就想出去走走。
月亮高挂在中央,晚风轻拂草地,发出沙沙的声响,有海洋的气候温差总是比较大,夜晚还算比较凉爽。
摩根走出庭院,坐在一片草地上靠着大石头出神。
不知何时,突兀的劈空声打扰了他难得的静谧。
银月之下,古伊娜正手持长剑一遍又一遍做着挥砍的动作,摩根想要离开却又怕惊扰到对方,本来古伊娜对两人的印象就很是不佳,以对方的性格说不定突兀照面之下还会打起来。
他可不想把一个七八岁的丫头当做对手。
……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已过深夜凌晨。
耕四郎从屋里走过来给自己的女儿披上一件衣衫。
“父亲。”
“今天的练习量已经足够了,在练下去反而会影响对剑道的感悟。”
“是,父亲。”古伊娜低着头想要转身离开。
“今天和奥兰德对战时为什么不用我平常教你的‘看破’?”
“看破?”摩根不懂,但他敏锐的直觉瞬间就抓住了关键词,他不是来专门偷听别人父女私下谈话的,这只是逼不得已。
“你明知道鱼人力量强大,身体笨重,但还是一遍遍和他拼剑,这样鲁莽占不到一点优势。”
“原来是父亲训女儿了。”摩根心想。
耕四郎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身形灵活多变,你也早已看破他的招式,如果不是莽撞,对方当时打出第一拳就应该被你击倒在地了,但你却故意停顿身体,和他在力量是硬碰硬。”
“你是女孩子,怎么能胜的过男人的力量……”
“女孩子,女孩子,就因为我是女孩所以就要一直闪闪躲躲的吗?整个剑道馆除了比我年龄大几倍的高文,您还能找的出比我力量大的吗?”
“对我来说,逃避是剑士的耻辱,我就要正面用力量打败他!”
一向对耕四郎言听计从的古伊娜难得顶嘴,她边说着委屈的跑开了。
耕四郎脸色变了吧,失落又略显无奈道:“你终会明白,女人和男人的差距会越来越大,你和最强者的距离会原来越远,我也只是为你好啊……”
摩根藏在大石头背后也有些无奈,古伊娜的心气太高傲了,但男人和女人的差距是与生俱来的,这不是个人能改变的东西。
他的父亲说的没什么问题,闪避并不是耻辱,只是因为她的心实在是太敏感,摩根相信没有人能做到全方面最好,就算是天底下最强的剑客也如此。
静静等待着耕四郎的离开,现在被发现只会徒增尴尬。
只是过了良久,摩根还没有听到对方的脚步声。
“因为一些家事,让您见笑了。”
摩根听到这句话,全身毛孔腾的一下炸了起来。
“他一直都没看过我这一眼,明明连吸气都小心翼翼,他居然发现我了!”
“咳咳,不好意思哈,我只是赶巧过来乘凉的,说起来我还是第一个到这儿的呢。”摩根挠着头讪讪笑了一下。
“理解,理解,这几个月承蒙您的照顾,剑道馆的生活富足许多,奥兰德的伤势不要紧吧。”耕四郎依然挂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面孔,笑的眯起的眼角看不出内心想法。
“只是一些皮外伤,两三天就会好的,其实当时也只是抱着切磋的心里,不是有意冒犯踢馆。”摩根解释道。
现在终于能肯定的是,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至少在目前的哥亚应该算得上数一数二,关系闹得僵了对大家都不好。
“那您就早点休息,听说您在对岸生意做得很好,想必也很操劳。”
摩根看对方想要离开,索性厚着脸皮问出刚才心中所想,对于这个世界的战斗,他太需要补充。
“请问,您刚才说的‘看破’是什么意思?”
“啊?什么看破?”耕四郎装傻道。
“难道就连耕四郎师傅您也这么看重门户之见吗,我以为您会是个更加开明的老师。”
耕四郎尴尬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揣着的手,顺带拿出白天打人时的那把戒尺笑眯眯道:“您不是剑道馆的学生,只怕说了也不太懂,不如我们实际演练一下。”
“就这?一把轻易就能折断的木尺?”摩根心想,怎么有种看80年代武侠片的感觉。
“准备好了吗,用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攻击我。”耕四郎招了招手,仍是笑眯眯的。
摩根祭出骨爪,以全力冲了上去,对方一只手揣在袖子里,一只手拿戒尺巍然不动。
“啪!”
“左爪!”
“啪!”
“右爪!”
“往左逃!”
“啪!”
“往后撤!”
“疼疼疼疼疼疼!”
摩根捂着手,脸上、腰腹、后脑、小腿全部被打的鼻青脸肿,骨爪被打的断成一截截掉落一地!
“这是以练手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不爽来的。”摩根一边搓着手心道。
“每次都在我出手前,提前将戒尺放到了即将攻击的位置。分毫不差!”
“与其说是对方打的,不如说是自己往人家戒尺上撞了个鼻青脸肿。”
“就像打三岁小孩子一样,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