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阁开始还作解释,到后来索性懒得再说了。因为他看出来了,这钱隆压根听不进他的解释,已经把他作为最后的希望。
他从上午出来被钱隆挟持到他家,一直到下午傍晚时分,一大半天都被软禁在他家里,被一群歌姬用各种手段阻止不让他离开。古剑阁索性既来之则安之,也不再做任何解释,而且也不碰任何女人,也不听钱隆的话。
钱隆正无计可施,就在这时,忽然前面传来无数的惨叫声。接着几个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到了软禁古剑阁的这院子,将那些围着的歌姬跟扔沙袋似的,扔得四下乱飞,摔的惨叫连连。迅速冲到古剑阁身边,将他围在其中,手持利刃四处警戒,而钱隆则早已被黑衣人一脚踩翻,铁链锁上。
紧接着谷大用迈步走了进来,扫了一眼现场,地上的金银珠宝和地上横七竖躺着的衣着暴露的歌姬们。冷冷一笑,对钱隆说道:“先前咱家说你谋反不过是戏言,还真没拿到你这方面的证据。可现在铁证如山,没想到你还真是要造反!”
钱隆已经被五花大绑,甚至脖子上还上了五十多斤的木枷跪在地上,脸上已经挨了好几拳,鼻青脸肿的。哭丧着脸说道:“大老爷,我当真没有谋反之心啊!老爷恩典,一定要替小人做主啊。”
谷大用上前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打得他眼前金星乱冒。谷大用冷笑,凑到耳边低声说道:“你竟然敢劫持古公子,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如果知道他是谁关照的人,会活活吓死你。好了,咱家也懒得跟你废话,把他带走,家里所有的男丁全部带走,关入大牢。女人先扣押在我这里,等候下一步的处置。”
说着,西厂的番子如狼似虎的把钱家所有的男子全都铁链锁上带走了,把女人都关到了几个大房间里,禁止四处走动,并把家里贴上了封条。
大家都在忙活着,那几个黑衣人手持利刃围着古剑阁,背对着他,将谷大用保护在其中。古剑阁一头雾水,有些害怕,他当然知道西厂是恐怖的存在,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对付自己?可是他却没想到这些番子们各自忙自己的,根本没人管他,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谷大用甚至没看他,也没跟他解释,只是吩咐抓人和抬东西。最后谷大用才笑了笑,对古剑阁说道:“古公子,您随意。回去也行,坐到这也行,反正都可以,大家告辞了,后会有期。”
说着,带着那几个黑衣扬长而去,快速的撤离了。
留给古剑阁的只有一屋子的女人和一些担任警戒的西厂番子,那些番子甚至都没有瞧他,仍然把他当成不存在似的。
古剑阁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看来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赶紧开溜为好。
所以古剑阁立即溜之大吉,甚至都没有看躺在地上嚎叫的歌姬们。
他一路出了钱家,沿途的番子依旧当他不存在,不对他凶神恶煞,也不对他和颜悦色,完全好像看真空似的。
这让古剑阁很是纳闷,怎么西厂对自己是这个态度?不管是好还是坏他都能想得通,可偏偏就是当他不存在,这让他实在琢磨不透。到底意味着什么?又为什么会是这样?凡事都有因果,可是这种结果,他却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
古剑阁出到了钱家大门之外,便看见门外等着的一群人,却是他师父韩天爵和师娘师妹,还有好些个弟子,其中还包括佘贵和薛富。两个人脸上红彤彤的,好像打了胭脂似的,不过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被人扇了两巴掌,脸上手指印还清晰可见。
却原来佘贵和薛富把所有的家丁都叫出去寻找古剑阁,悬赏搜寻,一定要将他抓到。在京城之中如此大动干戈寻找古剑阁,这种事又如何瞒得了锦衣卫和西厂?所以消息很快就到了谷大用的耳朵里。他又惊又怒,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他却是知道古剑阁在哪的。
因为从昨天尚礼告诉他古剑阁可以治好上夫人的不孕症,并且两个月让她怀孕这件事开始,他就已经做下安排,让手下能人暗中护卫古剑阁。并密切保护这么重要的人物,是绝对不能出任何闪失的,但是却不能够让古剑阁知道。
因为到底皇上会对这人如何还不得而知,所以谷大用还没有把这件事向皇上禀报。他想先看看究竟,若是尚夫人真怀上了孩子,还有预测准了钱金浦的事,这才有最大的说服力。那时候再禀报皇上,那就是妥妥的了,因此这之前还是低调的好。
所以当他得到这个消息,又惊又怒。立刻追问古剑阁的下落,才知道古剑阁被钱隆请到家里去了,而且护卫古剑阁的人其实就在钱隆家的房顶上守着的。只是钱隆并没有对古剑阁怎么样,反而找了一大堆女人对他来个美人计,当然具体的要做什么和目的是什么,保护古剑阁的这几个人也没有去探听明白,他们的任务只是护卫古剑阁的安全,只要他没事就行,所以这件事具体没有报到谷大用那里。
但现在谷大用问了,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谷大用盛怒之下,立刻亲自带人赶到了钱隆家,把钱隆直接以谋反抓了起来,并抓了他家所有的男丁,扣留了他的所有女人。在做这件事的同时,谷大用还让人把消息告诉了天爵堂韩天爵。
韩天爵正准备去找礼部侍郎尚礼禀报这件事,找不到古剑阁他可担当不起。没想到得到消息,说是古剑阁在富商钱隆家,让他们到门口去等。
而佘贵和薛富这两个不开眼的,偏偏这时候抢先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带着仆从急匆匆赶到钱家,想去把古剑阁抢先抓起来。他当然不知道西厂就在里面,结果怒气冲冲要往里冲,被守在门口的西厂番子暴扁了一顿。幸亏他表露了身份,尤其是说了他是天爵堂的入室弟子之后,这才没把他抓走。但是脸上已经吃了好几记耳光,身上屁股上都挨了不少拳脚。
佘贵和薛富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西厂番子在钱隆家。这顿嘴巴子吃的着实冤枉,却是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