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分乘两辆车,古剑阁一个人坐前面一辆车。韩天爵夫妇坐后面一辆马车,离开了天爵堂。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天爵堂外门弟子和入室弟子的耳中,众人都惊呆了,不知道这刚来的没多久的入室弟子,怎么嗖嗖的往上爬?待遇一天超过一天。现在竟然能够独自坐一辆马车出诊,要知道,即便是大师兄周轻舟和大师姐墨香跟着师父出诊,也只能坐在车把式旁边车辕上,没有可能单独享用一辆马车的道理,这是等级规矩。
倒不是天爵堂出不起这个钱,因为弟子们不可能跟师父师娘平起平坐的。如果要是出远门,出诊要带几个弟子的话,弟子们则可能会骑着驴,而且也是不可能单独坐马车的,这就是规矩。
这个消息让弟子们都目瞪口呆,特别是佘贵和薛富两个人弄不明白。
墨香当然也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很高兴,上次那件事回来之后,虽然古剑阁没找她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多方打听,弄明白了古剑阁是被钱家强行带走的。而且是钱隆找的歌姬,想用美人计,但是很显然,古剑阁没有上钩。
最关键的是后面这一点,面对如此多的美人,古剑阁居然没有上钩。这就足以让墨香心花怒放,说明古剑阁对自己是有意思的,不然为什么面对这么多美人无动于衷呢?
所以她找了几次机会,想约古剑阁加深感情,可是古剑阁依旧跟个木头似的,对她的暗送秋波并没有太多的表示。这让墨香高兴之余,又有些伤感。
而这一次听说心上人居然能够得到师父傅师娘的重视,而直接享用了一辆马车的特权,跟着师父师娘出去,这就说明在师父师娘的心目中,古剑阁地位有了质的飞跃。可以说已经凌驾在所有的弟子之上,没有什么比心上人显露优秀才华更让她高兴了。
古剑阁跟着师父师娘一路来到了礼部侍郎尚礼家。
下车之后迈步往里走,韩天爵并没有看见上前来迎接,这让他有些意外。因为在他看来,怀上孩子这可是天大的事,已经足够让他到门口来迎接了。可是想想又释然了,说到底人家尚礼毕竟是礼部侍郎,朝廷高官,不可能跑到门口来迎接他们三个平头百姓,这本来就是符合礼数的,是自己想多了。
他们一路来到内堂,在会客厅却还是没见到尚礼的身影,只有管家在一旁陪着。这让韩天爵夫妇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两人私下嘀咕了几句。
而就在这时,终于看见尚礼进来了。竟然是面沉似水,虽然没有愤怒,可是这表情,已经让韩天爵夫妇都是心头一寒。而古剑阁看上去却也是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啥意思?尚礼怎么这副德行?但是他没有朝别的方面想,因为上夫人怀孩子,这是古剑阁用系统准确进行了预测的,不会有错。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尚礼朝韩天爵夫妇拱手,甚至都没看古剑阁,撩衣袍在主桌上坐了下来。
还是韩夫人先主动开腔,见他半晌没说话,韩夫人说道:“大人您叫我们来是什么事啊?”
虽然他们已经猜到了叫他们来的用意,但是人家不说话,他们当然不能够乱猜,只能老老实实问。
“什么事?不就是你们给我夫人开方子这件事吗?还信誓旦旦的说两个月肯定会怀上,怀什么?看来我还是太轻信你们了,原来跟江湖术士也没什么两样!”
一听尚礼说这话,,韩天爵夫妇顿时心头咯噔一下。韩夫人马上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尚夫人月事已经来了?”
肯定是这样,因为只有月事来了,才能断定根本没有怀上孩子,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果然尚礼气呼呼说道:“可不是吗?昨天晚上来的。你们还说两个月肯定会怀上,她现在月事已经来了,还说两个月必然怀孕,我倒想问问公子,你是怎么得出这么荒谬的结论来的?我没有强求你必须两个月怀上,可是是你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两个月肯定会怀上,现在如何解释?”
古剑阁神色自若,当下说道:“能否请尊夫人出来?我瞧瞧看。”
“瞧什么?难道你还要瞧她是不是真的来了月事吗?真是荒唐。”
韩夫人赶紧解释说道:“大人息怒,剑阁他毕竟刚学医不久。而且预测病情这种事,当然只能是有一定的可能,谁也不能百分百的打包票,就算最顶尖的神医也不可能做到,兴许下个月就怀上了呢!”
尚礼点点头,语气稍稍缓和:“我也是存着这个希望,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下个月还没有什么动静,只能说你们是戏弄本官来了,本官会很生气的。”
说着,站起身袍袖一拂,转身就往里屋走。
管家高声说道:“送客。”
古剑阁立刻站了起来,说道:“大人请留步。”
尚礼站住了,却没有回头,冷冷的声音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古剑阁想了想,忽然说道:“尊夫人昨天晚上来的月事是不是颜色有点淡,却是若有若无的,而且持续不断。”
尚礼愣了一下,扭头过来盯着古剑阁说道:“你什么意思啊?”
“我只问是不是?大人有没有看到?若大人没有看到,能否请夫人或者她身边的侍女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很重要。”
古剑阁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想起来,先前在系统之中,在观察尚夫人怀孕的过程的时候,他曾经有过印象,尚夫人有流产的迹象,就是产道出血。但是出血量不大,这种不稳的迹象,只要用药得当,使用一些保胎药,很快就能止住出血,保住胎儿的。
所以古剑阁立刻做出了这个判断,才这么问的。而这个话立刻引起了韩夫人的注意,她是京城最有名的女医,对于保胎和先兆性流产当然最清楚不过。
而古剑阁描绘的正是先兆性流产的迹象,顿时又惊又喜。对古剑阁说道:“你是说尚夫人其实已经怀上了,但是有可能流产才出血,而不是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