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新厂学了孬蛋后,狗子明显崇拜起新厂来。以前来找大嘴只是偶尔带东西分给新厂,现在一来就有单独的东西给新厂。
又过了一段时间,新厂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就找了个周末时间单独把狗子叫出来玩。
那时学校流行斗兽棋,新厂就带着狗子来到大柏树下玩。刚开始时新厂和狗子是各自有输有赢的,下了几局后,新厂就开始放水,让狗子连赢了好几次。新厂见狗子高兴了,就装作偶然问了一句:“狗子,你家和老于家的事到最后怎么解决的,是不是你家赔了很多钱。”。
狗子本来正盯着石椅上的画片,一听新厂问这话,愣了一下,看着新厂问:“老于家?什么事?”。
“就是和你一起去游泳,被大河收走的那个,他不就姓于吗?”。
“他?没赔钱啊,是他非去那游泳的,管我什么事?”。新厂看了一眼狗子,狗子并没有很生气的样子,也没有显的不安。
“狗子,你还记不记得,那地方是我给你说的。我还给你说哪里水深,不会游可不敢下去。”。新厂边盯着斗兽棋的画片,边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出这话来。其实心里像打鼓似的咚咚直响。
“没有啊,我怎么不记的了。新厂哥肯定是你记错了,你从没给我说过这些啊。那地方是那个于,于什么发现的。他还说他经常去那儿玩呢。我又不会游泳,很少去河边的。”。
新厂一听心里平静了很多,假装抬头看了狗子一眼,狗子脸色发白,额头都有汗了,眼睛不敢看新厂,整个人都透着紧张,见新厂看自己了,又急着说:
“新厂哥,真的,咱俩的关系我还会骗你吗?我真不会游泳,狗刨都不会。那地方真是他带我去的。真的。”。狗子为了让自己显得轻松,摇头晃脑,手脚乱颤。
新厂心里彻底舒坦了,啊了一声,装出回忆的样子,然后挠挠头说:“难道真是我记错了。”。
“新厂哥,别想了,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老于家都不在这村里了。下棋吧。”。
新厂点点头不再说起这件事,两人又开始下棋了。此后新厂开始一直赢,狗子一次也没赢过。狗子还不停的说:“新厂哥,你真厉害,不但跑的最快,打架也厉害,下棋也这么厉害。”。新厂笑笑没吭声。最后狗子非要带新厂去镇上玩去,说是自己要请吃羊肉串。新厂笑着拒绝了,说下午还要锻炼呢。
新厂最后的心理防备终于被解除了,他看狗子再也没有以往复杂的情感,只剩下可怜和同情。狗子却因为这次对话,和新厂拉开了一些距离,没了以往的亲密,倒多了很多小心。虽还是笑着叫新厂哥,但再也没有和新厂勾肩搭背过。虽还是给新厂带东西,但再也没单独叫新厂出去过。新厂当然感受到了,但新厂并不介意,也并不没有太想改变这些。
好事情一般都是成对的来。就在新厂解决完白天的烦恼后不久,自己夜里的烦恼也竟解决了。这还是靠自己的干爹——郭九成。
郭九成虽然已经对房地产生意足够重视了,但还是远远低估了盖房子烧钱的速度。几个月的施工压的资金让郭九成都倍感压力。他想了很多方法,其中就有叫黑蛋去市里施工。
郭九成把黑蛋叫了过来,说:“黑蛋,市里工程扎住根了,我准备把你调市里去。你看怎么样。”。
“九成哥,别说去市里了,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不都是你一句话吗。”。黑蛋兴奋的说。
郭九成低着头看着资料,语气平淡的说:“你现在手里有多少人,我给你分两栋楼你能干成不能。干不了你还是干简单的。”。
“九成哥,别说一栋楼了,给个皇宫图纸你看我能给它修了不能。”。
“别吹。到那里人家又是有技术员,又是有监理的,你可不敢胡整,咱们都是给大老板干活的,出了差错我可保不了你。”。
“你放心九成哥,我肯定好好干。”。
郭九成还真分给黑蛋两栋楼的活,黑蛋看着郭九成公司给的价格高兴极了,立马就开始组织人手,准备领着去市里。这边工地的活郭九成已经安排好了让另一拨人接手。
黑蛋回到家给媳妇说了,还好好的夸了一通郭九成,还说原来自己误会人家了。新厂妈妈却高兴不起来,这一去市里不知多少天才能回来一回儿,她心里知道自己男人的德行实在是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去。黑蛋一听就恼了:“我是去玩吗。你就在家好好看着儿子。”。新厂妈自然做不了主,只有答应的份儿。
当新厂从一脸懊愁的妈妈口中知道这个事时,激动的差点跳起来。脸上忍不住的泛起笑来,新厂妈妈一看自己儿子是这个表情,又叹了一口气,失望的不再多说什么。
新厂快乐的生活来了,白天和夜里都是倍感轻松。他终于又可以愉快的锻炼和玩耍了。新厂妈妈没有如愿去市里,但还是去厂里的工地打零工,因为厂里的工程量大,她的活并不少,基本上天天都不闲着,只是因为操心自己的男人,成天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邓师傅从上海回来以后,带了一箱子药。这些药他都放在地下室里,但每天都是按时按量的吃着。吃药的这一段时间,他没有再叫春霞过来。春霞有几次见庙里没人,给邓师傅几次暗示,邓师傅都以修炼拒绝了。
春霞也很郁闷,但她更惨。她不敢在脸上有一丝表现,只能把忧伤深埋在心里。只有在深夜里,对着镜子顾影自怜,胡思乱想。这一段时间她都明显瘦了,还长了几根白发。当她在镜子里发现那几根白发时,她吓了一跳,赶紧拔去那白发,然后看着镜子低声的哭了起来。
吃了快两个月的药,邓师傅又以看朋友的借口去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