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想问问,若是连在下都不算永州第二才子,还有谁配的上?”
输给亚圣,于卿岳心服口服。
可那他也是永州第二才子啊!
凭什么说他连第二都算不上?
“呵呵,若是几天前,我倒是会承认你是永州第二才子!但直到我见了一个人,就觉得,你根本算不上第二才子!”
“什么人?”
于卿岳青筋暴起,满脸红涨。
杜子腾微微颔首,一脸得意,缓缓说道——
“永州,冯昭阳!”
“…………”
这话一出,以于卿岳为中心的永州阵营里顿时安静下来。
于卿岳有些不解的跟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然后皱眉道:“你说的可是永州御林校尉冯之焕家的公子,冯昭阳?”
在于卿岳的印象里,倒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但据他所知,那冯昭阳可没什么才学,所以他才有些疑惑的问道。
“正是!”
杜子腾回答的干脆,对面马上又沉寂下来。
片刻之后,哄笑一片。
“永州冯昭阳?”
“那家伙出身武将之家,认字就不错了,会作诗词?”
“呵,衡水的才子标准就这么低吗?连冯昭阳都有人吹捧?”
“哈哈,早知道我就去衡水了,没准还能捞个第一才子的名号!”
于卿岳虽没发表意见,但看他点头微笑的模样,也能猜到他是很赞同这些人的说法的。
仿佛权威遭到了质疑,杜子腾怒火中烧。
杜子腾并没有见过冯昭阳本尊,因为那天晚上陈振南去了春水楼,为了不跟他碰面,杜子腾并没有去。
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令冯昭阳在春水楼名声大噪的诗词,那首“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在杜子腾看来也是极好的,甚至跟亚圣比起来都不遑多让,更不要提于卿岳了!
所以,在他心中,于卿岳在永州的排名,最少也要在亚圣和冯昭阳之后,第二才子根本没他的份!
而这群人竟然能无耻到无视冯昭阳的才学,在这里信口开河,这是杜子腾不能忍的!
呵,那就诗词上见真章吧!
杜子腾板着脸,往前跨了一步,吓的于卿岳几人赶忙后退一步,还以为杜子腾说不过他们,准备血溅五步呢!
但杜子腾并没有继续往前,看着于卿岳,缓缓念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佳人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
众人脑海里缓缓打出了个问号,一脸懵逼。
这也太硬核了吧?
吵架吵不过,然后就扔一首词出来,这套路也太清奇了吧?
最震惊的莫过于于卿岳了,作为永州第二才子,文采还是有的,这首词多好他自然听的出来,心中不免苦涩!
自己来沐阳就是为了拿个头筹,但毫无疑问,这词水平之高不是他能相比的,眼神复杂的看了杜子腾一眼,心想若是他还能作出同等水平的诗词,今天的头筹怕是不保啊!
“这词……是杜公子所作?”
文人以作品为尊,听到这么好的词,于卿岳对杜子腾的态度都变得恭敬起来。
“呵呵,并不是……”
杜子腾也希望自己能作出一首这种甩出来就可以让所有人闭嘴的绝句,可他不能……
“这就是冯昭阳冯公子的大作!有此佳作,于公子还敢说自己是永州第二才子吗?”
虽然这词不是他写的,但看着众人被打脸的土鳖样,杜子腾感觉与有荣焉。
“呼……”
听到这话,于卿岳才松了口气。
至于这词到底是不是冯昭阳写的,这个还有待考证,而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这次诗会的头筹!
“今日是桃花诗会,还是要以桃花为题作诗词,杜公子,咱们还是等会见真章吧!”
杜子腾并不答话,但眼神坚定,并不惧怕。
“呵呵,两位公子莫要争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就在两人准备离开之际,一个年轻帅气的白袍公子哥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要我说,还是我们沐阳人杰地灵,不然两位公子何必千里迢迢的跑到沐阳来参加诗会呢,大家说是不是呀?”
随着白袍男子的加入,大厅里的其他书生们都围了上来,整个大厅以于卿岳、杜子腾和白袍男子为圆心,辐射出了一个圆形人群,大厅里其他地方则空荡起来。
白袍男子叫李太碑,货真价实的沐阳第一才子,这么说起来,比于卿岳和杜子腾这种第二才子还是上点档次的。
“原来是李公子,幸会幸会!”
“原来是李公子,久仰久仰!”
沐阳是李太碑的主场,周围又全都是沐阳本地书生,两人不敢得罪,都主动示好。
不过李太碑并不打算领情。
自己好好的沐阳第一才子当着,桃花诗会的头筹也应该是他拿,进京面圣更是他梦寐以求的,可偏偏从外地跑来了这两个强劲对手要抢他的名额,搁谁不气?
“两位公子是不是也觉得我们沐阳好?要不要以后也留在这里呢?”
“留下?如何留下?”
两人并没有听出李太碑话里的意思,疑问道。
“看看永州杨家,一门三将,在兰国无人出其右,但杨家二公子不也入赘到了沐阳,二位又有何不可呢?”
毫无疑问,这话是赤果果的挑衅了!
这不是明说让二人也入赘到沐阳?
简直欺人太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