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天、林紫瑶和容媚儿三人经历李府之事后,对萧画天和他那清悦小徒弟都抱有好感,清悦曾说他们擒龙组织来京城便是为了收集贪官污吏的家产然后分发给贫苦百姓,于是这三人明白萧画天和清悦该是去和擒龙成员会合,便不好挽留,都各自道了声别,萧画天和清悦便离开了这飘云街布铺。
萧画天和清悦又站在了这飘云街的最后一个十字岔口上,清悦朝他师父挤挤眼睛:“师父,你看这可是你做下那些事情的地方哦。”清悦说着一手扯着他师父的衣襟,另一只小手往那十字岔口上一指。
此时正值清晨,不见一个人影,那十字岔口上还有十几个装着纸钱灰烬的铜盆,显然这些铜盆是夜里百姓给俞将军烧纸钱用的。
萧画天笑了一声,道:“我们该去找你赢鱼叔叔和明峰哥哥了,京城之事应该了结了。”
清悦听到明峰的名字,顿时跳了起来:“好呀好呀,我好久没见明峰哥哥了。”
萧画天打趣道:“明明昨晚你才和他见过面。”
清悦吐吐舌头,哈哈笑一声。
正在两人说话间,一队浑身银白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从两人面前呼啸而过,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师父,那是银盔军。”清悦嘴角划起一道弧线。
“看来,你赢鱼叔叔他们下手成功了啊。”萧画天说完,轻迈一步,人已在几尺以外。
“师父,等等徒儿!”清悦身形微动,运起轻功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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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公子,你就住这一间房子吧。”林紫瑶拉着板着脸的容媚儿,手指着一个房间向莫羡天道。
“媚儿姑娘就住这一间吧。”林紫瑶对着容媚儿说道,指着一间离莫羡天那间房只有一墙之隔的房间道。
容媚儿也不看莫羡天,拉着林紫瑶的手道:“紫瑶姐姐,那你也去歇息吧,待会见吧。”然后转身进了房间,哐的一声把门关上。
林紫瑶见状掩嘴偷笑。
莫羡天小声问道:“紫瑶姑娘,媚儿她这是怎么了,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林紫瑶笑道:“你自己回去慢慢参透吧。”然后转身又进了房间。
莫羡天见二人都已经回房,暗道:“难道我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呆子?”
长叹一声后,莫羡天打开了房门,将随身长剑放在桌子上,将身上天蓝道服的扣子解开,由于道服染上了黑色灰烬,他将袖子往后拨了几分,发现自己道服左边袖子内侧竟然由鹅黄丝线缝了四个字:“顺其自然。”。
他心道:“我临行前一晚,师父帮我缝补衣服,想必是他老人家在我衣服上绣了这四个字,可是这四个字,顺其自然,到底是何意思?莫非。”他想起了容媚儿说的话,师父之所以不告诉他应该是想让他在京城查案过程中与媚儿培养感情,因而张远山才在袖子中绣上这四个字,还是怪自己大意,离家半个月了现在才发现这四个字。
莫羡天再解扣子,看见右边袖子内侧竟然也有几条鹅黄丝线,似乎也有四个字,他将袖子卷起,的确在袖子内侧上也有四个黄字,不过倒不是“顺其自然”,而是“一切小心”四个字,他回想起师父张远山那晚在房间里三次嘱咐他要“一切小心”,他还不明其意。
可这一切小心,小心谁呢?
天儆?还是擒龙?还是,媚儿?
莫羡天心道:“这“一切小心”四个字比“顺其自然”四个字绣得更隐蔽一些,师父此举有何用意?不如回去再问他吧,来京城后所有事情都有些奇怪。”
莫羡天将道服扣子全部解开,正想洗漱一番,却才想起自己和容媚儿的行李都放在了李府,此时恐怕早已经烧成灰烬了,幸好他早有预备将银两都取出带在了身上,他心道:“此处正是飘云街,是各色布铺和成衣店所在,此处应该是擒龙一处秘密联络之处,四周看来并无彩布,我不如去飘云街寻几套新衣裳。”于是他便往门外走去。
打开门,他又停住:“我不如也帮媚儿和林姑娘也带些衣裳,她们现在妆容不好出去见人。”
想到这,他敲了敲媚儿的房门:“媚儿,我去外面给你置办些新衣裳,你喜欢什么样的?”
媚儿正在房内生着气,在心里将呆头呆脑、不会回答的莫羡天骂了一百遍,才稍稍消气,听见他的声音,怒火又上心头,没好气道:“睡着了,别吵我!”
咿呀一声,林紫瑶房间门开了,她对屋内道:“容姑娘,这飘云街是全京城乃至我们大松帝国最繁华的衣饰商铺云集之处,何不趁着这时去置办几身合身的衣物,不然可惜了你这美貌。”
容媚儿一听,也发现自己并无置换衣物,只好道:“好啦好啦,林姐姐我听你的,不过......我不要和这人出去。”
林紫瑶道:“那我们一同出去一趟?”
容媚儿又想起自己脸上一堆黑灰,连道:“不行不行,我现在不可以出去。”
林紫瑶心道:“她的气肯定是消了,不过肯定是觉得脸上不好看而不愿出门。”
莫羡天道:“林姑娘,那怎么办,我若是挑了她不喜欢的就更糟了。”
林紫瑶叹道:“罢了罢了,我便帮你这呆子一忙。”于是转向媚儿房门道:“容姑娘,那我出去帮你看下。”
容媚儿心里还不想见莫羡天,道了声好。
听着两人脚步声远去的声音,容媚儿却有些担心:“天哥那傻蛋若是看林姐姐漂亮起了歹意怎么办,可我又不好意思去追,哎,我在意那傻子干嘛,谁能看上他啊。”说着去院子里打了一盆水将脸上灰烬洗去。
盆中清水晃悠,倒映着一张倾国倾城、眉目如画的脸,可那如瀑黑发上,少了件东西。
少了一件蓝玉发簪。
“傅师兄给我的蓝玉发簪怎么不见了,那可是他送我的礼物。”容媚儿心里一惊。
“如果下次见到他,他问我发簪哪去怎么办,”容媚儿心道,“不过,我与天哥明年就成婚了,这发簪不见了也是件好事吧。”
“希望傅师兄能遇上真命天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