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总,我跟你说啊,这可是我的人生哲理,”陆燕少有地把声调放低,“一个单位里,如果遇到一个长相好看的年轻女孩,你就别招惹她,为什么?因为她一定有一个干爹。如果遇到一个长相不好看的年轻人,你也别招惹她,因为她一定有一个亲爹。”
“哈哈,那是,那是。有干爹的好理解,有亲爹的怎么理解?人人都有亲爹呀?”吾若梅的样子,只是觉的好玩。
陆燕依然一本正经,与吾若梅并肩走着。住院部走廊的地板上回响着咯噔咯噔的皮鞋声。她不接吾若梅的话茬,只是乜斜一眼吾若梅,说:“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吾若梅还在呵呵笑:“什么?”
“我算白折腾。人家,”陆燕嗓子眼干咳两下,转身回头看一眼身后,“你手下的白玲,”又顿顿,把声音再調低,“你别看年龄小,表面上人家看不出来,可是,人小鬼大,你可要防着点。”
“嗯?”吾若梅愣怔一下,脸上肌肉有点僵硬。她没再问下去,只是直视两眼陆燕。难道陆燕所说的长的好看的女孩,是指白玲?怎么回事。
陆燕终于憋不住,凑近吾若梅,低声說:“白玲是副院长的人。”
“副院长的人?”吾若梅惊讶道。不过,她毕竟是过来人,这种事没见过,也听说的多了。惊讶一声后,当即冷静地故作正经道:“嗷,呵呵。”她矛盾地想把话题转移开,却又想让陆燕继续说下去。不想流露半点对这事的浓厚兴趣,却又担心陆燕缩回去。亏的陆燕正在兴头上,脑子郑热,对吾若梅含蓄的表情没有觉察。
陆燕继续卖弄自己的消息灵通:“具体什么关系,不知道,反正是副院长的关系。”
吾若梅想问一句,你怎么知道的?话到嘴边,使劲咽了下去。她觉得陆燕变化太快了。人很直率热情。但没认识几天,陆燕就由乜斜挖苦讥讽,转眼变成了率真坦荡热情,也太快了点。这些并非给吾若梅留下了不好印象,而是觉得陆燕好好笑,也挺好处。比那些玩阴的人,好处多了。连她自己都心说,我自己就够大大咧咧的了,陆燕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本来正想打听哪个副院长,可话一出口变成了:“你给各护士长发红包了?”
“你怎么知道?发了,一到过节,就得发。发就发呗,谁让咱们是总护士长呢,谁让咱们比人家各科室护士长挣得多呢。”
吾若梅心里一动。她想顺口问问陆燕的工资多少。她自己的工资,雒霞和她谈过,过了五位数了。她心里挺满足的。尽管还没领过。陆燕是否和自己一样,挺想知道。按说直接问问也没啥,可吾若梅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不过,她不死心,向暗示一下。
“那你挣得多,人家,她们哪儿知道。”
“她们知道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们干我们的,她们干她们的,把工作搞好就行了,她们管的着吗。”
“那,也许有这种人,她就喜欢打听。其实也包不住。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已经走到电梯旁,陆燕却不接吾若梅的话茬,说:“我到六楼,手术室一个护士嫌护士长给她排班不理想,和护士长吵架。我去看看。要不,你也来看看,正好你负责培训和人事调动。”
吾若梅一愣,笑到:“哪啊,我只负责培训,人事工作我没有权利。”说着话,两人进电梯。陆燕忿忿地说:“你看看,一天到晚都是这些烂事。不是不满意排班,就是不愿意去新院。”
吾若梅正想知道一下,新院的情况。就问:“新院是新建的医院?”
“不是,是收购的。集团老板特有魄力。已经收购了两家,现在这个其实也好了好几年了。为什么收购?这点上,我觉得老板挺能的。私立医院现在讲究上市呗。”
吾若梅感叹:“是吗?上市可象征实力。真能干。”她心里一动,还想说什么,突然手机响起来,她掏出看手机时,电梯已经到了六层。陆燕似乎是随着电梯门敞开的一霎那,把一张胖乎乎的脸往下一拉,冲着正对电梯门的护士站大喊一声:“叫你们护士长!”
吾若梅心里咯噔一下,这陆燕,架子真不小。别是天天都这样吧。难怪护士门怕她呢。吾若梅手里的手机还在响着。她没着急着去接。而是走到走廊里面的墙根前,脸冲着墙,接通手机,不冷不热问:“说,有事?”
电话里是曲春华。曲春华有点埋怨:“怎么老半天不接电话?”
“你快说,我还有事呢。”吾若梅回头望一眼护士站高高的柜台,陆燕正和护士长说话。眼神很镇定,但心里缺在打鼓了。曲春华昨晚就来电话,啰嗦半天才说清楚大概意思。现在又来电话,一准还是那事。
“若梅,本来我想买下周的票,可是又没票了。我现在正买票,你说哪天到好?”
吾若梅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起码不让人看出在家时的不冷静。
“哪天好?这有啥好不好的,你觉得哪天都行,”吾若梅吧手机从右耳换到左耳,“我还是那句话,你这么早来干啥?你妈现在有没来。你着急啥?”
“唉?你昨天不是同意吗?咋现在又是这态度呢?”
“不是我态度,你想想,好像忘记了我现在准备在家时间冲突然向暗示你先睡觉了啊啊我去院里的眼睛和自己过不去的坎特有魄力争辩解释着咯噔迈出了。哦哦哦。哦哦哦。”
吾总,我就是福尔摩斯,到处转,突然发现一个叫什么小红的,没来上班,把她们护士长也拉黑了,自己黑自己放假了,回家了。后来我到人力那找到她一个朋友手机,你说这种事怎么办呢,
可能是查护士长因为排班,不满意,一到过节,老觉得的护士长欺负她,脾气大能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