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若梅开门时,她正举着手机打电话,她只是看了曲春华一眼。圆圆跟在后面,大着嗓门问妈妈:“妈妈,饭做好了吗?饿了。”
曲春华放下双肩包,直奔卫生间:“卫生间在哪儿?啊呀,快点快点。”说着话,嘴里使劲吸气。
吾若梅想躲到一边儿打电话。手指指卫生间的方向。她好像正在说医院的事。
“陆总,现在生活垃圾是黑色,医疗垃圾是黄色的,但是有的科室,垃圾袋连标志都不标识。雒主任那天急了,她好像从来没这么说过,扯着嗓子说,你们,都给我下科去,都给我翻垃圾去。”
吾若梅的手机不知怎么,通话对方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大喇叭声,陆燕的大嗓门的确有特色。把圆圆吸引的凑过去,她悄悄问妈妈说:“是不是你们那儿的总护士长陆燕?”
吾若梅使劲把圆圆一推,赶紧捂住手机,对着话筒热情地问:“谁?雒主任?”
“是啊,雒主任从来没这么生气过。我一看,嚯,雒霞生气起来还挺吓人的。我心想,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等雒霞一出办公室———她要亲自下科里去检查。等她前脚一出门,我赶紧给我管的各个科室打电话,让各科室护士长赶紧检查,检查垃圾带。快点。雒霞主任已经下去了。打完电话,我突然一想,雒主任都下去了。我是不是也应该下去呀?,后来一想,还是乖乖地下去了。”
吾若梅嘴里嗯嗯着。她觉得和陆燕通电话时间有点长了,几乎是煲电话了。她想结束通话,又不好意思。心想,这个陆燕,我刚来的时候,看她那样子,拿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劲儿,这才几天,就好像好的像老同学老同事似的。太可笑了。不过,这人倒是挺好处。直率,能干。吾若梅正想着,陆燕又唠叨了:“你看见了没?雒主任在群里发的那些牢骚。”
吾若梅心里一惊,忙问:“雒主任在群里发牢骚,什么牢骚?”她印象中,雒主任从来不在群里说什么。
“说院里这几天老是批评护理部。”
“老批评护理部?”吾若梅本来想放下的话题,突然又提起来。就像熄灭的蜡烛又被点着一样。吾若梅几乎没在意曲春华已进家门。她的惊吓不光是陆燕所说的雒霞的性格变化,还因为担心自己的工作也会被当做雒霞的话题。如果那样,我就太冤枉了。吾若梅到嘴边的担忧话,正要像溢满锅盖的水蒸气,徐徐地冒出来,曲春华从卫生间出来,呵呵笑着走近吾若梅,问一句:“什么电话,聊起来没完。”
手机里顿时没声了,随即,陆燕在电话里说:“就这吧,不打扰了。”
吾若梅对着手机不住地说再见。然后,把手里往桌上一搁,瞪一眼曲春华:“没看见人家正打电话呢?”这一句后面,她显然还有埋怨的话,但一出口却变成了,“啥时候到站的?”
曲春华跟着吾若梅转:“下午到的。到了以后,本来按照圆圆的地图走,结果走错了。”
“没吃饭吧?”吾若梅的话语很冷淡。
“晚饭没吃。中午在车上吃了点。”
吾若梅这时本来最想问的那句话“为啥这么早开上海,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停在了半空中,飘荡半天,换成了:“先喝口水吧,等一会儿,马上好。”说着进厨房,把一个案板哐当摆在桌子上,“你和你姐她们联系了没有?”
“我姐?”显然,曲春华没有思想准备,“最近,我姐倒是没有联系,秋华联系的多些。”
“你妈现在怎么样?还行吧?”
“我妈还不错。前两天还发来照片,看上去还不错。腿不太好。啧,可能以后腿是个问题。我抽时间去杭州看看去。你怎么样?”曲春华四周上下看看厨房,“呀,这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一厅?这厅也不算啥厅,顶多是个过道。不过,房子挺旧,租金多少?”
吾若梅心里不由地泛起来一层油腻腻的厌恶,心想,房租不管多少,你能负担什么?不再和我要钱,就烧高香了。想到这里时,不由地脱口而出一句憋了一路上的话:“你来上海,济南哪边怎么办?”
“啥怎么办?”曲春华这点上就是令人讨厌,说他不明白吧,有些事上还挺要强,说他明白吧,有时候就是挺糊涂的。他望着吾若梅,一脸的不耐烦。
“你不是要做什么项目吗?你这一来上海,那边项目不做了?”看得出,吾若梅尽量保持着冷静。放前几年,她会勃然大怒,或者拉下来脸,一脸的不高兴的。现在她显得格外镇静。
“嗷,我也就是来看看,如果上海机会多,毕竟是大都市么,就……”曲春华习惯地把小厨房额窗户推开,一边说,“好几年没来过上海了,一路上感觉就是不一样,就是大。变化太大了。”
吾若梅瘪瘪嘴,流露出不易觉察的不屑。她的心思不在这里,她最关心的事,是三家轮流的事。她不想遮遮掩掩了,干脆直接说:“你姐妹两没说过你妈的事?”
“说过呀。还有啥呢?”曲春华的意思是说,现在不是正说我妈的腿么?
“她们没说过三家轮流的事?”吾若梅尽量忍着自己的情绪。她一想到这事,就有点难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像有人在故意与她过不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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