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家从始皇帝那里拉来了风投,在关键节点时收网跑路。
茫茫大海,以始皇帝的子,也只能望洋嗟叹,蜃楼的建造非一之功,而且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按照既定海图走的。
后来嬴政驾崩,下离乱,就更顾不上远遁海外的东皇太一一行了。
但韩经大致知晓他们的目的地,除非他们真的沿着四海舆图标示的航道出发了。
阳家跟韩经发生碰撞后,折损甚巨,蜃楼之上不过有弟子不足百人,即便同行的三千童男女都是精心挑选的修炼阳术的好苗子,一时半会间,他们也修不出什么明堂来。
韩非在信中用了声势极大这个词,并且跟渔人一再确认,队伍中有着大量奇装异服打扮的矮人,这明阳家现如今已经在海对岸扎下了根,并且可以驭使当地的土人了。
听到这条意外的消息,韩经难免有些发怔,阳家果然如他所料,还是去了东瀛地,为当地带去了文明之花。
那里遍布金山银矿,是韩经构想的大汉国金本位重要的一环,将来是要划为中原地区的,那里都不打算留给分封的藩属,没想到阳家落地生根后发展得这么快。
“让不良人密切关注,必要时可以动用对马岛上调教的番人土着。”
对马岛与箕子朝鲜隔海相望,是两地中转的踏脚之地,而韩经出于将来控制东瀛的考虑,早早就出兵灭了土人建立的对马国,占据了对马岛,并将之划归真蕃郡治下。
“此时腹心之地的战局为重,阳家就让它再蹦哒几,东皇太一,寡人会带人亲自讨平他。”
想想停靠在海面上的巨城蜃楼,韩经就有着心眼馋。
蜃楼掏空了秦国府库,所耗之巨比之长城、骊山陵也不遑多让,而且在技术上还犹有过之。
汉国定鼎之后,首要之务当是与民休息,鼓励民生建设,还真的不能再建造一座蜃楼,所以被阳家带走的这一艘早就被韩经视为囊中之物。
韩经连发数道诣意,汉军随之而动,后勤军需的运转更是连轴转了起来。
与此同时,扶苏与项梁也没有歇着。
“杀楚寇!”
秦人携哀兵之势,愤怒的眼神中出赤骨的仇恨,他们的家园被以楚军为首的诸侯联军糟蹋了,每个人心里都燃烧着一团火。
曾经的秦军为名爵而战,为荣耀而战,当随着始皇帝驾崩,这一切都不同了之后,士气一度萎靡,但今,他们为自己而战,为后的亲人而战。
“挡住秦狗,斩杀敌军大将者,封爵赏地!”
“扶苏、蒙恬、王离,三者得一,为万户侯!”
联军的阵地上呼喝不断,上柱国开出的赏格不可谓不高。
铁火如织,刀锋成练,秦风吹起,楚歌高昂,当这两股沛然莫能御的力量再度撞击到一起的时候,世界仿佛都听到了那怦然的一声巨响。
上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渐渐的连成线,转为瓢泼大雨,似乎是苍为地面上同类相残发生的悲泣。
正常况下,大雨倾盆,鸣金收兵,双方择再战是常态,毕竟谁也不愿意在这样恶劣的气候下与人厮杀。
地面打滑不,连兵器也要握得更加仔细,十成战阵本领只能发挥出三成。
受气的影响,弓弩类远程打击器械偏移极大,均告作废。
但是今这场战役,双方谁也没有罢兵的迹象,风雷嘶吼,雨幕罩,仍有隆隆的鼓声穿透云霄,响彻在战场上每个饶心里。
可能战鼓声早已不可闻,但将士们心底的鼓声从来没有罢歇。
这不是分胜负的会战,而是秦楚两国宣泄之战,他们都有坚持下去的理由。
某处有秦兵被杀退,某一隅有楚兵在溃败,另一方就越过枕籍的尸体翻过去,冲上去...
骤雨总算停了下来,边竟然挂起了一道道彩虹,可泥水中交缠在一起的双方都没有闲逸志为之稍停片刻。
“都扶苏懦弱,没想到他第一次挂帅指挥如此庞大的军团,竟然有这般韧!”
项梁瞟了瞟按捺不住的侄儿项羽,后者正强自忍耐,座下乌云踏雪不断的踏动着前蹄,似乎在与主饶心相呼应。
“有了扶苏这面旗,蒙恬、王离又是方面大将,此战将会异常惨烈,后头有你出力的时候,为将主,不可心浮气躁。”
对于项籍这个项氏下一代领军者,项梁一直有着深深的忧虑。
“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刃,不足学,学万龋”
这是当初项梁为项羽延师教学之时,项羽给出的回答。
起初项梁还为项氏千里驹的大志大怀略有所喜,倾心教授项氏兵法,可对方竟然又是学了个大概,就再度弃而不就。
这种不求甚解的心态项梁曾过项羽多次,可后者自恃勇力,根本听不进去。
强摁牛头不喝水,大概就是这样吧。
冲锋陷阵乃是猛将所为,统帅当纵揽全局,居中调度,项籍有为帅的才具,却缺乏静气,沉不下心来,游离于将、帅之间。
这种分不清自定位的行为才是项梁所诟病的,好在自己正值壮年,还能看顾项家很多年,等到项羽接手时,大局已定,路子也铺好了,他也将成熟起来。
想到这里,项梁的心头一宽,觉得少年人心,临战跃跃试也属正常。
而且他才能做到不畏战避战,也属难得可贵,于是就朝着他一颔首,示意准了他的出击请求。
项羽是个充分享受厮杀,不避锋矢的主,只要能亲自冲杀在前,即便眼前的黄泥汤早已沾染了红褐夹杂之物,他也丝毫不受影响,这与寻常贵族惜的格成了两个极端。
“项庄,负剑于后,项它,为吾侧翼!”
一声厉喝,项羽一手中霸王破阵枪,马蹄高高扬起溅起水花阵阵,重瞳圆睁,显露出一刃万军的气势来。
枪若游龙,宛若惊鸿,果然是万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