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羽有难,做大哥的岂能袖手旁观?”
明手持非攻,突破到项羽近旁。
一记瞬飞轮击倒靠向明的秦兵,盗跖虽未骑马,但法快如闪电,收回瞬飞轮之际,又接连踢倒数人。
“对抗秦国,怎么少得了我墨家呢?”
朝项羽挤挤眼,他就迅速得朝着不远处的大铁锤处掠近,那里雷神锤舞得密不透风,不断有马匹被锤中击飞。
墨家,尤其是明的赶来相助,让项羽悲戚之心稍减,眼下不是叙话之时,一长枪,少年时的两兄弟再度联起手来,合战王离。
原本王离就是长于军阵,于单挑厮杀上就不比生神力的项羽,这回得了盖聂真传的明又从停掠阵,当即变得左支右绌起来。
明觑得破绽,大喝一声,“百步飞剑!”
王离一惊,连忙闪躲并提剑提防,不想迎来的只是对方的坏笑,那子还朝着自己挤眉弄眼,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狼狈。
王离皱眉大怒,可追击过来的项羽枪招一式快过一式,一招沉过一招,根本容不得喘息,更别提找明报戏弄之仇了。
接下来,就听明左右横跳,口中百步飞剑喊了不下十次,王离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百步飞剑!”
王离只当又是那子用诈术牵制自己心神,项羽的杀招又快又密,虎口都被震裂数次,也就没有理会。
“这回是真的哦...”
低头,王离看着前穿过甲胄的一个大洞,血液还没来得及涌出,细嫩的芽尚且清晰可见。
荆明的一剑术来自盖聂的悉心调教,本又得到了燕丹的传功,融汇贯通之后平白比别人多了几十年的内力,用起鬼谷纵剑术绝杀之技的威力一至于斯。
血柱喷涌跟剧痛几乎同时到来,王离苦笑一声,坠下马来。
“虚实相间,兵不厌诈,好样的!”
“嘿嘿,这是韩大叔教的。”
项羽知道明口中的韩大叔是汉王韩经,双方关系错综复杂,一时半会也无法跟明解释清楚,于是轻轻挪动了一下形,就此作罢。
王离被阵斩,秦军士气大跌,被突破的左翼渐渐又有合围之势,并且开始向秦军阵地反推。
蒙恬看的是目眦裂,而联军中军的项梁仍然岿然不动,安踞如山,蒙恬知道事不可为,战争的局势已经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公子,蒙将军派末将前来护卫公子突围!”
一员将自蒙恬阵中驰出,后跟着一支精锐队。
“我不走,我要与所有的大秦将士共同浴血在我大秦的土地上。”
形势渐渐明朗,在西域同蒙恬一起这么久,扶苏也能判断出来,眼下楚胜秦败的局势已经无可逆转。
王离战死,项籍的活跃,此消彼涨,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吞回到肚子里。
扶苏已经心存死志,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为大秦献上最后的挽歌。
“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蒙将军了,我们还有陇西、西域,巴蜀之地仍是大秦之土,一切都还有机会...”
将的又快又急,场上形势如此危急,扶苏公子却仍然不肯听从吩咐撤离战场。
其实谁都知道,秦军遭逢慈大败,后有楚军衔尾追杀,陇西郡明估计就不复为大秦所有,陇西一失,西域之地与巴蜀就彻底隔离开来。
巴蜀早就有不稳的迹象,离楚地又近,西域更是面临着草原胡族与中原联军的双重绞杀,哪里是存立命卷土重来的所在!
蒙恬这么,无非是病急乱投医,试图劝图扶苏罢了。
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份倒转,秦国由明面上的中原之主,转为暗室亡余,就像曾经的六国贵族,流落他乡,蛰伏等待。
“那蒙将军呢?”
有聊缓冲,扶苏真的开始思考起退路来,而他问及蒙恬,除了关心,也有倚重之意。
将来时机一至,起事复秦,少不了蒙恬这样的统军大将。
“将军让公子先走,他率军断后,以免楚人衔尾追击,等到公子脱离战场,他就率后军赶至长城一线与公子会合。”
蒙恬都将残兵汇聚之地放到了长城一线,实际上就是弃整个陇西于不顾,事实上也确实无从守御。
新败之兵,损失这么大,如果在陇西设障层层抵御,所带来的只能是更大的伤亡。
蒙恬除了要保证扶苏的安全,秦国的这面大旗不倒,他还想尽可能的保全最多的士兵,徐图恢复。
局势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赐良机降临在秦国头上。
扶苏一咬牙,长痛不如短痛,眼睛已经有些朦胧。
将带着队伍跟上,队伍末尾分出一支队,接过了扶苏的大纛,继续伫立原地,以坚定前线将士之心,以免现在就全军崩溃。
蒙恬得到回报,心底松了口气,项家这一将也不知吃了什么药,如同疯虎,要不是边亲卫舍忘死以命相挡,想必自己也步了王离后尘。
“前军结枪阵,后军以箭矢压制!”
趁着士兵们还不知道处险境,蒙恬做出了应对。
雨后彩虹都挂了这么久,一直做避水处理的弓弩又可以拿出来使用了。
秦国最利,莫过于良弓劲弩,一波箭雨下去,联军的攻势果然稍稍被遏制了一些。
其实双方战至此时,都已力竭,有秦军弓手完这一轮箭,整只臂膀都抬不起来了。
整个战场就是成了一片黄涂滩,数十万人在这片黄泥汤地中打奔跑打滚,看着狼狈,可手上的动作却招招都是杀机。
“后军变前军,撤至后方重新结阵!”
令旗挥舞,蒙恬知道,等待前军将士们的只能是敌饶屠刀,可他还是咬着牙做了,果然,兵书有云,慈不掌兵是人间至理。
就连即将要随自己逃奔长城一线的后军,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能过楚军的追捕。
“胜了,我们胜了!”
秦军断后部队见到同伴们的撤离,军心大乱,当下就在新一轮打击下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