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晨开始,雨一直下个不停,天色很黑,像夜晚的样子。雨声哗啦啦地响,谁都知道雨势稍大。
武浩醒来后,听到雨声,便知下雨,本想再逗留一日,但是这家旅店一到晚上就有人说话,搅得他难于入睡。所以,他决定到另一家旅店去住宿,但天不遂人愿,竟然下雨,阻碍他出走。将要到十二点,雨势仍不见减弱,是要下一整天了。
他收拾好东西,做好出走的准备。幸好的是,他有一把伞。到十二点是要退房的,他必须出走。昨天晚上听见男人女人的说话声,他判断那些人为了享受生活乐趣才去做那事。
他到旅店柜台交还钥匙,拿回压金,不顾风吹雨淋,撑起伞,走到街道上。天色暗黑,雨声响亮,地面积满了水。此时,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有时,会吹来一股冷风,让他发冷而颤抖。
好凄凉的风,好猛烈的雨,他好像是在雨中漫步。其实不然,他只是不知道哪里有旅店,又因心生乱意,走错了街道。
由于风吹雨淋,武浩全身发冷,不禁打了一个喷嚏。这时的他,仍坚定地走在街道上。他心想,区区小雨,不足令人畏惧。对于曾经吃过苦的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走到街道上,不到十五分钟,雨势变大,犹如倾盘大雨。他的鞋子全湿了,雨水渗入了鞋子里面,脚有些冷。这时他想,不能再走下去了。
有一个女人站在一家商铺门前看着武浩冒着风雨走过她面前,她很用心地看他的样子,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恻隐之心。
武浩感觉有人在注视他,就朝那个女人看,然后用坚定的眼神表现他的毅力。
他返回原路,一边撑伞走路一边查看手机上的地图。好不容易,他才走到一座大楼前,便停下来躲雨。
他看看被雨水弄湿的鞋子,又动动脚,便知道鞋子里面有水,袜子也湿透了。此时,雨变小了,不过他不想走。街道上的坑洼里积满了雨水。雨水从高处往低处流,直到流入下水道。
有些行人撑着伞从他面前走过,还背着包,估计是去火车站。行人走去的那边街道,好多少人撑着伞拖着行李箱慢行,也有某个人冒雨往前冲。
半个小时过后,雨停了。武浩走到大楼另一边的街道,比较靠近楼房的地方。他发现对面的街道有几家旅店,但他没急于走过去。
突然,一个身穿黑色裙子的女人走到他面前,问道:“小伙子,你在找工作吗?”
她手上拿着一把广告单,想要给武浩一张,但见对方不想要,只好收手。她看得出武浩是外地人。
武浩看见她面色黑而难看,就摇摇头回答:“不是。”
“哦,你是在找旅店,对面的街道有几家旅店。你顺着路走过去就找得到。”女人殷勤地说。
“我已经找到了。”
“如果你现在想找工作,可以看看。”女人好心地对武浩说。
武浩沉默不语。
女人见他不说话,不得不走开。
他看着身穿黑裙子的女人走开,心想,那么难看的女人不会有那么好心。然而,他突然又想到她也许是出于真心,这又让他有些感动。
武浩望望对面的街道,收好伞就走过去。第一家旅店要上二楼,他不想上去,然后往街道的下边走。
看见一家蛮好的旅店,他停住脚步看看里面的情况,觉得合意就走进去。一个男人嫌房费贵,一拖行李箱就走出旅店。
武浩走到柜台前,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柜台里面说话,认为两人是夫妻。
女人发现武浩在柜台前,向他问道:“要住宿是吗?”
武浩看看女人的样子,回答道:“是的,我要一个单间房。”
“有六十的单间房,你要不要?”
“那么贵,有没有四十的单间房?”
“没有。这里比别的旅店好,晚上不会有小姐来敲门。”
“如果有,更好。”
女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好像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她说:“楼上有一个单间房适合你住。”
武浩看看周围,又想了想,觉得自己可以住下来。他也认为这家旅店蛮好的,起码晚上不会有那种事。然而,他的鞋子湿了,得脱下来晒干。
武浩回答:“我要住两天,能不能便宜一点。”
女人说:“可以便宜给你十块钱。”也许是她知道武浩是外地人,想让他安心住旅店。
武浩说:“我住两天。”
男人听见武浩说的话,马上开单据,拿出钥匙出来。男人把单据和钥匙放在柜台上,说:“先交七十块钱。”
武浩付款后,就拿起钥匙和单据。可是,他不知道房间在哪里。
女人说:“上二楼,往里面走进去,看见门牌号就是。”
武浩看看钥匙便知道是这样的,原来是刷卡就可以进入房间。
他立马走上二楼,往里面走进去。二楼的一边有阳台,阳台上有些流不出去的雨水。
他走到房门前对照门牌号,就是这间房,打开房门一看,床单是白色的,还有电视,挺好的。
他把背包一放,就立即脱掉鞋子,脚冷冷的,让他好想钻入被窝睡大觉。可是,他得把鞋子拿到阳台去晒太阳。在做这事之前,他先换一件衬衫,因为被雨水弄湿了一点。
他拿着鞋子走到阳台望望天空,没有太阳,也许还会下雨,认为不能把鞋子放在这里。鞋子只能放在房间里凉一凉,过一夜就会变干。
武浩在这一天只能穿着拖鞋,走到外面的餐厅吃饭,又走回来。
黄昏时分,半橙色半黑的云层层叠叠,只留一个口子出来透气,但显得奇形怪状,美妙而不言喻。
武浩在万达广场上静静地观看西天,然而,只能看见层叠的云,却不见晚霞。他想起古书上有一句话:傍晚的时候,西方有云,明天是晴天;早晨的时候,东方有云,今天就会下雨。
他估计明天是一个晴天。因为今天下的雨够多的了。他计划明天去热闹的地方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