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车间玩命儿地在废活性炭里提取产品。用沸水与蒸汽一冲就把吸咐的产品拿回来了,这么简单就可以得到,我们车间也试试?边上生产对苯二甲酸酯产品的车间主任与班组长也过来取经并开始提取产品。
一天,二天,三天,四天,一周以后,从废活性炭中提取回来的邻苯二甲酸酯与对苯二甲酸酯总量已有五六吨了,工厂领导没有任何批复。又过了一周,已到二十六号。回收的邻苯二甲酸酯与对苯二甲酸酯总量已超过十吨,二十号是工厂的财务结算期,二十七号车间需对所有物料先进行一次内部盘库,提供数据作为工厂盘库的依据,回收料怎么盘,两个车间主任不淡定了,向财务请示,财务过了一小时才回复车间,已请示厂领导,该怎么盘就怎么盘一次。这不等于什么意见也没给吗?作产品打折,分解为起始原料或作废料抛弃,车间得在这三种方式中选择其中的一种,这个答复实在是给车间出难题了。
始作蛹者是王近之,翁主任与张主任一边一个架着王近之来到马厂长的办公室。厂长与书记也正为这事而烦着呢,技术科交出了一份小试报告反馈,四个从活性炭中提回的产品经分析含量,酸度,灰份等都合格,但其中铂钴比色号单项指标超标,技术科用了活性炭,活性白土,硅藻土等常规的脱色方法无法把色泽降到合格水平。
算效益,一年可节约一百多万,全厂年利润也就百多万,提取不能停,论技术,做不到合格品必须停。九十年代初,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双轨制的关口,厂长与书记是上级任命的,政治正确极重要,这事政府都已有所耳闻,怎么做才是政治正确?最好的方法是技术上解决,可听金科长汇报,与县专家教授委员会讨论了,除这几种方法外,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沉思了几分钟,马厂长发话了,“车间先继续提取出来放着,工资奖金不能算。王近之你给我留下。”两位主任出门后,厂长书记轮番的一通狠批!
“你的社会主义主人翁精神也太强了,这厂是你当家还是我们当家?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就在车间生产实施了。”
“我认为零成本的。。。。。”
“你给我闭嘴,我要榨出你思想深处的一点私来,关键是你没有掌握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思想的精髓,有着资本主义的名利心,科学精神只有与共产主义精神相结合,才能真正为人民服务。”范书记展开思想攻势。
被俩位巨头训话到下班,王近之才离开办公室,回到车间时,工人的眼神也起了变化,不再是崇拜而是轻视,也难怪,活多了钱没多,这事轮到谁身上都不开心。
出头鸟有两种命运,一种是被枪一打吓得一缩脖子变成缩头乌龟,另一种飞得更高,飞到枪打不到的高度。
绝不做缩头乌龟,我一定得想方设法解决这个问题,王近之暗下决心。同班同学中还有陈颖木与吕丹槐也分在建德,后天轮到我休息,陈颖木可是学霸,不妨找他聊聊,即使找不到处理办法,吐一吐苦水也好。
决定了就立即行动,第二天上班时,王近之拨通了陈颖木的工作电话,约好改天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