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阮森明的谈话中听得出来,他是一开始就跟着吴总的老员工,在企业初创阶段吃了很多苦,工作极为踏实,头脑也极为灵活,遇到问题时,土人自有土办法,可文化水平不高,缺少理论基础。
王近之以前并没有做过以氟化钾为原料的氟化反应,可是,这个反应体系中,是以为溶剂的,氟化钾不溶解于,按反应原理推导,固液反应体系不仅仅与水份相关,更与比表面积相关。听了阮森明的叙说后,王近之笑了笑回复道:“为什么不能用苯或其它与水共沸的带水剂进行带水呢?这样的话,氟化钾不会在高温下结块,与主原料的接触面积大,反应收率应当可以明显地得到提高的。”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现在在实验室中用苯带水,与原来相比,收率上去了好多。”章海良摇晃着大头倒满了一大杯的啤酒说:“我的酒量不好,可为了你这句话,得敬你一杯。”
“苯带水时小试收率有时高有时低,谁说得准啊,生产中一千克四氟苯甲酰氯产品也没做出来,下结论还早。”阮森明看了看吴总,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
听得出来,在氟化钾铁锅炒干与溶剂带水的决策过程中,几个人之间曾经有过几次争执,相互之间还不服气。
几杯酒下肚,打开了话匣子,王近之初步地了解到章海良一年前在火车头制药厂从事产品开发,当时,试产成功了萘普生后,制药厂又开始开发另一个新产品,其中用到了丙酰氯等原料,因身体对酰氯过敏,皮肤上出现很多的小红点,无法在实验室中工作,加上火车头制药厂距离家里比较远,上下班极不方便,誓太灵与杨仔药业合作进行一个名叫碘海醇产品的合作,需要一名对碘性质比较了解的技术人员,而章海良在火车头从事过碘的回收与精制工作,双方一拍即合。
说到碘海醇章海良立即就来劲了,自得之情溢于言表:“杨仔药业说是向我们转让技术,派了两个技术员一个分析人员到我们这里一起做实验,谁知道两个月下来,连第一步中间体碘化物都没做出来,只得到一些黑乎乎的油状物,送到质检科分析,含量只有百分之七十几,气得杨仔药业的实验员把圆底烧瓶甩到地下,再也不来我们企业了,后来看了一下杨仔药业给的原始资料,与化工合成大全中查到的完全一样,估计他们根本就没有做过小试,只是对这个产品感兴趣,把资料打印一份就拿到我们这里了,现在,我们已经能做出产品,并在生产上百千克批量地向他们交货了。”
见陈骨良在边上不声不响地喝着闷酒,王近之连忙提起杯来敬了一杯说:“还没好好地听你说起自个的经历呢。”
陈骨良提起装满白酒的酒杯,一饮而尽,淡淡地回复说:“我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到誓太灵听从桂总的指挥,写一写工艺规程、操作规程等文件,偶尔在实验室里与车间里帮他们一下忙。”
呵呵,文能编资料,武能管车间,长得文气,酒量又好,做人还这么低调,这人不简单。不过,他提到的桂总又是何方神圣,该是负责这个企业技术的吧?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桂总桂鸿宾回上海老家休假去了,过几天回来,我们再另外聚一聚,你们好好地喝几杯,他的酒量好,与你们俩有得一拼。
本来嘛,搞分析的卢纯频也一起过来的,可惜明天有左氧生产任务,他得连夜把产品分析结果做出来,没空喝酒。”见陈骨良提起桂总,吴总补充说明道。